泼墨文学

20 试探（第2页）

她粗略地翻了一翻，又朝贺意要了歙州的地图。贺意确实心细，几处目的地他都已经标注了出来。

姜永蕴神色赞许，视线捕捉到其中一处被描红的区域。此处位于郊区，周遭空旷，绝非寻常之地。

姜永蕴指尖摩挲过此处，随即问道：“此地是何处？”

贺意上前一步细细看过，回她道：“军机要处。”

姜永蕴闻言眸中一亮，她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的李骥虽未能在歙州扬名，并不代表他不在军营之中。

若是李骥当真是从平头小兵一步步爬上刺史那个位置，想必此时还挣扎在军营中。

姜永蕴当即拍板，就是此处了。他们此番虽已到了歙州地界，却也只在外围。

歙州最繁华的县，距此地还有上百里。但侥幸的事，此地距离地图上标识的那处，只有三十几里。

贺意对姜永蕴的决心似乎有些存疑，他照着地图看过几次，终于描绘出一条还算省时省力的路线。

“那何时启程？”

姜永蕴看一眼窗外，从未如此决绝过地道：“现在！”

为着不浪费时间，姜永蕴特意嘱咐过贺意不用准备马车。只带了些金银细软，两人甚至没有告知一声山桃，便悄声离开了客栈。

山桃传完信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唯独桌上留了一封信。说是信，其实也只寥寥几字。

她一眼便瞧出那是姜永蕴的字迹，她只写了六个字：七日后鄄安见

虽然知晓姜永蕴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如此不告而别的事，又着实不像姜永蕴的手笔。

她拿着纸张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多思多想，总觉得那字迹有些不太对劲。

身处异地，山桃别无倚仗，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想宿景迁求助。

姜永蕴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之所以未曾提前规避是因为她需要一个替罪羊。按照她对山桃的了解，看到那封信后必然会去向宿景迁求助。

她先行一步去找到李骥，无论能否得手，纸都是包不住火的。姜永蕴相信，姗姗来迟的宿景迁会甘愿做她的替罪羊。

当然，若宿景迁无法继续装下去，那她定然不会轻易放他回京。

策马一路疾驰，姜永蕴早膳有些吃撑了，一直到未时也不曾感到腹中饥饿。

若不是贺意提醒她，马也需要修整，姜永蕴怕是要一直骑到天黑。

他们没走官驿，而是寻了一家寻常驿站做修整，店家似乎看他们是外乡人，难免漫天要价。

姜永蕴不谙其中利害，直到看见贺意难得的怒气才察觉出不对。

姜永蕴咬一口手中油香四溢的肉饼，又看一眼贺意，原以为他是饿了，便掏出一枚金叶子递出去：“你去买些好吃的，若是想喝酒也不是不行，只是别耽误下午的计划。”

贺意若有所思地接过金叶子，有开口道：“寻常客栈，一斤精粮也就三文钱，可这里却要了我十文。”

“十文？”姜永蕴从未缺过钱花，也鲜少接触过几文钱，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很快想起，昨日吃的一碗馄饨，似乎也就八文钱。

姜永蕴会错了意，又掏出几枚金叶子递过去：“贵一点就贵一点吧，这些钱又不是付不起。”

人和马都吃饱喝足，两人再次上路。层云卷帜，在山野交接处汇成一道氤氲的晚霞，壮烈的夕阳洒照在前路，一路西行，姜永蕴眯着眼，险些看不见路。

就这样奔波了一天一夜，翌日晌午，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缓缓穿梭过晋阳，往城外缓缓走去。

城门映入眼帘，却久不见追随而来的宿景迁。两个找了就近一家客栈休息，吃过午饭后姜永蕴躺倒在床上，蒙着脑袋呼呼睡去，再睁眼已是入夜。

姜永蕴敲响了贺意的房门，不多时门被从内打开。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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