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8 第八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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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伴着徐徐晚风，桂花香气穿梭在枝叶间。

枝叶下，章老师抓题小组成员有一半态度端正，紧锣密鼓攻克作业难题，另一半则插科打诨，各种神游。

沈与茜属于神游那挂的。她总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看几眼赵皆，觉得不可思议吧，一个人的性格怎么能有如此之大变化。

记忆中，保镖身份的赵皆如同影子，站在沈与茜身后，从未展露出过多的存在感，像机器人，冰冷的，沉稳的，脸上永远不会有多余的神采。

沈与茜曾一度怀疑赵皆身上缺少控制情绪的神经，不过这一怀疑在赵皆濒死前打破了。

算算日子，在沈与茜让对家撞死在街头的前一周，赵皆为护她安全从高空坠落重伤而亡。

那时，在赵皆的弥留之际，沈与茜看见那张被鲜血浸染的面庞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担忧，有万般柔情呼之欲出。

但最终，没能听见赵皆留下任何遗言，只眼睁睁看着他在面前咽气。

那张冰冷克制的脸，慢慢重叠上此刻身边这个稚嫩开朗的人，沈与茜难免恍惚，突兀问向赵皆：“你平时在家，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赵皆本来也没仔细在听章诺禾讲题，他现在脸烧红，整个人都不自在，只因为几次感受到沈与茜的目光，害羞了。

他没能接上沈与茜突兀的问题，另一个插科打诨的汪骞抢了话头。

汪骞只听了半句话，就立马开启话唠模式，问道：“什么不愉快？谁不愉快？我吗？唉，我现在两眼晕，看这些小字好像在纸上跳舞。”

这一打岔，让沈与茜立刻收回思绪，意识到刚刚又被未来记忆裹挟了，笑笑回起汪骞的话题，低声说：“只有她俩最精神。”

“她们好像在念什么天经？”汪骞叹气。

李姚和章诺禾在研究一道数学题，等她俩捋清楚这道题的公式，可就不会再给大家摸鱼游神的时间。

沈与茜笑而不语，探过去看了眼李姚的课本，然后跟着翻到同一页试图融入。只有赵皆还处于不自在的羞涩状态，半天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沈与茜是有一定的学习底子，只不过现在的心理年龄距离高中生涯太遥远，好多知识点都忘光了，但重新投入其中，并不难掌握。

学习小组经过几天磨合，效果显著。而且每个人各有所长，章诺禾长着理科脑袋；李姚有很多背课背词技巧；沈与茜带着未来多年的留学记忆，英语能力秒杀所有人；汪骞可以在体育课上开小班；至于赵皆吧……

赵皆成绩中下，补课的时候说认真也挺认真的，但知识似乎只在他的大脑中溜达一圈就走了，学不会，学困了就在本子上画画。

他画画很好，也是这几人中最早对大学有方向的，前几月已经参加过美术统考，以后很明确是要走艺术生路线，考美院。因此他很乐于给大家谋划大学就读方向，比如推荐汪骞可以练一项运动专长，往体育大学考虑。

“不要吧，我不想再吃学习的苦了。”汪骞摆手拒绝，“读完高中已经我的极限了，我准备高中一毕业就去我舅的修车厂赚钱。”

周六这天，他们提早结束在图书馆的补课，准备去附近的电影院看最近很火的港片《纵横四海》。

路上讲起上不上大学这个话题，汪骞的想法偏向“读书无用论”，拿他舅举例，说着：“我舅大字不识一个，照样当大老板，赚大钱！”

“那你当初还哭着求我教你解题？”走在前头的章诺禾回头拆台，语气稍带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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