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章（第2页）

眼都没有抬一下。

“把她埋了吧。”

我问：“埋在哪？”

我们这没结婚的人，不能土葬，更不能入祖坟。

“随便找个荒山野岭，埋了。”

我震惊得望着我妈，“那是我姐，是你女儿。”

她把手里的经书随手放在桌子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

过了半晌才浑不在意的说了句“哦”。

很快接着说：“那不也是个酿鬼。不给她快点葬了的话，万一真传给其他人怎么办？”

我看，她想说的是传给她自己怎么办。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跪菩萨、念佛经，却长着蛇蝎心。

我没有再说话。

出门去求路婶帮我将我姐下葬。

我一个人的力气太小，搬不动我姐。

06

路婶给了村里一个汉子几百块钱，托他抱着我姐的尸体。

本来还想让那人挖个坑，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

“谁敢埋酿鬼？万一被缠上了怎么办？”

我抿着嘴，拽了拽路婶的衣袖。

路婶这才说：“那你帮我们搬过去吧。”

又加了二百块钱，他才同意。

“你们别嫌贵，如果你们提前说是酿鬼女的尸体，我都不会来。”

路婶试图解释：“那都是骗人的，你看那些男人……不也没事么？”

路婶说的是跟我姐有染的那些男人。

抬尸的人无话可说，沉默地抱着我姐的尸体。

我姐是被他裹着草席，扛着走的。

汉子走路一颠一颠，我姐的尸体也跟着颠簸。

我手里攥着我姐之前给我的纸条，另一只手提着桶，手里都出了汗。

那汉子试图跟我搭话。

“你这桶里是水吗？能给我喝一口么？”

我摇摇头。

他讪讪的没说话，小声地骂我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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