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恩被多尔纳克斯护送到他的房间里,这一方面是护送,以防一些居心叵测,尤其是阿尔法军团的杀手和特工对钢铁勇士的凡人眷属做点什么;另一方面,是监视希恩,看看他会不会向禁军们告密。可是很奇怪的是,福克居然用自己的命来请求弗利克斯不要去监视希恩,他对希恩的相信,似乎比他对佩图拉博还要信任。
多尔纳克斯不理解福克古怪的信任,对他这样的战士而言,福克一直都显得过于脱线与变态了,他似乎沉迷于钢铁勇士的围攻之中,对军团的苦难视而不见,他到底是乐在其中还是苦中作乐,多尔纳克斯都不好说。
围城是一件必须严肃,且认真对待的事物,任何在这种事情里面作乐的人,都是对这项工作不专业的嬉戏者,多尔纳克斯看不起克罗格,自然也看不起巴本·福克。对他而言,能尊敬的只有像弗利克斯这样肃静冷漠的战争铁匠。
“希恩,这个任务,全靠你了。”多尔纳克斯想不到更多的话。
“好。”
希恩拉上了门,回到了凡人的世界。
——
希恩原本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复背后中伤他的尤金亲王,但是现在拜阿尔法军团所赐,局势糜烂,不能再节外生枝。尤金亲王这种有小礼而无大义的行为让希恩怒火中烧,他表情很阴郁。
然后叶莲娜像狗一样扑倒了他身上,在听到希恩被放回来后,叶莲娜是第一个到的,冉桀和蒙泰古他们还在寻找着他们失踪的家兵。
看到叶莲娜这幅讨好的模样,希恩的气头顿时就被消去了一半。而且,他也看到了尤金亲王。
“我——”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希恩恶狠狠地盯着尤金,叶莲娜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突然之间这么剑拔弩张,人们很少跟她分享各种各样的信息。
忧愁尽数凿刻着尤金亲王的笑颜,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事情并不道德,但是希恩的残暴行径让她很多时候无法理解。因为希恩在船上的时候非常正常,根本不像是一个会把人折磨至死的家伙。斯乌恩-海波拉斯家族流传了许多残酷的刑法,尤金亲王一开始还以为是一种谣言,直到她从希恩身上窥见了冰山一角。
他们这样的人为帝国的大远征事业服务着,午夜领主军团和吞世者军团也是这样为大远征服务着。
那人类的光复真的值得吗?他们推翻了其他人类世界的秩序,将暴力与征服施加在这些世界之上,留下遍地尸骸扬长而去,将剩下被机械教同化的废墟称之为文明。
“希恩,你不是自由之刃。”尤金亲王轻轻地说道,“你是残暴之刃,你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一名骑士所为。”
“让我们保持各自的意见吧,卡拉斯特的尤金。”希恩说道,“如果不是战局紧急,我现在就会和你拼命。但是我们作为这艘船上手握最强大的凡人力量的指挥官,我们在这里火并,吃屎的只会是帝国。”
“我们——”
“斯乌恩家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希恩牵着叶莲娜消失在尤金亲王的视线,“与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骑士姥爷不同,我们早已走在布满尸骸的道路上,所以我们绝不会自称人类的解放者与救世主。”
尤金亲王思考着希恩说的这些话,她与其他人不同,欧姆尼塞亚的道路对她而言也同样坚不可摧,但是她不会向已经战败投降者挥下屠刀。这不仅对人口是一种浪费,本身还是对骑士信条的亵渎。
她叹气着,看着第四军团的远征舰队离帝皇期望的路线越走越远。
——
“残暴之刃……真是个好名字。”如果说希恩没有被尤金的背叛所触动,那是不可能的。他原本觉得尤金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但是现在,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共事。
他受够了顺从,他一直讨厌女人来干涉他的一切,从他母亲巴托丽雅开始就是如此,包括他最后在表姐吉纳雅尔的建议下出走家族,他也没有选择她推荐的帝皇之子或是母亲要求的荷鲁斯之子。
尤金现在也想在他头上指手画脚,如此狂妄,如此无礼。
“叶莲娜,现在你没事了。”希恩转头对叶莲娜说道,“不用和我贴这么紧,不然反倒会让人以为我占了你便宜。”
叶莲娜听到后,失落地松开希恩的手。
“去,喊林给我滚过来。”
——
林走进了斯乌恩家族在铁血号上设立的大厅,他看见希恩面色凝重地看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交出来。”
“什么?”
“圣言录。”希恩说道,“禁军因为这件事情跟我告诫了,现在,让你的人把圣言录这种东西全部交出来烧掉,你必须向我承诺,永远都不会信仰帝皇,也不会把帝皇当成神明。”
“但是这是原体的良言——”
“把它们交出来!”希恩震怒了,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扯到他的头上,好像天生就有一种霉运一样。叶莲娜在一旁捂着嘴巴,希恩只要生气的时候,她就会扭头过去,不敢直视希恩的眼睛。
“……遵命。”
“下次,我宣布虎贲卫和黑军,凡是有看圣言录,传播圣言录的,枪决。”希恩说道,“如果有骑士贵族这样去做的话,第一次削除四分之一封地,第二次削除一半,第三次削除所有,并且废除贵族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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