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脑中的习惯记忆被激起,短暂忘了他是来看骨头的,“您……”
“麻烦您了。”话还没说完,对方又咳了两声,每一下颤抖,都好像要把两腮吸进嘴里一般,只有在打断他说话时提高了音调,接着就自顾自低下头,小步小步向后挪去,哆嗦着皱皱巴巴的手,撩开了后腰处的衣服。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知为何,柴有味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眼熟?没有吧。”根据老衙役的盘问,钟匠名为吉祥,因为是孤儿,所以并没有姓,禹城镇本地人。
“那不是更奇怪吗?”不想柴有味听完却更加奇怪。
“怎么说?”
柴有味轻轻挑眉,并不好看,“你听过这人吗?”
老衙役摇头,不得其法,“没有啊。”
柴有味沉声,“那不就完了,这禹城镇,我们不够熟你还不够熟吗?你从小就没离开过这镇子,就这么点儿人,四十多年了,你都没听过’吉祥’这个名字,况且……还是一个特征如此鲜明的人。”
顺着柴有味的目光,钟下钟匠颤颤巍巍趴在了郎中铺好的白布上,不管郎中摁哪,他都没喊过疼。就好像此刻在郎中手下的,只是一把没知觉的骨头。
看到这一幕,听着柴有味的话,瞎子不觉正过身,也跟着认真起来。
人的确是镇上人。这件事,还是老衙役从高和尚口中印证到的。
“高和尚说人是他找来的,两人认识好像有些年头了,他以前就是干苦力的。”老衙役说着抬手拍了拍身后的围栏,“这钟架和这围栏当时就是找他来建的。”
一旁小衙役忍不住诧异,抬眼转头,指着巨大的钟架,“这个——”
再转身指着瘦小的男人,“——是他建的?”
“嗯。”老衙役点头,“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似乎是有一年冬天刮风,庙里两个和尚老听钟顶上的横木老嘎吱嘎吱响,猜那东西应该是年久失修了,害怕万一有一条钟掉下来砸到人,高震霆就找了个苦力来修了个架子,又围了个围栏,那苦力就是他。”
后来的事大伙儿也都知道了,打这栏杆围上到现在,几年过去了,永慈寺的钟摆在院子里,再没被敲响过,也正是因此,无人敢靠近这口钟,连同以前专为敲钟所打的长梯也早被遗弃。这一回重唤旧钟,纯属是为了闭寺大典。
“为了闭寺大典,前几日高震霆又特别去把他找回来,给了他三钱银子,想着让他提前来看看钟的情况。”
瞎子闻言忍不住插嘴:“所以有什么问题?”
“他说没什么大问题。”老衙役说着特意翻开了怀里的本子,那上记了密密麻麻的字,他快找到那一段,用手指着照着念道:“响铃能响,声音也能勉强能听得过去,就是钟身太久没擦过,生了太多灰。吉祥简单给擦了擦,然后又进去磨了磨响铃,简单翻新了一下,最后还打了个钟锤。高和尚看他干得好,于是就把他留了下来,想让他送佛送到西,干脆帮忙把钟也敲了,昨夜便让他住在了寺中。”
瞎子:“找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来敲钟?亏他们想得出来啊……”
老衙役无言。
柴有味则皱眉:“这么说,大前天那日,撞钟里面一切正常?”
老衙役合上本子,确信道:“一切正常,响铃在,撞钟顶和响铃衔接的位置处也没有问题。”
瞎子:“他们那天也是爬着那木头梯子上去的?”
“不是。”说到这儿,瞎子算是提醒了老衙役,“那木头梯子也是他后来为了今天的闭寺大典特意给三个和尚打的,从前都没有过。”
瞎子又是意外:“刚打的?”
他当即转头蹲在地上,拾起脚边离自己最近的一块木梯碎片,这样的断木,他一路走一路捡,能一直捡到钟下。可以说,这种程度,整个木梯基本都被吉祥钟匠给坐碎了——用他那瘦小的身板。
“刚打的梯子这么不结实?”
三人皆是一愣,接着就听远处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我说了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既然没事儿,先生可以回去了!咳咳咳……”
“我是为了您好!”钟下,郎中慌忙扶正被踢翻的药箱,也有些急眼,嘴里快得好像在炒蹦豆,“嘴唇紫眼底白,都是体虚体弱的特征,您如果拖着不看的话,很可能有性命之忧,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您不妨让我给您号上一脉,我不要银子!”
说罢,他便上手去拉吉祥钟匠。
钟匠不知何时已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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