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89章 秃驴闹场（第1页）

那青年人见着自己的妹妹竟招来了一个和尚，脸上不免露出愠色。那姑娘一时也不知所措起来。

青年强压住火气上前礼貌地道：“对不起！师秦是出家之人，吃斋念佛，身在红尘之外，这等打架斗狠的凡俗之事实在不合师秦。师秦若投佛缘，我愿添纳香火钱以求善果。”说着便示意身边小妹施舍钱财。胖和尚听后直淫笑道：“阿弥托佛，我佛慈悲。佛缘迟早可结，这天赐良缘却是不可错过。贫僧不才，习得两手三脚毛功夫，若真能有幸胜过这位妹妹，我愿从此抛却空门，与令妹花前月下，日夜携好。”

马拉见着好端端的一位姑娘，竟遭秃驴羞辱，心下不禁气道：“让这位姑娘与这臭和尚打架，即使胜了，也脏了手脚。”随后他便拉过徐良道：“徐兄弟，把这个和尚赶下台去，别让他再辱没人了。”徐良暗将枪递给王丹让她多加注意保护马拉。然后对马拉道：“先生放心吧。”说着便步上台去。

众人正要看此事如何收场，却见又有一人步上擂台。不禁惊异非常。那青年正见没法收场。又见得人上台。忙上前问道：“这位兄弟上前来所为何事？”徐良一笑道：“令妹才貌俱佳，武艺高强，兄弟不才，愿领教一二。”那和尚一瞧忙道：“嗨，添什么乱啊，还没轮到你呢。”徐良上前施一礼道：“师秦空门中人，本应该一心理佛，祈求早日大彻大悟，得道正果，好早见西天如来。却突然恋起红尘来，这千日功德毁于一旦不说，即便凭着师秦一身铜皮铁骨胜了这位妹妹……”说到此处徐良不禁摇头道：“瞧瞧……这样漂亮的妹妹跟了师秦，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驴粪上。反过来讲，若这位姑娘胜了师秦，师秦损了得来不易的一千块钱善款不说，这位妹妹也因世俗所谓的秃驴，臭和尚之类沾染而糟嫌弃，岂不俩下都亏了。”徐良的话直惹得台下众人哄笑不已。那胖和尚羞恼地道：“他们可没说不招和尚啊，沙家今儿就是要与这位妹子比拭比拭。”徐良一笑道：“江湖规矩这会儿是应下来了。但这位妹妹肯定是要挑其中最好的。如果有十个八个都打赢了她，难道她还要许配十家八家不成？”那和尚听后不禁问道：“那以你之见，应该怎么样才好？”徐良一笑道：“这位姑娘虽然武艺高强，但到底是女儿家，她已劳累了一个中午，疲惫不堪，只怕周围的人会笑话师秦投机取巧。即然你和我都有意于这位姑娘，到不如我们先行比拭过，赢家再与这位姑娘比出高下，这样才算公平。”那和尚听后急不可耐地道：“如此也好，我倒要看看，你的拳脚可也似你的嘴巴这么好使。”

于是那胖和尚便同徐良在擂台上互施一礼后便慢慢地绕擂台兜起圈子来。俩人互视对方步履便知是行家里手，都不敢轻视对方。一忽儿间便同时向对方出步。同时会于擂台中心交起手来。先是双手紧握在一起，难以纠开，然后便是脚下踢绊起来。皆乎乎有声。其打斗虽不显得精彩。却是劲力十足。但都未使出全力。皆是在摸对方的虚实。第一回合后，俩人未分出胜负。然后都脱去外套相互大喝一声，重新交手。起始二人俱使摛拿手。突然间那胖和尚一套少林散打兼擒拿手交错而出，劲力舒展刚猛，出手迅疾，手法变幻莫测。掌，拳，点，抓俱运用自如。胖身体也竟灵活快捷。其武功造诣大大在徐良之上。只一连几个功势，徐良便显出败相来。马拉在场下不禁叫苦道：“不好，徐兄弟要吃亏了。”说话间徐良便被那胖和尚以少林龙爪手擒了肩头来了一个分筋搓骨。咯咯响声台下人亦能耳闻。就听徐良“啊呀”一声，便退开去。旁边王丹直喊出了声。马拉一急，直跃上台去，一把扶住退开的徐良。那大胆胖和尚竟也要冲上前来袭击马拉，徐良和王丹一见大吃一惊。马拉忙放开扶着徐良的手，伸手拨开那胖和尚的手爪又顺势推开了他。谁知就此简单的动作，只见那胖和尚如遭了一个巨浪，一下子便被推下台去。那和尚也只觉得马拉手臂游走如流水，自己不但未抓住，连自己的劲力也被泄去了。而马拉推他之力却如排山倒海一般势不可挡，加之马拉天生力大，那能弹索的身子便也从中助出好多劲力。这种力是马拉在匆忙中使出，自己也不知觉能将人推出那么远。其实这都是陈凤英平日教习的他的陈氏太极拳的缘故，只因他每日间都在百米深潭中与激流互搏，从未真与人过招，所以不知长年日久，他的内家功夫早已登堂入室，所以一推之下，也未趁着劲，便忙起身来看可将那和尚跌坏了。后见得那和尚虽跌的重，却也很快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台下人多讨厌那个尚径，也没人去接他身体，便任他重跌台下，只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胖和尚起身后看清是马拉，也便不好意思招惹，只冲马拉一施礼笑道：“马拉先生也与沙家抢亲。您可是个有家室的人了。小情人也有不少，好歹你也与我们这些光棍们留几个吧。”

马拉忙施礼道：“师秦言重了。您本空门修行之人，理当参悟，所谓万象归宗。今日之事，不过是行走江湖之士借以糊口度日罢了，那里就实心将终身幸福许与拳脚之间了。还望师秦早日回转才是。刚才失手得罪师秦，实在出于无心，还请师秦海涵。”马拉话音刚落，底下便响起一哄亮如钟的佛号：“阿弥托佛，善哉！善哉！”

众人回头来看，便见一身披红衣袈裟，白须飘飘的老方丈，其身后跟着约三十左右精瘦青衣僧人缓缓步上前来。那胖和尚一见直倒吸一口凉气，正要逃走，那方丈示意旁边的精瘦和尚道：“拿下。”随即便见那精瘦僧人以惊人的速度赶上那胖和尚，伸手间三两下便将那胖和尚全身的筋骨都捋软了。马拉急忙劝道：“那位师秦虽有过错，但错不致遭废四肢。”方丈来到马拉身边呵呵一笑道：“施主真是斋心仁厚，且放宽心，贫僧只是让徒弟暂且制服他，免得他继续呈凶狂。等回山修养一段时日后就会好起来的。”马拉听罢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方丈便步向徐良，扶起他的胳膊挤捏了捏后笑道：“不碍事，等老衲为施主正骨。”徐良与于是忍痛支持，老方丈轻轻地为徐良捏了稍许，突然一使劲，只听咯噔一声，徐良一声痛叫。大家直是一急，老方丈这方放下徐良的胳膊肘儿温和地笑道：“施主活活动动。”徐良拭着扭动了几下胳臂，果然可以活动了，然后忙来谢过方丈。方丈呵呵笑道：“劣徒刚才多有得罪，老衲在此赔礼了。”徐良忙道：“老师秦言重了。”

随后那方丈来到卖艺兄妹跟前施礼道：“劣徒生性轻浮，给施主添麻烦了。”

那位兄长忙还礼道：“方丈客气了。”然后他让小妹奉上香火钱与老方丈，老方丈让旁边的瘦和尚代为收下。

马拉见着也忙让身边的王丹，丽君也奉香火钱给方丈，但他们的钱已花的不剩多少，一起奏起来也不过六七百块。马拉忙从腰间扣下一枚珍珠奉上前不好意思地道：“今日出门未多带善事，还请师秦笑纳。”老方丈施礼道：“无妨。今日有缘一睹居士风采，见得居士秀外慧中，性情纯良，且悟性奇高。身心修为也皆超凡脱俗。真乃人间仙人一般。然而居士多情善感，尘缘深厚，又过于执着。日后必有一难渡情劫，此注定你我有一场师徒佛缘。临别时奉送居士一句谒：‘要象春蚕那样结蛮，莫象蜘蛛那样织网。’”马拉听后直感激地合掌授意，后问道：“不知方丈宝铩何处？”方丈道：“离此一百二十里，东山华良寺。”然后便转身离去了。那精瘦僧人也便扛起那胖和尚跟着方丈一起离去了。

马拉向着方丈离去的背影望了半日，想着他方才所言直是出神。旁边王丹拉了拉马拉衣巾道：“‘疯和尚，野道人。’先生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方丈的话让马拉感触颇多。就连卖艺兄妹对马拉感谢再三，他也不曾知觉。王丹直笑着使劲地拽了拽马拉衣巾，马拉方才恍过神来。王丹笑道：“听夫人说：先生有呆傻的毛病，今日果见了。那和尚最爱故弄玄虚。送给先生的话更是胡言乱语。他让先生学春蚕，岂不是让您做蛮自缚吗。我看还是做蜘蛛的好，张其罗，布其网，网住美女一大堆。”方丽君在旁直笑道：“这丫头，你这是打渔啊？蛛网是为食利，春蚕是为奉献。但出蚕蛾时就应该撕破束缚。”马拉听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两位姑娘直拉着马拉问她们谁说的对。马拉笑道：“你们说的都对。我心里想的也对。”然后俩个姑娘争问马拉想的什么，马拉摇头笑道：“不可言传！不可言传！”两位姑娘直气的头甩到一边道：“果真的有点像那疯和尚了，佛根不浅啊！”

马拉说毕，回头来对设擂台的两位兄妹道：“实在的不好意思，让两位在我的地界遭遇了难堪。”

青年忙拱手道：“先生仗义相助，还连累了这位兄弟，我们兄妹实在过意不去。请先生与诸位到我的棚中歇息。我有祖传跌打损伤药为这位兄弟覆伤。”马拉及诸人听着随兄妹来至棚中。然后兄长向台下众人行礼道：“多谢诸位朋友捧场，因诸多变故，今日的比武到此结束，请各位乡亲朋友自便吧。台下人听着便悻悻地散去。马拉与诸人在兄妹俩的带领下入棚歇息。那姑娘忙为他们一一倒茶招待。在为马拉递茶时，姑娘的脸上不由泛起红晕来。与众人添完茶便杵在一旁仍不时地瞟马拉。兄长拽了一下妹妹的袖子驱道：“无礼！还不去取了药来。”众人不禁哄然大笑。姑娘的脸更是挂不住了，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忙一边去取药去了。

姑娘取了药，便要来为徐良解扣子。徐良忙道：“不劳姑娘，我来。”王丹冲上前来笑哼道：“徐参……徐哥装什么正经。”然后便亲自上前来为徐良扒衣服。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卖艺姑娘也忍不住掩嘴嗤笑起来。徐良对此哀叹不已。王丹在脱衣袖时弄疼了徐良的胳膊，气得他直叫道：“你丫头轻点！”王丹笑道：“徐哥不必丧气。从此以后知道人上有人，也就别象以往那样狂妄自大了。”徐良一生气就要来打王丹。旁边的姑娘忙轻声道：“徐兄伤的不轻，不可乱动。”徐良听着立刻安静下来。那姑娘便将药水滴在一条热毛巾上，然后为徐良覆在肩头。立刻棚子里便散发一股药酒味。王丹掩嘴嗤笑道：“怎么就这么听话来着。”徐良被王丹取笑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实在拿她没辙。

接下来马拉对那兄长道：“今日一过，只怕你们兄妹就难在此立足了。”兄长一笑道：“行走江湖，四海为家。来到宝地，见此地灵人杰，的确想为小妹瞧一门亲事。只因这丫头平日眉眼太高，在他处找只怕这丫头瞧不上眼。”

马拉瞧了一眼姑娘后道：“小妹妹的确文武双全，才貌俱佳。确要找一个俊秀青年才不致辱没了她。但飘泊度日终不是办法，行走江湖虽然风光无限，但不免如流水浮萍，根基不稳。依我之见，一动不如一静，俩位不如就留下来，找个安静居所。寻个安稳工作。虽不致大富大贵，却也可稳定生活。常言说的好，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与人相处，天长日久，必能交心，令妹终会找到心仪之人的。”

青年听完马拉的话后点头道：“先生说的极是，但小弟我除过会几下拳脚，再无长技，真不知做什么才好。”马拉忙道：“我见兄弟风神俊朗，行止有节，若遇机遇，定能成就一番事业。”随后她回头对方丽君道：“这事就由你为她们兄妹安排一下吧。”方丽君一旁忙应后，为兄妹俩留下自己的名片，让他们回头与她联系，然后马拉便起身告辞。兄妹俩一直送出好远方才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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