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18 鬼灯如漆十八（第2页）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大人……救我……啊啊！”

丘处机牵着缰绳，俯视突然陷入癔症的士兵，他还没有话，两侧的骑兵已经勒马上前。

丘处机皱了一下眉：“丑陋。”

骑兵手起刀落，一刀了结了正在凄惨求救的士兵。

丘处机：“李莫闲，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莫闲没有接话，只当做这是春以尘未告诉他的计划一环，他提着刀观察了片刻，走到士兵的尸体边，用脚踹翻他的尸。

“他中毒了？还是你把蛊毒种在他身上了？”

丘处机被他倒打一耙，忍不住气笑了：“那些蛊毒十分难得，我怎么可能用在区区杂碎身上。”

李莫闲用刀刃挑开士兵的手，见对方怀着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才蹲下身，掀起对方的眼皮，瞧了一眼。

“瞳孔放大，死前惊吓过重。”他顿了一下，露出一个阴森的笑，“那个县令，有点古怪。”

他提着刀走到另一侧，“我不想看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人我已经杀了，头就在县令手上。你想要，自己去取。”

丘处机似乎已经习惯他的性子，没有半分怨言，一颔，又命新的人手冲上去。

这一次，幻觉降临得更快，且悄无声息。

士兵们就像是醉酒的流浪汉，在雨中跌跌撞撞地徘徊，不久，他们与自己的同伴迎面相撞，并误以为对方是鬼怪，惊恐地相互攻击。

卯日沉默地注视这一切。

他回忆起一些久远的记忆。

成王十一年，卯日继任祭司，他炼制出一道幻蛊。

此蛊能让心有间隙的好友在幻境中反目成仇，也能让不共戴天的仇人将对方幻想成自己的毕生挚爱。

后来这蛊误用在了其余灵巫身上，卯日痛心地以为自己会见到长兄姊妹们决裂，但出乎意料，幻蛊没在灵巫身上挥作用。

卯日惊喜之余，更多的是震撼。只因灵山十巫之间并不是一开始就相互熟识。在被册封之前，他们出生各异，上至宫廷侯爵，下至贩夫走卒。人生五味，千姿百态。可就是这么一批人，待他向来真心实意，心智坚定到就连幻蛊也不能挥作用，何其可贵。

在听闻他误用了幻蛊后，诸位兄长姐姐也没有冲他怒。灵巫之社君赞赏他天资聪颖，询问他炼制过程中是否遇到困难，并派负责察听世情的驾前左护卫百里为他寻来珍贵的药材，供他继续炼制。

玉京子得知幻蛊在自己身上没能挥效果，以为卯日炼制失败，于是特意出山，带回来十位自愿试药的追随者，要卯日在他们身上试蛊。

而张高秋连夜查阅医术典籍，陪卯日研制出幻蛊的解蛊，之后试药就算中了蛊，也无后顾之忧。

他们与卯日遇到的大多数人不同。

丘处机的人马更不能与灵山十巫相比。

白蛇毒液作得很缓慢，卯日护着春以尘，还有闲心回忆旧事，可惜中了幻蛊的士兵没有那般幸运，只能在大悲大喜中惊惧而亡。

士兵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丘处机牵着缰绳，企图让躁动不安的马匹冷静下来，半晌，他不甘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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