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杯酒不醉人》全本免费阅读
林载轩晚上回到医院,今天不用睡在地下了。妈妈在icu,这一块有专门的供家属休息的长椅。他回到原来肾内科的病房里整理了下妈妈的东西,水杯、脸盆、暖壶、拖鞋和他睡觉用的小毯小被,统统装在两个大塑料袋里,带到了icu院区。
他拿着脸盆到开水间接了热水,又回到卫生间,脱了上衣,用毛巾沾水清洗起来。手掌擦破的地方湿了水更疼了,肩胛处因为沙子袋的摩擦也有些红。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陌生。
原来他是个清清秀秀的男孩子,从小懂事听话。妈妈在他出生前是一所小学的音乐老师,从河南师范学院毕业后分到那儿工作,后来因家中变故,就辞了职。他的姥爷去世后,妈妈就再没回过老家,一直呆在荥州这个地方做家庭音乐教师,妈妈长相讨喜,一直颇受几家教育机构的欢迎,也有一些长期聘请妈妈做私教的老客户,尽管是一个人带孩子,经济上也倒还可以。妈妈性格也好,所以在载轩的教育问题上从来不会大喊大叫、苛刻责备,在载轩印象里妈妈总是和风细雨地告诉他:这不可以,这样不对,应该这样做。这也养成了载轩的好性格,他总是很安静温和,对待别人有礼貌,学习上进。从小到大,他都很受老师喜欢,算是别人口中的“别人家孩子”吧。可是又因为妈妈时常在周末、工作日的晚上出去教课,他休息的时候妈妈又甚少陪伴,当然没有父亲也是很大一个因素,载轩总显得别人成熟克制,很会照顾别人情绪。
他委屈吗?大概会的,他看着卫生间里被水渍长久溅落而不那么清晰明亮的镜子中的自己,陌生的难过。这几个月来吃不好睡不好,奔波往返,像个大人一样筹钱求人,让他心力交瘁,以前有妈妈照顾着,竟是那般幸福;眼下的自己,瘦得肋骨条根根分明,两颊都瘦削下去,眼窝深陷,眼睛显得更大更空了,一点往日的活泼神采都没有。
晚上躺在长椅上,虽说比睡地上好一些,可是周遭的环境可没以往安静。等候在icu病房外的都是危急重病人,外面的家属有的踱步焦灼,有的为芝麻小事吵得不可开交,有的不住叹气······他第一夜守在icu病房外的时候几乎一夜不曾睡着,他亲眼看着跟妈妈差不多时间被送进去的病人被盖着白布推出病房,家属瘫坐在地上痛哭;也看见有个家属因为老婆生孩子大出血不得已住进icu,却朝大夫护士大骂不绝,要求只保小不保大。一晚上惊心动魄的,这一回载轩有了经验,捂上耳朵睡吧。
可也睡不着,载轩知道,住进icu,即便是科室主任为特困人员申请扶助,押金也不可少于2ooo,低于这个数药房就自动停药了。上一次icu的费用是肾内科向财务科担保了科室欠费额度,这一次恐怕不行了。
他又想到了卖血。
第二天一早他向工头老范预支工钱,老范抽着烟,喷出几个辛辣的烟后,告诉他,谁介绍他来的去找谁。随后便理都不理杵在一旁的林载轩了。幸亏上次他求王叔的时候留了个心眼,记下了他的手机号,此刻先打个电话试试吧。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浑厚的男音问:“你谁?”载轩好容易把话说清楚,那边有半分钟没有吱声,然后才低沉地说:“你叫老范接电话。”
载轩有些听不懂他们说的,王叔和老范是同乡,此刻说的湖南话叽里呱啦,对于载轩是外国文,可他也仿佛听出,老范再向王叔抱怨,载轩出工不出力,一天背的沙袋是别的小工三分之一,万一出什么事,现在都查得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王叔是个精明人,全国好多地方的工地都去过,最后娶了个荥州老婆,就定居在这了。老范是王叔从湖南带出来的老工头了,知道老范的提醒有道理。再说了些什么,载轩听不出来了。
只见老范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载轩,坐下慢悠悠地从上衣内口袋里拿出一摞钱来,数出五百元放在桌上,又抽出一张五十元也放上去。
“娃仔,你知道的,我们这工程是给市政府干哩,成天这个检查那个巡视,万一,万一看见你个小娃仔在这里背沙,说我们用童工哩。我们咋个办?你王叔咋弄?不光你可怜见哩,这么多人都要吃饭养家哩。”老范又点上了一支烟,“娃仔,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嘞。这几天你也辛苦,工钱没给你比别人少,这是你王叔的意思。这五十块你拿去中午吃饭,以后不要来哩。”
今天的太阳也很足呢。载轩拿了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回了北水街。
上次妈妈在icu的时候他跟着北水街的一个拾荒大爷捡废纸、捡瓶子。起初这个大爷对他的行为很不满,还用垃圾夹夹过他的手。可是后来他跟着去拾荒大爷住的小屋才知道,大爷捡了一个四岁多的唐氏儿,那孩子很安静地坐在婴儿车里,脑袋明显比同龄孩子大得多,而且不自觉地像弹簧一样左右摇摆着。那小屋是周围楼建废弃的工人宿舍,现在城管把他安置在公共厕所旁,帮着免费安了窗户和门,一个十平米见方的窝巢算是这个老人和孩子的栖息所。他把一天捡来的废瓶子给了大爷,大爷把它们都堆在小屋的一角,城管不允许大爷把废品堆在外面,不然就要收去他的房子。然后他给大爷讲了自己的故事。大爷听完没说啥,自顾自地拿捡来的菜叶、萝卜头开始做饭。载轩看见大爷撸起的胳膊上好像有扎完针的止血胶带,便问大爷:“您病了吗?”
大爷好半天才告诉他,婴儿车里的小孩最近老吐,大爷带他去看病,医生说要吃一种药,一盒四百块。大爷去黑诊所卖了血才买了药。
载轩接着问:“黑诊所在哪儿?”
大爷起初迟疑着,后来指给他,“顺着北水街往西走,过了第一个路口右拐,再沿着巷子走到头就到了。”又强调,“别和人说我告给你的。”
载轩像得了宝贝似的,循着大爷指给的方向找去。果然巷子尾有个牌子写着“李氏中医理疗”几个大字。
载轩回到家,换了件干净衣裳,也学着拾荒大爷,从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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