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2 第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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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宣霖在院里焦急踱步，听着房里一声接一声呼痛哭叫，又紧张又期盼。他第一次历妻子生产了，知道事快。

从天蒙蒙亮，耗到晚霞烧到天边，才等到丫头打了帘子，头汗稳婆快步出。

“恭喜顾爷，喜得千金，母女平安。”

婆子堆出笑恭贺，出所料看到顾爷失望，心里禁打鼓，今儿赏赐怕要到了。

顾宣霖心里颇失落，他等待了一天，只得脸上挤出点笑：“辛苦嬷嬷了，都赏。”

觑着顾爷点青脸，婆子腆着脸赞道：“谢爷赏。小小姐一出生便见了烧云，大吉兆，贵像。”

顾宣霖心中以然，一个丫头片子，能做皇吗？

他继室方氏给他添第一个孩子。

原配方氏两年前病故了，留下了长子顾琅和长女顾琼。顾宣霖与方氏少年夫妻，感甚笃，痛心下方氏守制一年，又续娶了方氏妹妹做填房。只小方氏虽与大方氏一母所生，&xeoo远如大方氏美貌多，虽温柔恭敬，持家也甚章法，终及故剑滋味。

顾宣霖在解试中举，补了两浙路吴兴县县丞，过个正八品，好在吴兴县周围水道纵横，交通便利，因而尚算富庶。

顾家什基，顾太爷一辈子就个秀才，在塾里教书，早早病了。顾太太夜做绣活儿，才换得一点钱养活了独子。儿子当了县丞，虽说只小官，顾家也终于从破旧三间祖屋里搬出，上了正县丞小院。

小方氏头虚汗，抱着小小婴儿，看见顾宣霖只在窗外问候了一声，并肯进探望，睛直酸，忍了又忍，才滴下泪。她何尝想要个儿子稳固地位，只天遂愿。

夜里，小方氏刚刚生产完，辗转反侧，背上直冒虚汗，衣衫粘腻在身上，只觉得身体十分疼痛，又想着等下该给孩子喂，实在无法入睡。因今年太湖泛滥，农庄收成好，家家都十分拮据，方氏找了许久娘，个个面黄肌瘦，甚意，只能自己哺喂女儿。

小小婴儿竟十分乖巧，并爱啼哭，安静吃了，就乖乖睡去，尿了也只哼哼唧唧。小方氏看着女儿圆圆脸儿，心里一片柔软，只觉得爱都爱过。

过了一阵子，顾宣霖也现个孩子乖巧得一般，要吃要睡都小声哼哼，只偶尔梦魇时才会哭闹，半岁过就能一觉睡到天亮。他记得长子和长女出生时，夜啼哭。他和大方氏被折磨昏天黑地，那时候顾宣霖在乡下读书备考，家里别说娘，连个使唤丫头也。他每清晨起，要去河边清洗孩子尿布，再去书塾里念书，每累头晕花，走路都直打晃儿。

顾宣霖见个孩子实在可怜可爱，心中快也散去了许多，给女儿取名叫顾瑜。

顾瑜就江沅。

江沅现她转世到一个小婴儿身体中时候，惊骇莫名。她想叫，想说话，&xeoo只能出呀呀声音。而且很快，她就昏昏欲睡。前世濒死记忆带恐惧仍然残留在她记忆里，夜里时常噩梦惊醒。

也许，上天垂怜，看在她前世莫名枉死份上，再给了她一次机会。时间久了，江沅渐渐安心下，该吃吃该睡睡，只常恍惚，分清一切，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到了顾瑜能走跑能扑腾时候，顾家纳了个妾。

前世，江家钟鸣鼎食家，妾个再寻常过东西了，即便她母亲尊贵如福宁县主，父亲也妾侍和通房，她自然也庶出兄弟姊妹。顾瑜并放在心上，一心一意喝着喂在嘴里米糊，可，一两滴泪淌在顾瑜脸上。

“夫，您别样，别哭坏了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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