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焕还不习惯没有介绍选手的环节,他从登上赛场以来只参加过正规比赛,于是在冰上站了许久才想起要自己示意音乐才能开始比赛。
他点点头,重新回到开场时的姿态,音乐来得比他想得要慢,前奏响起时,他的呼吸已经在等待中调整了许多次。
这可能是本赛季最阴郁的一个选曲,来自柴可夫斯基的曼弗雷德交响曲,交响曲由拜伦的诗剧曼弗雷德改编。
谢英蓉提出这个选曲时,何焕的第一个反应是拒绝。他对音乐有些欣赏心得,也听过这首交响乐,但他完全不喜欢。
“因为太花哨和夸张,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作品,它是我最不喜欢的柴可夫斯基的创作。”何焕当时这样斩钉截铁的拒绝,但谢英蓉和宋心愉商议过后仍然坚持这个选择,何焕虽然固执,却听话,尤其是宋心愉的话,她让他先试试,他便暂时答应。
编排的过程让他改变了想法这可能是目前最适合他的一个选择。
“你会意识到好和不好,适合和不适合,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要年纪轻轻就被浅显的好坏束缚了,不同的选择会拓展你的能力。”谢英蓉这样解释给何焕听,
尽管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去喜欢音乐本身,但何焕接受了挑战。
在法国站取得冠军后,他感觉有一丝丝庆幸当时没有继续负隅顽抗,曼弗雷德交响曲比他想象中更值得尝试。
他不是唯结果论的人,而是真正在演绎这个节目时,体会到了未曾有过的沉浸。
黑暗压抑到谈不上悠扬的前奏,旋律顿住静止前,何焕完成他的萨霍夫四周接后外点冰三周的单跳,配乐的沉默也刚好是落冰一点后的停顿,同样短促,旋律再度疾驰之时,刀刃也冲开冰锋,再踏上飘忽的节拍。
何焕第一次穿黑衬衫比赛,清澈纯净的气质平添神秘和阴郁,身高也显得更为挺拔,肩脊一线笔直嶙峋,双臂分合时可以见领口阴影内起凹的锁骨。
阿克谢尔三周跳高且飘远,落冰的巨大冲击被何焕灵活的膝盖缓解,一旦站稳,他就迫不及待随音乐滑出好远。
“啧又抢拍”宋
心愉得火大,忍不住伸手去揉眉间的轻微隆起。
“不是你以前说过,滑冰可以追求速度,节奏在速度面前意义不大么”谢英蓉嘴角含着一丝笑,慢悠悠说道。
听出其中的讽刺,宋心愉很是生气,她又不能像青春期少男少女一样对自己教练大吼大叫,眼珠又离不开徒比赛,只能咬着牙恨恨说道“小时候不懂事的话教练也一直记着,我也还记着教练说过跳舞也离不开力量和速度,要先有二者才能去谈控制。小焕和当年我的一样都还在开拓前者的阶段,哪就能一步登天。”
她嘴硬不肯服软认输,心里想得却是回去非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不长记性的小、王、八、蛋
“是啊,你真正明白又学会掌控主宰自己身体的时候,已经被迫退役了。”谢英蓉说话总是不留半点情面,字字锋锐,但在短暂的停顿后,似乎又又一声极轻的叹息,“那个时候你如果继续跳舞,会取得更大的成就。”
“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宋心愉毫不犹豫说道,“人活着,遇见真正喜欢又值得花一辈子去进取享受的事实在太少了,我能找到自己真正喜的事情是幸运,遇见教练也是幸运,我并不后悔,即使曾经的痛苦都是真实存在的,在这份求而不得的痛苦面前,我也感谢当初的自己不曾退缩。”
她第一次向自己曾经的教练,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骄傲和坚毅,谢英蓉和她静静对视,最终也只是淡淡一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希望你的学生也可以像你一样,乐得其所。”
“他不会像我,我的故事和梦想已经在那次奥运会后结束了,再也不会实现了,但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她们很久都没这样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过,宋心愉觉得“对不起”三个字已经卡进唇齿之间呼之欲出,但不知为什么,歉意像融化一般最终只变成平静的呼吸。
有人在鼓掌。
何焕的阿克谢尔三周跳接路普三周落冰稳得不能更稳,滑出流畅,引来阵阵叫好。
“音乐音乐你给我听伴奏”宋心愉到学生表现出色却像忽然炸毛的猫科动物喊出高音,谢英蓉忍不住嗤笑出声。
何焕当然是听不
到的,他滑过教练面前滑得太快,只觉得嗡嗡两声夹杂在沉郁的木管乐器当中很是刺耳,但来得快去得快,又只剩风在耳边细细呜咽。
诗剧像是一个古怪孤僻者的阴郁自白,何焕滑时,不必做夸张的表达,因为他即是诗中的“我”
“有时心中的那一点星火就是不知其何所来,亦不知其何所往。”
“狮子是孤独的,我也如此。”
这种纯熟的本真让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技术之上,曼弗雷德交响曲这套节目比他以往的表现都成功率更高,他只去记住那几个特别的重音,就足够分辨情绪的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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