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5章 初到水球（第1页）

球球回到无妄洞后，打了个哈欠睡着了。熟睡后，他的身体又幻化成了瀑布。也许是球球有些疲惫的原因，今日的瀑布看起来有些不急不徐，没了往日的磅礴气势。

而念儿回到月泉后则坐在月泉边欣赏起了那成片成片的龙香花。

羌儿呢也是早早的回到了落林，此时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想起元一师父说的那句话:“你和球球都无法像念儿那样心无旁骛，是否应该从你们自身找找原因？”许久羌儿才回过神来。只见他时而呆呆地望着空中游弋的蓝烟叶时而疯狂地对着它们弹出一些小火球。大片的蓝烟叶被击中后缓缓落下，那幽然的轨迹消失在静谧的树林里。纵然万籁俱寂却按捺不住羌儿悸动的心。突然，羌儿用手胡乱地蹂躏着自己的头，随后又抱住脑袋，把头埋进臂膀中。他好像不希望任何人猜透自己的心思，只想把所有的秘密都深埋进自己的心海里。很快，羌儿的身体化作一团团的火球，这些火球绽放出幽冥的光，仿佛要将那心海的秘密化为灰烬，只有这样自己压抑的心才能重获自由似的。

次日清晨，一条小河缓缓的流过，水流碰撞到洞口的石头，溅起滴滴水花。这些水花洒到念儿身上，把她从梦中惊醒。如往常一样，念儿想要抖动一下自己的翅膀，但奇怪的是背部的经络像是被封住一般，毫无知觉。念儿扭头顺着自己的肩膀向后看，现自己的翅膀没了，突然一阵恐慌袭上心头。

不远处，球球正趴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墩上睡觉，只见他的脸颊一侧紧紧的贴在光滑的石壁上，而脸上多余的肉都挤了出来。此时的他正紧闭双眼，嘴角还露着丝丝笑意，仿佛梦里面正品尝着千年一遇的美食。

而羌儿则双臂枕在脑袋下面熟睡着，只见他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那俊美的面庞却给人一种既神秘又落寞的感觉。不禁让人想到一句诗：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念儿见两人仍睡着便独自来到洞口，只见她坐在地上俯下身子往河里看。眼前的河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念儿的绰绰身姿。不远处一条小鱼缓缓游过划破了水中的美人画卷。那条小鱼顶着大大的脑袋浮出水面吐着气泡，那透明的三角形身体上还点缀着橙色的花纹。突然一颗小石子朝这边飞来，刚好击中小鱼的脑袋。也许是用力过猛，那小鱼的身子直接脱离开脑袋并落在了水底的白石上。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小鱼儿的脑袋上很快就又长出了一个身体，而那掉落在白石上的身体不知何时又长出了一个脑袋。

念儿抬起头朝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她看见河中有一座小岛，岛上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下坐着一位白衣少年，那少年正朝着念儿所在的方向扔着石子。而小岛的旁边还泊着一艘狭长的小船。这是念儿第一次看到陌生人，只见她赶紧缩回身子，并跑到球球身边小声地说道：“快醒醒，快醒醒。”

球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他那圆滚滚的身体在石墩上滚了一圈后跌落下来。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大声地说道：“是谁打搅我的好梦？”只见念儿伸出手指放到自己的嘴唇上轻声说道：“虚，小点儿声。”球球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念儿问道：“你翅膀呢？”念儿摊开手耸了耸肩膀回道：“我醒来就成这样了。”此时羌儿被他俩的说话声惊醒了，只见他双手撑地，两腿弯曲，双脚用力一蹬便站了起来。

羌儿起来后先是走到洞口查看了一番然后说道：“看来师父已经把我们送到了水球。我们可以问问那个少年，说不定能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说着羌儿朝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那少年原本正无聊地往河里扔着石子，看到这边山洞里有人挥手便起身坐着小船朝这边驶来。那小船像是有灵性似的，不用手滑便可以行驶。没过多久，小船便在洞口停下。那少年看见羌儿在洞口站着，兴奋地从船上跳下并对羌儿说道：“你好，我叫阿正，你呢？”羌儿听后回道：“叫我羌儿吧。”

阿正听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羌儿，见羌儿生的龙眉凤目气宇不凡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是哪里的？”羌儿并不想透露太多信息给陌生人但一时间又不知怎么回答，竟突然沉默了。好在球球及时打破了尴尬，只听他大声地说到：“嗨，我是球球，你知道哪里能弄到吃的吗？”阿正并没有看到球球，所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他循声望去看见羌儿身后不远处的石墩上坐着一个个头不高，四肢圆润，身材短小，体态丰满，有些呆萌可爱的小子。

球球一边说话一边朝他走来。阿正看着球球脸颊上随着步伐一起有节奏的晃动着的肉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念儿见状也跟着球球走了过去。当阿正看到球球身后的念儿时忍不住惊叹道：“这简直比画中的女子还要漂亮。”说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念儿靠了过去。羌儿见状，赶紧把念儿挡在身后，面露愠怒，并用手抵住阿正的胸口。羌儿本想借助手部的力量把阿正推开，但奇怪的是自己手上的穴位像是被封住一样怎么也不出力来。球球倒是并没有现羌儿剑拔弩张的气势，只见他如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说道：“你船上有没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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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这才从念儿的美貌中缓过神来并回道：“吃的？哦，我船上倒是没有，不过你们可以去我家吃。我家离这不远，而且我阿姐做饭特别好吃。”球球一听高兴地拉起阿正就往船上跑，还不忘回头对羌儿和念儿说道：“你们俩墨迹什么呢，快跟上！”就这样，羌儿拉起念儿的手也往船上走去。

他们几人坐上船以后，小船便自动朝阿正家的方向驶去。球球见船自动行驶起来兴奋地说道：“以前真是错怪师父啦，没想到他把咱们送到这么好的地方，有吃有喝的，嘿嘿。真是美哉美哉!”阿正听后问道：“你们的师父是谁啊？他为什么要把你们送到这里？”

球球听后回道：“我师父可厉害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世上就没有他老人家办不到的事情。”阿正听后回道：“我不信，吹牛的吧？我在西泽生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有这么厉害的人呢？”球球听后回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师父岂是一般人能见得到的。”阿正听后说道：“那你师父住在哪儿？能不能收我为徒啊？”球球听后回道：“收不了，我师父不在这儿。”阿正追问道：“那在哪儿？是在东泽还是北泽？”球球听后摇了摇头。阿正继续问道：“那就是南泽了？”球球听后摆摆手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大人的事儿你少打听。你只需要知道我师父很厉害就行了。”

阿正见球球不想透漏太多也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便转移话题说道：“你们刚刚去的那个山洞叫童洋洞，那个洞的洞口平时都是被水淹没着的，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这儿。也不知怎么了，今天这洞口竟露出了水面。对了，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那个童洋洞曾经住着一位仙人，这位仙人救过这里的百姓，所以人们也把童洋洞称作仙人洞。”

念儿听后很感兴趣的问道：“仙人？什么样的仙人？”阿正见念儿主动与自己搭话竟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只见他用手摩梭着自己的后脖颈说道：“我也没见过那位仙人，是从老一辈的人那里听说的。据说那位仙人给自己命名为虚无大师。”念儿听后嘴里默默地重复着：“虚无大师？”然后便陷入了沉思。

阿正见念儿专心地思考着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此时的羌儿则仰着头看着空中如绸缎般的云朵。球球则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逗着水里的鱼。没过多久，远处有一个桥显现出来。那桥是用像冰块一样透明的白石砌成的。桥的另一头通向一个村落。那村落的房子也都是用白石垒砌而成。从远处看，大大小小的院子加来也不足百户。

小船驶到桥头停了下来。阿正跳到桥上说道：“到家了。”球球听后兴奋地跳上桥，一边走一边看着由桥下面游来游去的小鱼儿。而阿正则走到船边准备扶念儿下船。但是羌儿却抢先一步跳下船并扶念儿上了桥。阿正见状只得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

他们几人走下桥来走在村落外面的一条小路上。路的一边是清澈的河水，另一边则是种满植物的菜园。菜园的另一边就是整齐排列的院子。阿正领着他们朝自家院子走去。正走着，念儿被一处菜园里的小小植被吸引住了目光。只见那植物的高度也就只有十厘米，小小的枝干上长满了嫩绿色的叶子，叶子的顶端有一片火红火红的心形花瓣。只见念儿蹲下来用手指着那个小植物说道：“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啊。”阿正听后走过去说道：“这是菜，可以吃的。”说着顺手摘下那个火红的心型花瓣放到嘴里并说道：“挺甜的，你尝尝。”念儿听后用手摘下另一株植物上的花瓣小心的放进嘴里品尝了起来，然后起身继续走着。

不多久，阿正停到一个院子外，院子里一位穿着粗布麻衣，腰间还系着一条麻绳的女子正在用铁丝把四块白石捆绑到一起。阿正见状大声喊道：“阿姐，我回来了。”那女子听后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阿正说道：“阿姐，你弄这些白石做什么？”阿姐回道：“我打算用这些白石做个冷藏柜，家里的东西多到吃不完，放到这里面就不会坏了。”阿正听后说道：“吃不完没关系，刚好他们几个都没吃饭。”说着阿正指着身后的几人说道：“他们都饿着肚子呢，你能不能给他们弄点吃的。”阿姐听后面带微笑的看着阿正身后的几个人连忙说道：“快让你的朋友们进来坐吧。我这就给他们弄吃的去。”说完转身离开了。

念儿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阿姐人真好，这么热情好客。”阿正听后回道：“我平日里都没什么朋友，你们能来，她自然高兴了。”说着带着念儿他们几人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不是很大没有门只有两面院墙，院墙很矮，连人的腰部都不到。这个院子的两个院墙中间有四间并排的小屋子。每个屋子都没有门，而是由厚厚的黑色帘子盖着。每个帘子上都有拉链，拉开拉链就可以进到屋子里。左边那个院墙两侧各有一个水龙头，一个是邻居家的，一个是阿正家的。此时隔壁的邻居大婶正在水龙头下洗菜。见阿正家来了几个人，便勾起头往院子里看，一边看一边说道：“阿正，家里来客人啦？”阿正听后高兴地回道：“他们是我朋友，这个叫球球，那个叫羌儿。”随后指着念儿说道：”这个叫……”念儿见阿正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便说道：“我叫念儿。”阿正听后对隔壁的大婶说道：“对，她叫念儿。”隔壁大婶听后直勾勾的盯着念儿看了好久，然后说道：“咦，长得真好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念儿听后羞涩的笑了笑并回到:“您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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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球球走了过去，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对隔壁大婶说道：“姐姐，您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呢？”那大婶一听球球叫自己姐姐，自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只见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球球，见球球胖嘟嘟的身体上顶着一个大大的脑袋，甚是可爱。便说道：“你是不是饿了，你等着，我给你拿好吃的去。”说着转身从屋子里拿出一罐蜜饯递给了球球。只见球球踮起脚尖，接过蜜饯高兴地说道：“谢谢姐姐，你真好。”那大婶听后心花怒放地说道：“吃吧吃吧，姐姐这儿还有好多好吃的，想吃随时过来。”球球听后点了点头便打开盖子从里面抓了一大把蜜饯放进了嘴里。

而此时念儿正站在另一面院墙处看着墙上的鲜花。只见那花呈椭圆形，通体粉红色，花瓣层层排列，团团簇簇的让人百看不厌。阿正见念儿看的入神便说道：“这叫寿仙花。这种花可以入茶，一会儿我让阿姐给你们泡一杯。”说着阿正指着院子里的凳子说道：“你去那边坐吧，我去看看饭做得怎么样了。”说着朝第三间屋子走去。

没多久，阿正和阿姐从屋子里端出几道热气腾腾的食物。阿正招呼她们几人坐下，阿姐也换了身衣服坐了下来。只见阿姐面带微笑，用和蔼可亲的语气说道：“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你们别嫌弃。”球球听后拿起筷子说道：“不会，不会。”说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话说这阿姐的手艺还真不一般，虽不是什么名贵食材，但味道却做的恰到好处。连念儿和羌儿的筷子都没有停过直到饭菜被一扫而光。饭后阿姐又去厨房端了壶茶。念儿品了一口，现这茶的味道有些甘甜，后味还有余香便称赞道：“这茶真不错。”阿姐听后说道：“这茶是用寿仙花的花瓣泡的，我从小都爱喝。这寿仙花是我阿父种的，只可惜他已经喝不到了。”念儿听后放下手中的杯盏，看着眼中噙着泪水的阿姐问道：“怎么了？你阿父是出了什么事么？”见阿姐难过的说不出话，阿正便说道：“唉，以前我，阿姐，阿妈还有阿爸在一起生活，后来阿爸和阿妈去集市卖果子。不知为什么，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

此时阿姐从胸中吐出一口闷气说道：“当时阿正还小，阿妈让我在家照顾他，直到天黑他们都没有回来。后来村里的人也都帮忙找了，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念儿见状安慰道：“你们别难过，我们帮你们找。我不相信两个大活人会莫名其妙的消失。”阿姐听后婉拒道：“不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估计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他们是不可能丢下我和阿正的。”念儿听后站起身轻轻拍着阿姐的后背安慰道：“这样吧，我们就先留在这里，我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消失。”球球听后说道：“对，对，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呢，就样吧，就听念儿的，不找到你们的父母我们就不走了。”说完球球看了看羌儿，示意羌儿也表个态。

一旁的羌儿心想：两个成年人无缘无故的失踪还真是说不过去。看来水球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倒是想一探究竟。想到这儿，羌儿对阿正和阿姐说道：“球球说的我赞同，明日我们就一起去找你们的父母。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收获。”

阿正听后高兴地从厨房拿出一个盆，然后到河里盛了一些水。只见阿正把盆放到饭桌上，从怀里掏出一支笔，用笔沾着河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不多久，两个中年夫妻的画像便栩栩如生的出现在桌面上。阿正指着自己画的人物说道：“这是我阿爸阿妈。我记忆中是长这个样子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

球球看着画像说道：“你父母长得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啊！”羌儿也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你阿爸和阿妈很有夫妻相啊，你看他们二人的眼睛多像，连眼神都是一样的。”阿正听后说道：“我父母很恩爱，他们无论去哪儿都形影不离。我记忆里，他们总是起的很早，一起去果园摘果子，一起去集市上卖，每次都是天黑才回来。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和阿姐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河里一边摸鱼一边等他们回来。每天傍晚，看到他们坐船回来，就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只见阿正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起来。羌儿见状说道：“我们明天就从集市开始打听，相信一定会有结果的。”阿正听后假装眼睛里进了东西，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顺便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站起身用嘴轻轻吹了一下桌上的画像。那画像如一张被揭掉的纸一样离开桌面飘向空中像水汽一样散开然后消失了。

接下来阿正对阿姐说道:“阿姐，今晚念儿就睡阿妈的房间吧，羌儿和球球睡我那屋。”阿姐听后说道：“那我一会儿把房间收拾出来。对了，你带着他们去果园摘些果子，明天带到路上吃，免得饿肚子。”阿正听后点了点头便带着球球他们去了村庄后面的果园。

到果园后，阿正领着他们来到一颗枝干异常粗壮的果树前，只见这果树的树干长的歪七扭八的，树干上的枝杈毫无规律的向四周延伸着。每一个枝杈上都结着许多硕大的果子。球球看到有一个果子的果皮已经被果肉撑开便走上前用两个小手捧住那果子用力一拧扯了下来。阿正见球球已经迫不及待的剥开果子吃了起来便说道：“这些瓦木果树全是我阿爸阿妈种的。他们去集市就是为了卖这些果子。这方圆几百里，只有我阿爸阿妈种的果子又大又甜。”说着阿正又摘下几个果子递给了念儿和羌儿。几人吃了果子后又摘了一些回去。

下午阿正带着几人熟悉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后就回家吃了晚饭，夜幕降临，几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便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哈欠。阿姐见状带他们回房间让他们早点休息，就这样几人都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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