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美走了,李默在房间里听见了她搬走时嘈杂的脚步声。他没有开门,因为他们已经告过别了。理智告诉他,他不该生气,他也没有资格生气,她卢晓美从来都不是他的谁。短暂的相逢,匆匆的离别,也许,这就是生活。
几天后的清晨,李默包了个车,独自来到新界。往年的这一天,刘叔都会陪他来这里祭拜母亲。由于交通不便,他们会在天蒙蒙亮时就出,然后在傍晚时分回到住处。这两年新修了路,加上有专车接送,此次前去方便了许多,就算是从港岛过去,加上摆渡的时间,也就两个多小时。
李默让车停在山坡下,自己背着包往山里走。此处崇山峻岭,到处都是灌木丛,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很容易迷路。但李默却不会迷路,他对这里的地形记忆深刻。很快,他便看见了灌木后的那棵松树,而那棵松树旁边,立着一个孤零零的墓碑。
一年过去了,坟前又长满了荒草。李默从包里拿出提前买好的镰刀,拆掉包着的油纸,戴上手套开始割草。往年这活都是刘叔干,他在旁边打打下手,所以并不觉得有多困难,而这一次他亲自操刀,才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个半小时后,他浑身是汗,手掌心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过头去看母亲的墓碑。五年的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碑上那几个字的红色已经褪去了许多。他仍记得,当时碑上的字红艳得就像用鲜血写就的,而如今,它凝固了,干涸了,也变得黯淡了。
李默将割下的长草和树枝枯叶清理到旁边的沟里,回来的时候现墓前多了一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刘叔。他肩膀上扛了个锄头,李默知道,那是问山下的乡亲借来的。
自从第一年借过锄头之后,他每年都去那人家里借。刘叔过意不去,想给几块钱,那人却不肯收,还给他们喝水,留他们吃东西。所以第二年再去的时候,他总会在城里买点小东西带过去。
“刘叔!”李默走过去,喊了一声,声音突然有些哽咽。
刘全德看着李默,笑着说:“哎呀,才觉得你长高了不少。当时,你差不多这么高。”他一边说一边拿手对着墓碑比划着。
李默接过刘全德手里的锄头,说道:“我也才现,刘叔你白头咋这么多了?”
“岁月不饶人啊。”刘全德感慨一声,四下走了一圈,问道:“都清理完啦,这得干了有两个小时吧?”
“差不多吧,如果拿你这把锄头的话还能快一点。”
刘叔笑了笑,问道:“来得挺早啊,山下那辆车是你雇的?”
“嗯,这样方便一些。”
刘全德点了点头,来到碑前,从袋子里拿出祭品摆好,然后又摸出一支毛笔和一个铁罐头。
“你来吧,描一描,不然明年就看不出了。”
李默接过毛笔,蘸了罐头里的红油漆,将墓碑上的字描了一遍,回过头来说:“刘叔你想得真周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刘全德一边收拾毛笔和罐头,一边说道:“事情都是做过了才有经验,我以前给老爷子的墓碑上弄过,所以才想得到。”
“刘叔,以后这边我自己过来就可以了。”
刘全德收拾完站起身来,说道:“我晓得了,主要是这些草要收拾一下。反正我有空就来一下,虽然与你娘不过是一面之缘,可这个缘也不浅呐。”
李默回味着刘叔的话,沉默了一会后问道:“刘叔你有兄弟姐妹吗?”
刘全德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点了根烟,这才说道:“有,两个兄弟已经不在了,一个妹妹在日本人打来时也走散了,这些年都没有消息。”
“那你爸妈的坟谁修?”
“去年联系到了一个远房亲戚,我给他转了点钱,让他清明前找一天过去把我家的祖坟修缮一下。”
李默哦了一声,问道:“如果可以回去了,刘叔你要回去吗?”
刘全德望着远处的群山,脸上露出少有的迷茫。过了一会,他望着远处的群山说道:“如果可以,我想我会回去看看的吧,但我还是要回香港来,因为我的家,在这里。”
家!李默念叨着这个字,又一次看向了母亲的墓碑。
“小默,你阿爹的事,我想……。”
李默回过头来,说道:“我已经知道了,那次伱跟蒋姨说话时我听到的。”
刘叔哦了一声,问道:“那你有没有打听到他葬在哪?”
李默摇了摇头。
“是没打听还是没打听到?”
“没打听。”李默如实说。
“你是不是觉得你阿爹抛弃了你们,所以,你有点恨他?”
李默望着母亲的墓碑,喃喃说道:“我之前确实恨过他,觉得如果不是他抛下我们来香港,我妈就不会死。觉得他选择自杀,更是第二次抛下我们。”
刘全德在李默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说道:“小默,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我们不能把后来的事强加到前面的选择上去。你阿爹也已经不在了,你爹娘生前没能相聚,死后还不能团圆,这肯定不是你娘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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