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4 陶俑变1（第2页）

“啊——”他惨叫一声，长鞭一甩，可黑马恍若未觉，待在原地一点也不动，车夫狼狈地爬起来，朝着四人一扫，眼睛一转，指着小年破口大骂：“没眼色的丫头，还不开门？”

他说着，转头就往天河庄门口走去，作势要强行开门。

“等等等等！”小年急了，上前拦住，“你谁啊你，天河庄无邀约不可进！”

“我们主子和林大人约好了，今日入府看病，耽误了时间，你这小丫头赔得起吗？”车夫抬起下颚，龇着一口黄牙不屑道。

天河庄主人祖辈上有传承，一手医术能活死人肉白骨，故而小镇上来找庄主人看病的不在少数。

“阿金没给我说今日会有客人来看病。”小年还是拦着，“你且待我通报……”

“通报个屁！小丫头片子给脸不要脸！”车夫直接扯住小年的胳膊往旁边一撂，小年不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车夫还嫌不够似的，伸出腿就要往小年身上踢。

“住手！”沈婵赶紧小跑过去。

车夫常年赶车，一身蛮力，伸手就往沈婵挥去，却在半路被虞照青捏住了手肘。

远处冷眼旁观的晏深眸底暗芒一闪而逝。

沈婵把小年扶起来，她跌倒时手被擦破了皮，露出红白血肉。

“你怎好随意动手？”虞照青严肃制止。

“你又是哪里来的小白脸？”车夫抬脚要踹，三脚猫功夫被虞照青一一挡住，他口中唾沫横飞，气急败坏。

“小年姑娘已经说了要通报，你再三动手实在不该！”

“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车夫挣扎不过，大声叫嚷起来：“我家主子乃是城东金秀才，等主子病愈，定要给你们颜色瞧瞧！”

金秀才？

沈婵思索片刻，也没想起来这个金秀才是何许人也，她往旁边一看，只见小年的脸色在听到车夫方才的话后陡然变得惨白。

“做什么！”

僵持不下之际，大门被从内推开，仆役领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出来，女孩扎着双髻，最多不过豆蔻年华，穿着富贵的锦袍，面上是和年龄不符的严肃沉稳。

沈婵认得她，这是天河庄的小林小姐，名叫林淮岚，是庄主人的孩子，庄主人不在时庄内大多琐事都由她负责定夺。

车夫一见她，像见了主心骨似的，一改凶恶作派，谄媚道：“林小姐！我是金秀才府上的车夫啊！”

沈婵看他这变脸的本事，心想这人真是入错了行，不该做车夫，应当去唱戏。

“都是这小丫头片子，拦着马车不让我进，林小姐可要好好管管庄里的下人！”他手指小年，诬告道。

小年被他气得跳脚，开口要辩解却被林淮岚按下。

这边车夫还在胡搅蛮缠，沈婵绕过人群，溜到了另一边。

吵闹声被高大的轿辇隔断，她看着这轿辇，方才不曾注意的种种怪异逐渐浮现。

好奇怪。

那样大的动静，按理来说，轿辇中的主人家怎么也该出来问询一二，可金秀才就像死了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正在她困惑时，忽然，遮住舆窗的帛布轻轻动了一下。

有人？

沈婵一惊，帛布又恢复原状。

她蹙眉，惦着脚往轿辇又靠近了一点，轿辇四周挂着挽幛似的绸布，车头拴着黄铜铃铛，凑得近了，才看出车舆上密密麻麻地刻着奇异的花纹，像是两蛇衔尾，生生环绕。

救命，密恐犯了。

鼻端突然窜入一阵浓烈的香料气味，沈婵被呛得干呕一下，间隙中又一种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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