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32 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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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郁雾身姿笔挺地站在堂下，仿佛背后6母那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并未触及她分毫。她微微垂，双手恭敬地呈上手中的木盒。

“欧公，此乃官府盖章的契约文书，请过目。”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欧阳修看了一眼身边的谢缜，他就走上前将盒子接下又交给坐在堂上的欧阳修。

6郁雾见状，再次问，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再问一遍，这官府文书上所写何人之名？”

6母等人虽然心中犹豫，但还是坚持说那官府文书上是他们的名字，是6二当初强迫他们改掉的。

6郁雾见此，对着站在身侧的6二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在告诉他，祖母这一家她是无法挽救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6郁雾从6二那里得到了一个温柔的眼神，那是在告诉她，无论生任何事，他都会优先选择她这个女儿。

“老夫人，你及其你的儿子口口声声说食肆是你们的产业，那不知这产业何时入得官府文书？”欧阳修看了一眼堂下的几人，声音中带着威严，“若是再有诓骗，定要严惩不贷！”

6母一家人虽然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感到一阵心悸，但他们却仍然紧咬着食肆不放，无论如何都坚称食肆是他们的产业。

6郁雾看着他们的嘴脸，心中不禁冷笑。她转头看向欧阳修，面色无奈地耸耸肩。

“官人，这食肆本就是我们的产业。”6大面露悲戚，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当年我们的产业被夺，二弟逼迫我们签下契约，这些年我们过得如此艰辛，皆因二弟一家。”

“他们一家欺凌弱小，还想要我们隐瞒此事，我们咽不下这口气，定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没错，官人，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6母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良民？”欧阳修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怒意，“我看你们就是刁民！”他说着，重重地拍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你们说食肆是你们的产业，可为何这官府文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却是6郁雾的名字？”

堂下的6母和6大一家顿时全都愣住了，他们设想过各种情况，却唯独没有想到官府文书上写的竟然是6郁雾的名字！

一个女娘，怎么可能会是食肆的东家？

6郁雾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唇边露出一抹冷笑，“五年前6家遭遇灭顶之灾，家产尽失，因牵连周围商户，所赚银两尽数赔偿，仅剩不足百两。除家庭开支外，我以三十两银子为启动资金，摆摊卖早餐，风雨无阻，即便受周怀民欺凌，亦未曾停歇。

庆历二年十二月三十日，与父母商议后，我们以五百两银子买下现在的铺子，经过修整、装扮，才有了今日的食肆。食肆的每一处心血，每一步展，都是我亲自操持。你竟敢在张钦的怂恿下，声称食肆是你们的？”6郁雾的声音逐渐提高，语气中充满了愤慨。

“这食肆不是父母的，而是我6郁雾的。它的每一道流程，都是我亲自策划。自食肆开张至今，你可以问问在场的百姓，他们最初是因何而来！”

6郁雾的话刚说完，周围百姓就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他们这些年谁又不是冲着6郁雾而去，她做出来的每一道菜肴都是值得令人细细品鉴的工艺品，色香味俱佳，不仅深受滁州百姓的喜欢，就连周围前来游玩的旅人也赞不绝口，更不要说她至今还在担任开化禅寺的掌勺。

6母一家的脸色愈不好，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底气，此刻的他们就像乌龟一样恨不得缩进自己的龟壳中，让任何人都看不见自己。

“我知道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6郁雾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这么多年没有来滁州，并不是因为不知道爹娘的下落，而是觉得没有来的必要。但张钦回去怂恿你们来夺取原本不属于你们的家产，你们动了贪念。你们觉得爹是一个温润性子，会遂了你们的愿，却没有想到这个铺子是我的。”

6郁雾一步步走向6母，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隽：“照理来说，我应该尊称你一句‘祖母’，可如今看来，你并没有长辈的样子。”

看着6母扬起的手，6郁雾却毫不畏惧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6母没有勇气落下那个耳光。

“祖母，我知道你重男轻女，知道你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爹，你喜欢大伯、三叔、四叔，并不是他们有多优秀，而是因为他们都生了儿子，你觉得我爹不好，只因为我娘生了女儿。”

“长姐乃是家中老大，却从未感受过你的疼爱，她要面对的永远都是你的呵斥、殴打，即便是大伯家的儿子犯了错，你也永远都会袒护他，只因为他是男子，就活该要让着他。可是凭什么！”6郁雾抬眸看向6母质问道，“来到这个世界上，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长姐为什么要让着那种人！”

“你们又凭什么认为，我们会一直让着你们，就因为他们是儿子，我们是女儿？”6郁雾的目光扫向6家的每一个人，他们脸上丝毫没有纠错的错误感，看向她的目光中反而更多是透着不甘和愤懑，他们甚至都觉得今天站在这里不应该是她6郁雾，而是她的父亲6二。

“我虽是女娇娥，但学问不输任何人，我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能够坦然面对每一个人，我的长姐、二姐亦是，我们行得正、坐得直，素来问心无愧。即便是今日站在这里和你们一家对峙，我也有足够的底气！我的底气一方面是因为我的爹娘他们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二是因为我有足够的能力站在这里！”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时间，堂内只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风声。6母一家人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他们知道，今天这场官司，他们注定是输定了。

然而，对于6郁雾来说，这场官司的胜利并不是她最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能够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家族的荣誉，让那些曾经欺凌她们、觊觎她们家产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从今天开始，她6郁雾将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软弱女子。她会用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守护好自己的家族和产业，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6郁雾不假辞色的整理着衣袖，对着6母鞠躬作揖，“祖母，爹爹曾经说过，并不在乎你的偏心，因为和她走完一生的人乃是娘亲，但为人子女者，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爹爹一直心怀愧疚？”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你的手心却永远都想着大伯、三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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