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6章（第1页）

但是很好，他不来打扰我。虽然他对我的放纵，已经到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地步。我却忽然不知好歹地感到莫名的腻烦。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会是尽头。如果真的出去读书，是不是就可以解决一切。不不不，也许我所要的，并不是这些。我最大的痛苦就在于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这不仅是痛苦，简直是悲哀。我回到房间拨通了林涣之的手机，他过了很久才接，问我：&ldo;七七？有事吗？我在开会。&rdo;&ldo;没事不可以打电话吗？&rdo;我说。他在那边沉默，感觉很容忍的样子。&ldo;有人说你胃疼。&rdo;我又说。&ldo;回头再讲。&rdo;他挂了电话。我再打，他关了机。我摔了电话，又开始觉得困了，于是回到c黄上继续睡。期间伍妈上来过两次，推了我几把唤我吃饭，我支吾了一声，没起来。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伍妈下班了，桌上留着我的饭菜。林涣之倒是回来了，正在沙发上看新闻，见我下楼瞄我一眼说：&ldo;醒了？&rdo;&ldo;嗯。&rdo;我说。他看着我说：&ldo;我已经申请替你复学，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先把功课再补习一下，我会替你请家教的。&rdo;&ldo;你不是答应送我出国吗？&rdo;我说。&ldo;我只是答应考虑，等你高中毕业再去也不迟。&rdo;林涣之说，&ldo;下周一起会有家教来，你这两天好好调整调整，以后不可以再这样没日没夜地睡。&rdo;&ldo;都是麦子的主意吧。&rdo;我不高兴地说。&ldo;胡扯什么？&rdo;林涣之说，&ldo;还不吃饭去？&rdo;我朝他喊过去说：&ldo;我不想读书了，要不我出去做事吧。&rdo;&ldo;你可以做什么？&rdo;他饶有兴趣地问我。&ldo;我想开家精品店。&rdo;我无理取闹，&ldo;专门卖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你投资，我会很快连本带利还给你。&rdo;&ldo;不。&rdo;他说，&ldo;我从不做有风险的生意。要做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要等你学过相关的专业拿到相应的文凭后。&rdo;&ldo;你不也没什么学历吗？&rdo;我说，&ldo;不是照样做得很好？&rdo;&ldo;我是如假包换的硕士。&rdo;他说，&ldo;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档案？&rdo;什么？林涣之是硕士？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没有撒谎，这些事情上他从来都是说真话的。他不是那种虚荣的人。于是我吓丝丝地问：&ldo;什么专业？&rdo;&ldo;经济学，国际贸易学，双料硕士。&rdo;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ldo;你看你，如果连大学的门槛都跨不进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搁？&rdo;我笑。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他看着我说：&ldo;笑什么？&rdo;&ldo;我在想你到底有多少钱，另外，你还有多少事是我所不知道的。&rdo;&ldo;想要了解一个人，其实半天就够了。&rdo;他拿起外套说，&ldo;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在家不要紧？&rdo;&ldo;有什么要紧的？&rdo;我说，&ldo;我又不是三岁小孩。&rdo;&ldo;最好不要出门，有人按门铃也别乱开。&rdo;林涣之说：&ldo;那个男生这两天一直在家门口转悠来着。&rdo;&ldo;呵呵。&rdo;我得意地说，&ldo;这只能说明我有魅力。&rdo;&ldo;真不知道你得意什么！&rdo;他抢白我，拿了外套夺门而去。我是得意，想让林涣之生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据说他们公司的员工都挺怕他，因为他脾气难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在生气又什么时候心情好，要不是待遇好，估计没一个人愿意替他卖命，当然涂金色眼影的朱秘书除外。林涣之刚一出门，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来。又是那个姓曾的男生。语气激动地说：&ldo;叶小寂，你终于肯接我电话！&rdo;&ldo;有话就说，有屁就放。&rdo;&ldo;我想你了。&rdo;他温柔地说，&ldo;我一直一直在想你。&rdo;他的话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却还在不折不挠地说：&ldo;我看到你爸爸出门了，你出来吧，我们见一面，我就在你家门口。&rdo;反正也无聊一天了，找找乐子也行。我吩咐他等，然后放了电话从二楼的阳台上看出去，他果然远远地站在那里。昏黄暗淡的夜色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个子很高，看起来仿佛很帅。他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白马王子，曾经有女生还为他大打出手过。可是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知道有不少的人会骂，叶小寂是妖精，他上了妖精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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