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7章（第1页）

&ldo;我找工作去面试的时候，遇见他。他是个好男人。&rdo;白霖说：&ldo;好男人多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喜欢。&rdo;随即，赵晓棠扔出一句雷翻了我和白霖的话。她说：&ldo;他的内涵深深地吸引了我。&rdo;她本来是带着戏谑的成分说出这句话，可是，那一刻，我却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浅浅的微笑。那笑容由内而外透出来，如此甜蜜。晚上和慕海吃饭，大家显得很拘谨。一来，他是社会工作了的人，不比刘启还有李师兄他们和我们那么多话题。二来，虽说他现在是我们寝室的家属了，但是想当年我们也把他当肥羊一样地宰过，我们都不太好意思。于是话题就教给李师兄和刘启了。三个男人一会儿谈政治大事，一会儿谈社会热点，一会儿谈旅游景点，后来又说到慕海从事的房地产行业，我们四个女的时不时地搭个腔，总算将关系活络了起来。然后，话题转移到学历最高的李师兄身上。慕海说：&ldo;学你这个专业的都算是国家的高科技人才，炙手可热啊。&rdo;李师兄苦笑地摇摇头。慕海又说：&ldo;我有个亲戚也在你们学校教物理，挺有名气，叫慕承和。&rdo;话音一落，除了刘启，我们余下的五个人都愣了一愣。&ldo;你是慕老师的亲戚？&rdo;白霖最先问。&ldo;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rdo;赵晓棠第二个问。&ldo;是什么亲戚？&rdo;宋琪琪第三个发问。&ldo;你们……&rdo;慕海说，&ldo;好像很吃惊。&rdo;刘启不明所以，还好心地解释道：&ldo;慕老师是李师兄他们系的教授，也给薛桐她们上过俄语课。&rdo;只有李师兄朝左边看了看我们，再朝右边看了看刘启和慕海，夹在中间，表情很复杂。白霖背着刘启对他暗暗使了个眼色了。&ldo;你们是亲的堂兄弟？&rdo;我平静地问。&ldo;不是，我哪有那么好福气。他是我爸爸的爷爷的侄儿的外孙。&rdo;他说完后，我们一桌子人同时默然了。最后，赵晓棠勇敢地一语点破：&ldo;你这个关系说了等于白说，云里雾里的。&rdo;慕海思考了一下，又换了种表达方式解释：&ldo;他外公和我祖父是同一个祖父。&rdo;&ldo;哦‐‐&rdo;虽然大家都应了一声，还一头，但是我觉得他们估计和我是一个档次的，还是没听懂。过了会儿，宋琪琪却发出疑问：&ldo;他外公和你祖父是堂兄弟，你们怎么可能是一个姓？&rdo;&ldo;慕承和是跟着他母亲姓啊。&rdo;慕海说。&ldo;慕老师他爸以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但是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后来他跟着母亲姓吧。&rdo;李师兄自告奋勇地解释。关于他父亲的事情，慕承和在之前曾经亲口告诉过我，所以我也和李师兄猜想得一样。哪知，慕海却摇头否认：&ldo;不是，他从小就姓慕。他们家啊，一言难尽，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弄明白的。&rdo;吃完饭，慕海结账出来，发现我一个人站在门口，拿着他们的包。&ldo;人呢？&rdo;他问。&ldo;都上厕所去了。&rdo;慕海听闻嘿嘿一笑。他和慕承和高矮差不多，却长得一点也不像。没想到同一个姓，真的还是亲戚。突然，我情不自禁地问：&ldo;你平时和慕老师很熟吗？&rdo;&ldo;不是很熟。&rdo;慕海看到我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盯着他，只得又补充：&ldo;只是偶尔逢年过节，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顿饭。不过，只要他在，孩子们就会很热闹。&rdo;&ldo;是么？&rdo;。&ldo;他对人耐性好，脾气好。脑子里也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一说起故事来，把孩子们唬得一愣一愣的。&rdo;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子就想起彭羽谈起慕承和时，表现出来的那个崇拜劲儿。6、慕海又说：&ldo;他肯定在你们学校也受欢迎吧，长那么帅。&rdo;我不好意思地说，&ldo;是呀，他讲课也很有意思。&rdo;突然，慕海叹了口气，感慨道：&ldo;其实，他在那样的家庭，能长得这种性格，真不容易。&rdo;我一呆，&ldo;为什么？&rdo;&ldo;你们不知道？&rdo;慕海反问。我愣愣地摇头。于是，慕海言简意赅地三言两句就概括了慕承和外公的革命史，以及他母亲的从政史。随后补充道：&ldo;他母亲完全是事业型的强势女性，所以基本上在他父亲去世前，慕承和都是跟着他父亲。&rdo;&ldo;他父亲以前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rdo;慕海说：&ldo;如果不是英年早逝的话，他父亲肯定也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人。&rdo;&ldo;那……&rdo;我说，&ldo;那慕老师肯定很像他父亲咯？&rdo;&ldo;长得像不像，我倒是想不起来了。性格有点像，又……不太一样。&rdo;慕海说这话时，神情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忆中扑捉到了什么。当我想再次追问，他们一群人已经从火锅店里出来了。回到宿舍，我打开电脑，搜索了慕承和母亲的名字，网页上跳出来一行行和此有关的新闻。其中有张图片是关于新春佳节之际问候我省离退休老干部的。为首那位穿着藏青色套装，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性，便是慕承和的母亲。没想到我居然以前见过她。当年，我上台去替老爸领奖。把那张沉甸甸的荣誉证书发给我的领导，就是她。我印象特别深刻。屏幕上放着关于老爸的短片剪辑，我看着他生前一些仅存的影像，和当时抢救他的场面，站在台上我对着话筒，早已泣不成声。随后，那位女性上前，发完奖，拥抱我的时候，附在耳边小声地对我说：&ldo;孩子，你要坚强。&rdo;直到走下台，我才看清楚她的面貌。与此同时，她也朝我点头示意。有没有可能，慕承和当时也在场？或者，他在电视前看到这个被他母亲拥抱过的女孩儿。所以他在之后的日子，才那么关注我？&ldo;你在看什么？&rdo;白霖忽然探个头来瞅我的屏幕，&ldo;怎么一直发愣。&rdo;&ldo;没什么。&rdo;我慌忙地关掉网页。无论他出于什么初衷，都和我没了关系。我越探究下去，越是证明了，自己当初有多么地自作多情。熄灯之后，我们趟在各自的床上，向赵晓棠一一汇报了对慕海的印象。&ldo;性格比我们成熟。&rdo;宋琪琪说。&ldo;傻乎乎的，有点呆。&rdo;白霖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随后，我听到一声闷响，白霖唉哟了一声，&ldo;赵晓棠，你干嘛拿枕头扔我？&rdo;&ldo;狗嘴吐不出象牙。&rdo;赵晓棠冷哼。&ldo;你还没嫁出去，就不准我说你男人的坏话，开始护短了？&rdo;白霖咬牙切齿地说。&ldo;行了行了，轮到薛桐了。&rdo;宋琪琪出来维持秩序。&ldo;我觉得慕海是个好人。&rdo;我说。白霖从床上坐起来，嘿嘿笑道：&ldo;薛桐，你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看慕承和顺眼，等于看他家全家亲戚都顺眼。&rdo;宋琪琪说：&ldo;小白，你别插科打诨，我们说点正经事。&rdo;白霖问：&ldo;什么正经事。&rdo;宋琪琪说：&ldo;问问薛桐。&rdo;我说：&ldo;问我什么？&rdo;白霖接嘴：&ldo;你说呢，还不是慕承和。今天，在刘启面前差点露馅了。我觉得我家师兄可能看出来什么了。&rdo;赵晓棠说：&ldo;我可保证，我什么都没对慕海说过。&rdo;宋琪琪说：&ldo;薛桐，你是真心想和刘启好的么？&rdo;我没说话，白霖却接上去：&ldo;那是肯定的，我了解小桐，她绝对不是那种吃在碗里，看着锅里的人。&rdo;我说：&ldo;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刘启，反正觉得他对我好，那么我也要加倍对他好。&rdo;白霖说：&ldo;那就是了。反正从今以后，薛桐和慕承和的事情，就烂在我们四个人肚子里，永远也不能拿出去说，包括自己的男朋友。&rdo;&ldo;嗯。&rdo;&ldo;好。&rdo;宋琪琪和赵晓棠一致赞同。这一期，学校为了调整大家的就业心态，专门开设了就业指导课。就业指导课的老师姓张，研究生毕业后，在南方好几个城市摸爬滚打过，现在又重新回到学校任教。大概在外面工作好些年，少了些学者气息。他讲课说话的时候，总当我们是平辈，所以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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