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52章（第1页）

周末约白霖和赵晓棠一起逛街，我对她们说起这些。白霖说：&rdo;要论张扬势利跟拜金，谁比得上我们赵晓棠啊，怎么没见你烦她。&ldo;我说：&rdo;那不一样。&ldo;赵晓棠自己问：&rdo;怎么不一样了？&ldo;白霖接嘴：&rdo;是你自己小心眼。&ldo;路过一家香薰店，白霖问：&rdo;你家那瓶香水最后咋办了？还在哪儿？&ldo;嗯。&rdo;什么牌子的？&ldo;不知道，我也不懂，反正以前没见你们用过。&rdo;不如，你也买点回去，熏熏你家慕老师？&ldo;白霖笑。最后，我在那里买了一堆香薰和精油，老板还赠送了我一个香薰灯。回到宿舍，我好奇地把香薰灯用蜡烛点起来，装了些水，滴上精油。片刻之后，整个房间都飘着一股薰衣草的味道，顿时好心情的去叠衣服。张丽丽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从隔壁错来泡方便面的大半饭盒开水。她闻到得法，愣了下，脸色随之垮下来，将饭盒放在桌子上，几步走去将窗台上盒子里装的豆干、咸菜、臭鸭蛋全部都倒在垃圾筐里，然后再将垃圾袋扰起来，准备扔出去。张丽丽。&rdo;我急了，&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那你是什么意思？&ldo;她冷眼瞅我，将垃圾袋提起来。我急忙弯腰拦她，一不小心打翻了香薰灯，里面香薰油溅过来烫到了我。我惊得跳了起来，手一甩却打翻旁边的饭盒，开水泼出来，半数洒在我的手肘上，过了两秒钟才觉得火火辣辣的，疼得我龇牙咧嘴地跑去自来水管去冲凉水，渐渐地看到皮肤上起了几个水泡。所以，慕承和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我左胳膊正上着烫伤药。他皱眉，&rdo;怎么弄的？&ldo;我带着委屈向她告状。他观察了下，&rdo;这可不能沾水，夏天感染了可不得了。&ldo;洗澡的时候，慕承和替我仔仔细细地包起来，让整只手臂沾不到水。然后在这种状态下，我独臂完成洗澡穿衣工作。可是，我还想洗头。&rdo;我挠了挠，出油的头皮。明天洗吧。&ldo;他说。不行，会熏死人的。现在几点，我去洗发店好了。&rdo;他看了下表，想了想说：&ldo;我帮你洗吧。&rdo;慕承和去搬来电脑桌前的椅子，将靠背放低，恰好抵在盥洗台上高度一致，放了个靠垫在座位上，试好水温，然后示意我躺上去。我照着他说的仰躺，脖子垫了一层毛巾，头发正好放在盥洗盆里。他俯下身来，弯着腰，手指伸进我的发丝。伴着流泻而出的温水，我顿时觉得惬意极了。这个你也会？&ldo;我爸爸生病的时候，我照顾了他好一阵子，也是这么给他洗头的。&rdo;他说。热水随着他的手，流到我的耳际，舒服得要命，我想闭上眼睛慢慢享受。可是，又舍不得不看他。一张清秀韵致的脸如今悬在我的上面，眉心轻轻拢着，在认真地挤洗发水。我瞅着他，一秒两秒三秒……他瞥了我一下，然后将一张毛巾搭在我的脸上，遮住我的视线，说：&ldo;这样不会溅到眼睛里。&rdo;&ldo;你肯定是不想我看你。&rdo;我嘟嘴。他笑了下，没狡辩。&ldo;我头发太长不好洗。&rdo;嗯，是够长的。&ldo;小时候，我妈怕麻烦，就一直给我留短发。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那些女孩儿，时而梳着可爱的小辫子，时而长发飘飘。我就琢磨啊，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头发留得很长很长。&rdo;他不急不缓地揉着我的头皮。可是后来，白霖说我个子小，留长头发显得更矮，所以我就全都扎起来。赵晓棠也说，要是我剪个短发，会俏皮一点。&ldo;说到这里，慕承和没有继续沉默，缓缓开口说：&rdo;我觉得长发也行。眼睛大大的，留着齐刘海，头发又黑又亮，像个洋娃娃。&ldo;我闻言，嘴角翘起老高，&rdo;你这是在夸我漂亮可爱吗？&ldo;嗯。&rdo;他答。因为脸上盖着毛巾，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说这个&ldo;嗯&rdo;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一直不得而知。泡沫沾到我额头上，他替我抹去。我要仔细想一下，我什么时候开始剪齐刘海的。&ldo;我教你的时候还没，后来春节看到你，就剪了，那天你穿了件红色衣服。&rdo;他说。红色的大衣？&ldo;不是，是短款的羽绒服。&rdo;我记得衣服后面有个帽子，扣子是木制的。敲钟的时候，你还想抱我，结果活生生地忍住了。&ldo;他忍俊不禁。我，我记不起来了。&rdo;好汉不提当年勇。那天，我过生日。&ldo;他说。正好农历大年三十？&rdo;嗯，除夕夜里出生的，因为好记，所以一直都过农历生日。&ldo;真的啊？生的这么好。&rdo;我挺吃惊的，&ldo;真可惜，你该早告诉我的。你送我喝伏特加当新年贺礼，我却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rdo;他冲掉泡沫给我洗第二遍，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什么？&ldo;我问。第二年春节你在哪儿？&rdo;如果他把那一次叫做第一年的话，那么第二年应该就是指今年，我想了想回答说：&ldo;去找我妈了。&rdo;你没有给我打电话，连短信也没有。&ldo;他黯然地说。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骤然一紧。随后，慢慢地伸手拉开遮住视线的毛巾，重新看到他的脸。我盯着他，他盯着我，两个人都半晌没有吭声。他肯定一直都从未意识到自己长得有多么的漂亮。睫毛不长，但是在眼角最末的那个地方恰好卷翘起来，让双眼顿时显得灵动晶莹。难怪他那些小时候的照片，到了四五岁都看不出来空间是男孩还是女孩。就是这么一张面容，此刻却挂着一点失落的表情。我本可以说，这不能全怪我，你也有责任，全怪你回避我，所以我才故意这么做的。可是，我什么也不想再说，只是用右手撑住身下的椅子，把身体支起来，带着满是洗发水泡泡的脑袋，仰着脸，恶作剧似的咬了口他的下巴。冲洗干净后，他拿干毛巾给我擦干头发。我突然觉得应该感谢张丽丽，不然哪儿有这样的待遇。慕承和说：&rdo;其实，你那个同事可能有点自卑吧。&ldo;&rdo;我想了想也是，他也许特怕别人看不起她。&ldo;&rdo;你能懂就好。&ldo;他去拿吹风，给我吹。因为电吹风的声音太大，这期间我们没有再继续说话，直到头发干了大半，我开始自己梳。他说：&rdo;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也会让我自卑？&ldo;&rdo;为什么？&ldo;我诧异了，&rdo;我俩一比，谁更好，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ldo;我想来想去除了我是女人这个事实外，完全没找到我身上究竟有哪里值得他自卑。&rdo;其实，我买了个东西本来想除夕送给你。&ldo;他说。&rdo;啊？是什么？&ldo;&rdo;香水。&ldo;&rdo;香水？&ldo;我的心猛然跳了下，眼睛往酒柜里瞄了瞄。难道说那香水真是送给我的？&rdo;结果你没联系我，后来，我又觉得不太妥当。&ldo;说着，他真的去取那个盒子。我接过来，欣喜地打开，里面是一个像墨水瓶一样的玻璃瓶子，上半截紫色，下半截是透明，我喷出一点，嗅了嗅，&rdo;好香。&ldo;&rdo;我觉得你平时肯定不用这东西。&ldo;&rdo;为什么？&ldo;&rdo;就像个男孩儿。&ldo;香味散开后，我又使劲闻了下，&rdo;有花香味，是什么香水？&ldo;&rdo;stel。&ldo;&rdo;为什么当时突然想送我这个？&ldo;他避而不答，反而问：&rdo;你觉得是什么花香？&ldo;&rdo;玫瑰？&ldo;他露齿笑了，&rdo;嗯，是保加利亚玫瑰。很特别，不是大红，而是粉色的，花瓣很小巧，开在保加利亚山谷的大马士革玫瑰。有一年我去保加利亚开会，中间有好几天的休息里间，就呆在索菲亚南边，那里有些小村庄里，整个山谷都是这种玫瑰，铺天盖地的粉红色，很美。&ldo;&rdo;不是英国玫瑰么？我一直以为玫瑰是英国的最有名。&ldo;&rdo;保加利亚有一个别称叫&lso;玫瑰王国&rso;。&ldo;&rdo;保加利亚在哪儿？&ldo;我承认我对地理比较白痴，完全不了解这个国度在欧洲什么地方。&rdo;希腊旁边，说俄语他们也能听懂个大概。&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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