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余星吓得不轻,连忙从兜里掏出一条干净的白手帕来,按在时望不断流血的伤口上,焦急道:"你们两口子吵架吵得再凶,也不能真往自己身上刺一口子啊,你生气你割自己的手干什么,你割他啊!"
容屿的眼神非常不悦,金色的瞳眸冷冷的盯着时望,神色寒若冰霜。
看起来他也是真的生气了,但这种怒火是毫无道理的,是他先挑起了战火,先使了阴险的手段,那时望自然有资格用自己的方式回击,哪怕是用身体上的疼痛去抵御镇定剂的药效。
如果想赢,就不要心疼对方,时望和容屿在这一刻同时明白了这个道理。
时望毫不退让的盯着容屿看了几秒,然后把蝴蝶刀还给余星,转身走向那群兔少年。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五兔子的尸体,脖子被咬得喉管爆出,身体和四肢也都有被撕咬过的痕迹,小腿的骨头几乎都被咬断了,只剩下一点儿皮肉松松的连接着,看起来颇为凄惨。
到底是谁干的?
时望想起刚才三兔子露出的那嘴可怕的獠牙,但是他已经被大妈排除了,那剩下不对,现在不能用排除法了,只有选择题才可以用那种办法,就像余星所说的,他必须跳出这个逻辑陷阱。
"还有一分钟。"监考官友情提醒,时望没有理他,但心里确实有些着急了。
这场考试如果输了,死亡倒不是最可怕的,毕竟还有四条命,但他的分数就会降到负二十,那就是必然的出局,毫无回天之力。
时望无意识的紧紧按着胳膊上的刀伤,指甲几乎透过手帕深深陷进了伤口之中,刺骨的疼痛让他愈的清醒,紧接着一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劈入脑海,短暂的照亮了混沌的思路。
时望好像明白为什么这是一道填空题,而不是选择题了。
因为正确答案一旦作为选项出现在参赛者的面前,就会立刻被察觉到特殊。因为真正的答案与这些混淆视听的选项完全不同。
他们都被那奇诡恐怖的歌谣给迷惑了,但事实上这歌的内容根本无关紧要,只是用来吸引他们注意的。抛开那些回归现实,从常识来讲,兔子怎么可能会杀兔子呢?会杀兔子时望抬起头,看向讲台上的监考官,一抹转瞬即逝的橙红色如同火焰一般吸引了他的视线。
哦,原来如此,这是贼喊捉贼啊。
时望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监考官走去。
监考官笑道:"怎么了,时望同学,要弃权吗?"
时望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摄人心魂的冷笑,紧接着他一把抓住监考官的衣领,将他狠狠的惯在黑板上,压着他的胸口欺身而上,阴沉沉的道:"凶手就是你吧,老师。"
"……"监考官沉默了几秒,又用他那不着调的语气笑道:"您说什么呢,我是监考老师啊。"
"别装了。"时望伸手从监考官的燕尾服下面拽出来一条毛茸茸的橙红色大尾巴,"你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五兔子被咬得那么惨,狐狸吃兔子,可是明明白白写在食物链里的。"
——之所以这是道填空题而不是选择题,是因为监考官这个词一旦出现在选项中,就会显得格格不入,考生会立刻察觉到。
监考官又沉默了,但显然他已经无法再反驳,只好摘下黑色的礼帽,露出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他耸耸肩,"好吧,好吧,是你赢了。"
时望张开手指松开了监考官又戴上帽子,下意识看了看远处的容屿,后者脸色明显不是很好,周身的阴森气场几乎都要凝结成实质化为刀剑,光看着就让人凭空感到窒息。
监考官心里苦,而且无处诉说。
你们通关是高兴了,他可要挨收拾了。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地上的尸体与那些兔少年全都无声地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黑漆漆的玻璃也重新变得透明起来,明媚的日光照进教室,驱散了死亡的阴霾,前后门的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时望腕表上的分数跳动了一下,从四十变成了五十。
他很不满意的骂了一句:"真小气。"
赢了加十分,输了扣六十,这是哪门子的不平等条约啊,他妈的资本家看了都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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