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三百零七章 万寿宫里的对话（第1页）

贾琅淡淡说道：“霍纲和屠怀先后参与过平定准噶尔和回纥，在如何处置蛮夷方面很有经验，由他们领兵讨伐建州女真，可以更好的达成目的。穆松等人也比较适合领军出征，只是他们才班师回朝，朝廷不能可着同一帮将领使唤。至于其他将领嘛，他们有些太仁慈了。”

月柔公主若有所思的点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对待蛮夷，都要把他们杀光吗？”

萱柔公主解释道：“对待蛮夷，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就拿女真人来说吧，朝廷要灭掉的只是有反叛之心的建州女真，而海东女真和海西女真愿意效忠朝廷，就可以在更好的地方安稳的生活下去。”

月柔公主说道：“我怎么才能知道哪些人是忠心的，那些人是要反叛的，太难分辨了。”

贾琅说道：“你以为太祖当年为什么要设立锦衣卫，这种机构就是皇家耳目。太上皇的暗卫，圣上的中车府，都是这样的情报机构。”

月柔公主皱了皱小鼻子，嘟囔道：“姐姐有内厂，东厂和西厂，我什么都没有，将来去了天竺，怎么才能坐稳女王的位子呢？”

萱柔公主笑道：“你想的还挺远的。放心吧，到时候会给你安排好的，你安心做你的女王就好。”

中午时分，贾琅与两位公主一同用膳。崇安帝崇尚节俭，他的膳食是早膳十二道菜，午膳二十四道菜，晚膳三十六道菜，比太上皇在位时的标准缩水很多，并且很少吃宵夜。萱柔公主的午膳标准是十八道菜，今天因为有贾琅在，故而让御膳房加大了每道菜的份量。

萱柔公主用膳，会随意取用几道菜，并且每道菜都不会多吃，两三口而已。为了防止有人在饭菜中下毒，宫中制定了各种防范措施。一道菜从食材来源开始，就有人在严格把关。在用膳前，还会有宫女太监试菜验毒。即便如此，萱柔公主也非常小心，她不会偏爱某种食物，避免让人有可趁之机。

月柔公主则不同，这丫头有些没心没肺，只吃自己喜欢的食物。从这方面来说，她就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帝王。即便将来她真的做了天竺女王，贾琅和萱柔公主也会把她留在京城，不会真让她去天竺。贾琅意欲在天竺试行君主立宪制，为大乾皇室的长久延续探路。

午膳之后，萱柔公主打走服侍的宫女，她依偎在贾琅的怀里，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时光。只有在贾琅这里，她才能彻底放下戒备心。月柔公主嘟着嘴站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萱柔公主笑道：“你摆出这副模样做什么，还不过来。”

月柔公主顿时就笑了，跑过来保住贾琅的胳膊，说道：“姐姐，咱们什么时候搬到公主府啊。这宫里规矩太多了，盯着咱们的人也多，做什么事儿都要小心翼翼。”

萱柔公主说道：“我也不知道，要看贾大王什么时候能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让咱们能安心出嫁。”

贾琅说道：“什么出嫁，明明是我入赘好吧。以后咱们的孩子都随你们的姓，我就是个白干活的。月儿，有件事儿我一直没有弄清楚，很多人都说你父亲是太上皇的私生子，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月柔公主摇头说道：“我哪里知道这些，你想知道，就去问皇爷爷吧，或许只有他才知道答案。”

贾琅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还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萱柔公主分析道：“月儿父亲出身来历都很模糊，还与皇室同姓。从皇爷爷对月儿的态度来看，这事儿极有可能是真的。其实这事儿不管真假，月儿都是我的好妹妹。”

贾琅说道：“民间传言，太祖是孤儿出身，自幼在寺庙中长大，并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当年太祖因为起兵所需，自称是始皇帝后人，这才冠以赢姓，不知是否为真。”

萱柔公主说道：“这有什么好质疑的，李唐还以太上老君后人自居呢，不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嘛。太祖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有再造乾坤之功。太祖以大秦皇室后裔自居，并不辱没始皇帝的威名。”

贾琅说道：“始皇帝统一六国，令天下书同文，车同轨，给华夏民族留下了大一统思想的烙印。其功绩之大，可谓是空前绝后。儒家子弟抹黑始皇帝上千年，依然无法掩盖他身上的荣光。太祖出身草莽，被儒家子弟所轻，多有不敬之言传于世间。大乾对士子的优待，为历朝历代之最。可是上百年的时间过去了，却依然无法让那些儒家子弟对皇室的保持足够的尊敬。”

“这些儒家子弟欺软怕硬，当初蒙元用弯刀对待他们，他们就俯帖耳，心悦诚服。大乾厚待他们，他们反而登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以江南的士子为例，以往多有妄议朝廷，非议皇室之举。自从上次朝廷下重手整治，处置了数千名士子后，江南的风气就改善了不少，再无人敢对皇室有不敬之言。”

月柔公主说道：“他们是不敢再说皇室的坏话，不过却对你恨之入骨。以后的史书上，你能落个霍光之流的评价，都算是好的了。”

贾琅撇嘴说道：“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如今朝廷准备推行全民读书识字，开启民智。士绅阶层垄断读书权的局面，很快就会被打破。到那时候，他们再想愚弄百姓，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何况他们想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也没有那么容易，我早就有应对之策。”

萱柔公主说道：“你铲除掉衍圣公府，是为了拔掉儒家的大旗。大幅提高匠人的地位，力主推行实用之学，是为了削弱儒家的影响力。提议消除官吏之别，不注重官员的出身，是为了降低科举的重要性，打破儒家子弟对官场的垄断。对于打压儒家，伱真是费尽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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