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7章（第1页）

挣扎了许久，聂政深深吸了几口气，他要抓住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哪怕，会连累了这个孩子。对不起，小宝。沈沈地睡了一觉，醒来的小宝浑身都是劲。通风孔有光透进来，天还亮著，小宝也不知道是什麽时辰了，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香很香。尤其是醒来的时候鬼哥哥就在身边，被窝里暖暖的，小宝低低笑出了声。铁链微动，聂政早就醒了，只是紧紧贴著他的孩子睡得很沈，他不忍打扰，即使他快要忍不住了。暖暖的被子透著孩子身上好闻的气味，聂政忍了忍，还是出声：&ldo;宝……&rdo;沈浸在幸福中的小宝马上抬头，见哥哥的眉头锁著，他立刻爬了起来，低问：&ldo;哥哥，解手？&rdo;&ldo;嗯。&rdo;难为情地应了声，聂政想爬出来。&ldo;不动。&rdo;轻轻按住鬼哥哥，小宝快速起身拿来旧竹筒，掀开被子，熟练地帮鬼哥哥解了手。然後小宝又提来那个装泔水的桶，困难地扶起鬼哥哥，让鬼哥哥坐了上去。&ldo;不忍著。&rdo;含蓄地说了一句，小宝拿著旧竹筒挪到水沟处清洗去了。故意磨蹭了许久，小宝才返回来，然後扶著鬼哥哥躺下，给鬼哥哥清理下身的污物，再把桶提到水沟处清洗。无法自理的聂政这种时候只能靠这个孩子，被折磨了这麽久，即便是很丢脸、很苦闷，他也必须咬牙挺过去，没有什麽比活著出去对他来说更重要。收拾完，又喂鬼哥哥喝了水，小宝爬回了房间。打开门，天暗了，小宝招来小贝：&ldo;小贝，去厨房，乖。&rdo;&ldo;吱吱吱。&rdo;小贝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小宝从井里打了桶水，大口喝了好多，井水很凉，不过喝了之後小宝更精神了。擦擦嘴，揉揉饿了的肚子，想到昨天南伯伯让他过去洗身，小宝为难了。想了想，小宝决定先等小贝回来，然後他去南伯伯那里走一趟。坐在门槛上，小宝满脑子都是救鬼哥哥的事情，就在他深思的时候，小贝吱吱吱吱叫著跑了过来。小宝回神，这才看到叔叔端著热腾腾的饭菜过来了。&ldo;叔。&rdo;马上站起来。&ldo;小宝，好点了吗？&rdo;&ldo;好了。&rdo;跟著叔叔进了屋，小宝惊喜地发现今晚的饭菜好丰盛啊，有鱼呢。把饭菜放下，叔叔摸摸小宝的头：&ldo;刚才你南伯伯去厨房说让你吃了饭後去他那儿，他给你洗洗。小宝，怎麽身上都是土？晚上跟小贝闹什麽了？&rdo;小宝的脸红了，心虚。一看他这样子，叔叔笑了：&ldo;一定是晚上跟小贝偷溜出去玩了吧。&rdo;小宝的脸更红了，还是笑著不答。擦擦小宝鼻尖上的泥土，叔叔说：&ldo;你身子不好，白日里还要跟著师傅学医，不要贪玩，要早点睡。&rdo;&ldo;好。不玩，不玩。&rdo;小宝大力点头，拽拽叔叔的袖子，&ldo;叔，我自己，洗。能不能，告诉，南伯伯，我不，过去了？&rdo;叔叔想了想，说：&ldo;好吧，叔叔回去正好顺道去你南伯伯那儿告诉他。&rdo;然後他颇为心疼地说：&ldo;小宝啊，你要多学些本事，今後出去了才不会受苦。&rdo;&ldo;知道，谢谢，叔。&rdo;抱抱叔叔，小宝的鼻子酸了，舍不得叔叔伯伯婶婶们。摸摸小宝的头，叔叔忍下心酸：&ldo;快吃饭吧，吃完了就去睡觉，明早再把碗送过去。&rdo;&ldo;好。&rdo;放开叔叔，小宝送叔叔离开，然後擦擦眼睛回到屋里。把小贝最爱吃的肉包子给它，再给它夹了一大块鱼肉和一个荷包蛋。小宝吃了三分之一的煮得软软的白米饭，然後把剩下的饭菜全部倒入砂锅里。今晚叔叔伯伯婶婶们不会来看他了，小宝放心地反锁了门，提著砂锅钻进密道。聂政早已不记得鱼是什麽味道了。当小宝掀开砂锅的盖子时，扑鼻的香气令聂政有些头晕。然後，他听到了熟悉的儿音：&ldo;鬼哥哥，吃饭喽。&rdo;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随之喂到嘴边，聂政不知道小宝有没有吃，就在他犹豫时他听到小宝说：&ldo;叔叔伯伯，婶婶们，做了好多。我已经，吃完了，哥哥快吃。&rdo;然後，他的手被人握住，&ldo;哥哥摸摸。&rdo;不像前两天是瘪瘪的肚子，聂政放心地张开了嘴。难得能吃到鱼，小宝却仔细地挑出鱼刺，把鱼肉全部喂给了哥哥。在鬼哥哥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後，小宝嘴角的酒窝深陷。吃了剩下的鱼尾巴和鱼头，小宝又喂鬼哥哥吃了药，然後抽出腿，低低地说：&ldo;哥哥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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