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暗抚胸口,确认密函完好,说“我不知你是何人,也不知你夜探丞相府意欲何为,但今夜我要谢谢你帮忙。”
就算引开暗卫是凑巧,那两声“快走”也是实打实的提醒。
这时,黑衣人开口“二宫主”
容落云一愣,如此唤他,莫非是自己人他蹲下身去,摘掉对方蒙面的布巾,试图窥见一二,黑衣人又道“信函怎的总被二宫主劫去。”
这声音是耳熟的,容落云惊道“张唯仁”
张唯仁嘴唇微动,欲应一声,却呼出一口血来,他艰难得说不成话,容落云却嘴皮子利索道“你怎会来长安为何又出现在丞相府是为了密函,还是查探旁的什么”
待那一口血流尽,张唯仁咕哝道“宫主,你好烦。”
暗夜里,容落云气得脸色发白,伸手扶住这汉子,一步步朝巷口走去,街上已有丞相府的侍卫巡查,在缉拿他们。
容落云只当提着一口大缸,快步疾行,终于行至集贤客栈的楼外。三层楼,轩窗敞开着,他捏紧张唯仁的衣裳“运气”
眨眼的工夫,二人落入上房内,容落云赶忙关窗,一扭脸,张唯仁已经虚弱地倒在地毯上。
屋中点着灯,陆准未睡,正坐在桌边嗑瓜子。见状,他大吃一惊“二哥,怎还带回来一个”
狼崽闻见血腥味,好生兴奋,畜生劲头涌上来,直往张唯仁身上扑,容落云一脚踹飞,说“先来帮忙,他受伤了。”
张唯仁受的是剑伤,在腰腹部,伤口煞是骇人。容落云帮忙上药,分着心问“老三,夜里没乱跑罢”
陆准回答“只去街上逛了逛,买了些点心。”
容落云瞄一眼圆桌,上头搁着点心,瓜子,还有些街上卖的小玩意儿。“嗯,乖。”他慰一句,低头细细包扎。
陆准问“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呀”
容落云亦想知道,缠裹好伤口,扶张唯仁半躺在榻上,他搬凳坐在榻边,饿得慌,还捧一块点心吃着。陆准有样学样,坐旁边,继续嗑那把瓜子。
“说说罢。”容落云边吃边问,“你为何会出现在丞相府”
张唯仁答“与二宫主一样。”
容落云顿住,他怀疑陈若吟与突厥人相勾结,夜袭丞相府,为的便是获取密函。张唯仁与他原因相同,又是听命霍临风,说明霍临风也有此怀疑
张唯仁说“塞北开战之前,将军便有所疑虑,故而命我来长安查探。”他捂着腰间轻轻喘息,“我暗守丞相府多日,谁料,竟发现宫主也在伺机以待。”
容落云问“那今夜的事情”
张唯仁回答“塞北根本没有大捷,我知是有人蓄意散布,便明白了宫主的计划。”然后,在陈若吟于宫中参加中秋宴时,潜入府邸,目的便与容落云完全相同了。
一块点心咽下,沙绵甜,唇舌吐字都放轻些,容落云低喃道“陈若吟真是狗鼻子,竟闻着味儿发现我。”
张唯仁说“当时共六名暗卫,若宫主暴露,恐怕凶多吉少,于是我便现身引开他们。”
滴水之恩尚且铭记,这般救命之恩,容落云更是感激。他为张唯仁掖掖被子,斟一杯热茶,奉予恩公一般。张唯仁轻抿,苍白的脸色稍好一些。
容落云又问“那你如何做到放火的”
张唯仁微怔“火并非我所为。”
今夜着实凶险,倘若没有那及时的一把火,恐怕二人皆有危险。容落云心中疑惑,稍扭脸,见陆准吧唧吧唧嗑着瓜子。
这伢子嗑得专心,翘着二郎腿,靴底沾着若隐若现的一抹红。容落云捉住那脚腕,拧着,细那一抹红究竟是何物。
“做甚”陆准慌道,“二哥,你干吗呀”
容落云撕下那一抹红,轻轻一捻,原是一片花瓣。再细瞧,红里透着紫气,好生眼熟,貌似是丞相府的羊蹄甲。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