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只剩下沈翼和姜黎两人,姜黎的酒劲在暖炉和被窝的双重作用下,这会儿又上了脑。她躺在被子里,两颊染着大片坨红。酒劲上来了想睡觉,连睁一下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沈翼站在床边看了她两眼,便开始一件件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从大氅到外衫,再到中衣亵衣,最后只留了条亵裤在腿上。瞧不出什么急切,他脱了衣裳便入了姜黎的被窝。脱她的衣裳也是条理明晰的模样,脱到一件不剩,让她光溜溜躺在被子里。姜黎遭人侵犯,本能地缩起身子,但因着酒劲却没有其他过多的反应。沈翼把她抱进怀里,吻上她的唇,从蜻蜓点水,到探入极深,手上抚按亦是片刻不消。如果说两个月前的那一次是侮辱强-暴,那么这一次,就是真正的欢-爱。他吻得久了,叫姜黎呼吸也困难起来,得了空便是深喘。身上的抚摸又让她情动,迷迷蒙蒙中,身子给出的是最原始的反应。她越发晕起来,浑浑噩噩,嘤咛出声,每一次轻呼低喘都带着浓重的酒气。直到身下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这一切关乎情-欲的东西才霎时终止。她艰难地睁开眸子来,看到匍匐在自己身上的沈翼,眉心疼得厉害。然却说不出话,身上没有丝毫力气,整个头都是疼的。而后身下撕裂般的疼痛也没持续多久,便在身上的人还算温柔的举动里产生了别样的其他感受。她咬住唇,闭上眼,依着本能揽上身上人的腰,在后来猛烈的撞击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里,拉出血痕……阿香从李副将军帐里回来的时候,瞧见的是一众女人在帐外的大雪里站着。佝偻着腰,缩着身子在一处取暖。雪下得越发大,落得人满头满脑,连眉毛也覆了白。谁都知道帐里在发生什么事情,谁也都不说话。只跺着脚取暖,巴望里面的人快些,再快些。好容易等到沈翼衣衫合整地出来,阿香立在人队一侧,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瞧他直直走了去,才忙跟着其他女人一起进了帐篷。一进帐篷便扑去姜黎的床边,看她正睡着,许多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噎得难受。其他女人又围过来,问她:“不是去李副将军帐里了?怎么回事儿啊?”“我也不知道啊!”阿香拍大腿,“可吓坏我了,我当小命也要没了呢。我和阿离,跟李将军正吃酒呢,沈将军进来了。二话不说将人扛走了,就到这里了。你们问我,我还闹不清了。我这心里还落下呢,这叫什么事儿啊!”其他女人也七嘴八舌的,胡说一气,最后不过看着阿香叹口气,与她说:“这下可瞧明白了,这是谁的人,再没人敢起心思了。你往后可别做这牵线搭桥的事儿,别再把命搭进去!”“是呢是呢!”阿香连连点头,“以后不敢了,不敢了。”她不敢了,别人也不敢了。人都说,这回是李副将军起了心思,才无后话可说,沈翼不能因着个女人与副将军之间硬碰。倘或换做别个,不定是这么好的了局。是以那军营里在这两月间对姜黎起了心思的,经过这一回,尽数都给掐了。恩怨狂风裹杂雪花,在帐外呼啸盘旋。偶或有人进出帐篷,稍打起厚重的门帘来,便扫进一片凝白色的雪渣儿。现时早已天亮了有些时候,外头却不见多明亮的天色。阿香从伙房回来,进了帐篷把手里东西给别人接着。她拍掉浑身的雪,拿下顶头的方巾,并脱下身上的外衫来,才过来看姜黎。姜黎睡了整整一夜,到这会子还不见睁眼。想是酒吃多了,伤了精神,便睡得久了些。虽说这大雪寒日里没什么大事,但总这么空着胃,也不成。因她伸手推姜黎两下,唤她阿离,“快醒了吧,给你在伙房拿了吃的,不吃可凉了。”姜黎被她摇醒,眉心那处还是晕得厉害,头里头也锤子敲击般的疼。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又缓了半晌神。好歹清醒了,还不忘昨晚的事情,蹙眉看着阿香问:“我昨晚怎么回来的?”这话还问着呢,鼻音重得像得了重风寒,她便意识到自个儿一件衣裳也没穿,正光溜溜地躺在褥子里。她脑子里一炸,然对昨晚对事却一件也想不起来,便又问了一遍:“怎……怎么回来的?衣……服呢?”阿香拿眼乜她,帮她把衣裳递过来,“还问呢,昨儿你要去陪李副将军的,喝得烂醉,什么也不记得了。你不知道,我这心都快叫吓出来了。还好将军没迁怒,否则那十几二十的军棍,可见是逃不掉的。”姜黎听得糊涂,白生生的手腕伸出被子来,拉了衣裳进去往身上套,“什么将军,什么军棍?我得罪了李副将军不成?他要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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