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头一日傍晚,在聂太公的主持下,聂策和桑陵的喜礼才算是正式补办完成。
在场的都是聂家自家人,全部礼仪完毕,新婚夫妇再入午苑喜房。桑陵又重新蒙上了那一层红纱盖头。
成媪就全程随侍一旁,待和聂策用过合卺酒之后,盖头一揭,屋内人鱼贯退下,廊道来的风将赤红的幔帐吹拂,新妇的嘴角徐徐放平,再是一个笑都懒得伪装,烛火也随之氤氲,透过朦朦胧胧的纱帐,只见一段段轻烟从熏炉顶上飘了出来,屋内寂静得很。
她神情端凝,再思忖了一会昨日夜里的事。她还记得事时那些人的面孔,不过所有人她都对不上号,这里于她终究是个陌生的地方,就算想要查,也无从下手。
便只得闭眼丢开思绪,沉默片晌后,方才回想起这晚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其实从被高恒拒绝了以后,她一直过得恍恍惚惚的,直到披着盖头进聂家,整个人都仿佛还不清醒,只有听说聂策逃婚的那下,神思方才回来一些,紧接着就是雅女出了事,这两日来经历的事太多太多了,她总还是觉得,这场婚礼就像一场闹剧,所有置办的规矩、礼仪、包括喜宴,都像个草台班子。
以至于她到此刻,都不觉的自己已经嫁作了人妇。
真到了眼下这一刻,也依旧是迷茫,不知道是否真要走这一步。
聂策挑起盖头后就往旁室过去了,兴许是要用点东西下肚罢——从宫里出来以后他就去了大营,赶在酉时前回来,尽管今日没有宴请宾客,但府内人还是凑了几桌,桑陵在午苑喜房里候着的时候,他就同几个叔伯兄弟在前堂喝酒。
屋中安静之际,桑陵耸了耸肩,暂时松了口气,过了一会,才将目光再往前放去。
木阶下两道半挂着的流苏帷幄挡住视线,不得已瞅见全貌,也不知道聂策这个时候究竟在做什么,半天没听着个动静。
她忍不住起身靠近,细细的鼾声便缓缓钻入了耳中。
也不知道这人是几时倒下的,就抱着个迎枕睡着了,身上连个衾被都没有。
想来也是累着他了,清早桑陵见他时,很有可能真是连夜从莆风赶回来的,后去是非堂和老爷子磕过头,又马不停蹄地入宫,出来一刻没歇着,再赶往大营,最后回来还要补完喜礼、和家中长辈应酬。
一整日连轴转,再是个有精力的也吃不消。
她抿了抿唇,想罢,还是从榻上抱了一卷被子来给他盖上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这聂小侯爷估计是补足了觉,起得也早。廊檐上雀鸣刚刚传进来,就听着他起来的动静了,随后也没在寝屋里逗留太久,往偏房洗漱完就出去了。
桑陵在榻中翻了几个身——这两晚她睡得并不踏实,好不容易阖上双眼,眼前就出现了雅女的脸。
所以白日只能顶着青黑的眼底,在成媪和侍女的服侍下再上了个完妆,弄得气色好些了,方才能出去见人。聂策也不知道是多早晚再回来的,就一直在门边等着她。见人出来才迈开步子,带着她一道往是非堂去请安。
今日两府的人来得齐全,新妇入门,就是平时再深入简出的人,这日也得出来亮亮相。桑陵就在聂策身后先与聂太公行过拜礼,而后杏眸缓缓抬起,缓慢地扫视着屋内跽坐着的所有人。
昨日成媪也没闲着,不过来的头一日,就和昭玉夫人身边的房媪打听清楚了府中情况——这些事都是新妇需要了解的,因而房媪解释得也很详细。
整个穆武侯府乃是由两府合并而成,西边长史府里住着二叔一家子,二叔聂仲胥在几个兄弟之间,是除聂策生父聂伯玏以外最有本事的人,现任丞相长史,官职在身自然忙得很,除非重要场合,平时也不多见他。二婶沈氏膝下有四个子女,除却七岁的小儿子聂斐,上面三个大的都已成家,两个女儿聂萍、聂婷都嫁人了,长子聂广比聂策大上两岁,现下就和媳妇苏氏帮忙打理西府里头的事,他负责外头家产收租,苏氏主帮着婆母沈氏管家。
三叔聂叔狄一家目下是住在侯府的木香园里头,此人资质平庸,早年聂太公托人给他买了个式道右丞的官。三婶蔡氏,膝下仅有一个儿子聂瑃,今年十岁了,听说早些年生了场病,脑子烧坏了,三叔膝下还有几个庶子,但因聂太公不怎么提起,所以每日晨昏定省,两府内的庶子庶女们不现身前院。
四叔聂成永是早年被聂太公收养的,并非亲生,未有官职,就帮着东府料理田邑上的事,四婶章氏尚且年轻,只比桑陵大了六岁,早两年怀过一胎,后来小产,至今无子。相比起上头的两个哥哥,四叔聂成永未有纳妾,所以四叔家中人口也最为单薄,就夫妇二人。
尽管昨日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今日还是要由人领着一一认识过人的,聂策只领着她行礼,走到哪儿,开口介绍的都是昭玉夫人。
二叔三叔两兄弟生得很像,都生着一双吊梢眉,聂策和两个叔叔也有点挂相,不单是面相,就连身型也差不多,本来聂太公身量就高,聂家这一块基因不差,只养子四叔后背佝偻,显得有些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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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沈氏一看就有些年纪了,尽管不知道今年到底多大,但不如昭玉夫人保养得当,两腮的肉已是有些垮了,但人还算和气,桑陵才叫了一声“二婶”,她就拉上了她的手,和煦笑道,“生得真是标致,玄文能娶到这般样貌的女儿家,叫人好生艳羡。”
前两日桑陵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且是盖着头纱的,未能瞧清面容,只几个消息灵通一些的,听闻过桑家长女貌寝的传言,还暗自诧异,如何要给聂策配这样一个丑女儿?
等到今日正经打量,方才知道里头的意思。传言到底不实,这样的姿色,如何能说是丑?自打她进屋起,屋内大大小小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主人奴隶,就都落了下乘,就连沈氏边上的沈华君都显得平庸许多。
桑陵的目光就带过二婶身侧的女儿一眼,这个人她也听起过一些。房媪说:此人是沈氏从娘家带过来养着的侄女,少加孤露,无人看管,便由姑姑带着在西府里长大,和桑陵同岁。今年也要及笄,也不知道商配好婚事没有。成媪说——房媪提起此人时,神情还有些晦涩。
不会是和聂策有什么干系罢?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眸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思考下去。
接着又和聂广、聂斐两个堂兄弟以及堂嫂苏氏招呼过,剩余两个叔叔婶婶也都一一上前行了礼。
三婶蔡氏是最格格不入的,不论是面对聂策,还是桑陵,皆正眼不给一个,不过屋中也没人和她计较。用房媪的话说,自打聂瑃烧坏了脑子以后,她便是如此了,府中人念及她可怜,平时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就是聂太公也不大管她。
四婶章氏因和桑陵年岁差得不太多,所以在她面前倒不像是个长辈,抬眉欢笑间,坐得也不如其他几个叔婶稳当。要不是屋中还坐着一堆人的,看样子下一秒就要来和她拉扯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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