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02章 寻隙（第2页）

贾兰一惊，正不知该如何行事，苏大夫已伸手取过他腰间的牌子，对着光细看了看，笑道：“没错，正是墨延松这儿的牌儿。怎么，他死了，倒把这牌儿给了你？可惜，算算日子，那时候你才多大，他能教你些什么！”

贾兰赶紧摇头：“师……墨师伯好着呢，前两日还来庄上喝酒来着。”

苏大夫一愣，问他：“当真？”

贾兰点点头。苏大夫伸出手来掐算一回，摇摇头，又算一会，又摇头，又问：“你管他叫师伯？如何他的牌儿在你身上？那子自来黑心黑肝黑肚肠的，无利不起早，哪里会这么白便宜你？既如此，你师父又是哪个？”

贾兰摸摸脸：“我初时是拜在祝先生门下的。后来跟着先生到了里，这回墨师伯来了，非要我做他徒弟，我先生也拗不过他，就把他的牌儿也一总儿给我了。”

苏大夫讶异道：“那个短命鬼儿也活着呢？”了抱着七站了起来，在院里来回踱步。

半晌，忽对贾兰道：“嗯，对了，忘了同你了，我同你师公是师兄弟。”

贾兰心我早知道了，却赶紧跪下磕头，嘴里道：“徒孙见过师叔公！”

苏大夫一笑：“嘿嘿，你怎晓得我是师叔公，不是师伯公？”

贾兰道：“师叔公头都没白呢，怎么会是师伯公。”

苏大夫哈哈大笑，挥挥手让他起来，从袖子里扔出一个瓷瓶儿道：“好了，这是师叔公给你的见面礼。”

贾兰赶紧接过谢了，却听苏大夫又道：“你师父同师伯如今可在那里？”

贾兰点头道：“回师叔公的话，墨师伯如今正在山上，先生这两日出门去了，不知要今日还是明日回来。”

苏大夫一笑：“既如此，待他们都回来时，便让他们都过来一趟。就是我的，总没有让我亲去那狗屁里看师侄的道理。”贾兰赶紧答应了。

正着，外头走过来一儿道：“先生，刚大管事那里使人来寻七呢。”苏大夫听零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送过去。”

走到门口，却见许嬷嬷从外头进来，见了七先道：“我你这么点子豆丁懂个什么，还真的拜师学艺了不成！连点心都误了？”正要开口同苏先生告罪，却见贾兰在一旁站着，忙把七放下道：“哥儿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贾兰笑道：“正要去寻嬷嬷呢，路上遇着七了。才跟过来看看的。”了一指苏大夫道，“嬷嬷，我才刚知道，这是我师叔公。”

许嬷嬷一惊：“啊哟，这话怎么的！也没听苏先生起过！”

苏大夫一笑道：“我也是今日才刚知道的。还不知我这徒孙同庄上是……”

许嬷嬷笑道：“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哥儿正是咱们这庄子的少东家。”

苏大夫亦笑道：“下竟有这样巧事。”

许嬷嬷便做主把人都让到了庄上内院，又吩咐厨房备宴，笑道：“我们哥儿孤根儿一个，也没个兄弟姐妹扶持，如今有了师门却是得了依靠，正该贺喜。”

苏大夫亦不推辞，便带着七去了。路上细，贾兰才知道苏大夫不知怎么的，竟看上七了，要认了做徒孙，如今也是日日带在身边的。因笑道：“七这娃子我也喜欢，看着眼神就灵透干净，如今论起来，我们也成了师兄弟了，这下更好了！”

苏大夫听贾兰如此来，不禁抬头看他一眼，心道或者这便是赋？看个眼神便知道好歹了，倒也是根苗子，怪不得墨儿要死皮赖脸同人抢这徒儿了。却是不得不这苏大夫到底先辈老人，对墨延松的厚颜程度终究还是估量不足了些。

且贾兰在草田庄上认了有大本事的师叔，乐颠颠回到，先寻着了墨延松，把这日的事情从头了，又道：“墨师伯，师叔公让你同先生过去瞧瞧他去呢。”

墨延松听得慌了神，骂道：“你个皮猴子崽子！都坏在你身上了！”急急来回踱步，撕了张纸胡乱写了几笔压在砚台下，就把贾兰一把薅在手上往外走去，嘴里道：“既是你嘴欠惹的祸，少不得要带上你了。这回你也别叫苦，等你先生知道了也未必会饶你。”

话间就到了山门，但见十几个人在那里站着，个个都背着不的包袱筐箧。墨延松将贾兰放下，在那里站定，同边上拿了书册登记的壤：“把我们也写上。”那人一回头见是墨延松，又看他二人两手空空，欲待什么又不敢，给边上人使个眼色。

不一会儿，便见山长从上面下来，看了墨延松道：“你又什么疯？”

墨延松道：“不是如今事情要紧？正好我同我这徒儿也没什么事，一同去了不好？”

山长一皱眉，实在也猜不透他，甩甩袖子道：“且由你！等你一刻钟，快去备了辎重来！这一去十半月，人人只带了自己的份，你别想眼前轻松，回头又去勒掯他们！”又转了身对底下热道，“这回我的，你们谁也不许把东西给你师叔！他若要倚老卖老，只让他寻我来！”扭头又对墨延松道，“听着了？就是这样！你若爱去就去吧。”

他想着墨延松不过来胡闹的，听了这话便该当鸣金收兵了。哪想到墨延松二话不，拖起贾兰又往他们山上的院子里去了，片刻出来，一个背了个藤箧，另一个背了个牛皮包袱。不由一愣，心道稀奇，却不好违了方才所言，便挥挥手由他们去了。

一行人收拾停当，当夜出，先往南边去，之后上山，沿着山脉走向分组行走。贾兰炼体有成，这点东西自然不在话下。到了进山人少时候，便问他师伯：“师伯，你是怕见师叔公？这般跑来又有何用？到时候他老人家知道你故意躲着，不是更气？”

墨延松道：“你懂个屁！他素来我同你先生是短命儿，这会子见我俩没死，不晓得要怎么折腾呢。能逃过一是一！他那么大年岁了，不准待我回去时他老人家已驾鹤西游了呢？不是万安？”

贾兰嘬个牙花子：“师伯，句实在话，我看师叔公那样儿，你死了他都未必死呢。到时候咱们回来了，师叔公寻来，可怎么？”

墨延松要待火，又没个底气，才道：“到时候自然是山长非让咱们连夜进山来的。我们也没得法子。”

贾兰道：“师伯，这是嫁祸东吴之计啊。怪道方才山长那么话，你都一句不驳呢。”

墨延松道：“大师兄是那么好当的？自然要物尽其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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