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6章（第1页）

曲恒并不看她，淡淡地说：&ldo;我骑的摩托车，的确不大方便。&rdo;司凌云步履有些摇晃地走出酒吧，招呼保安帮她叫出租车过来，没想到身后一对男女一把拨开她，嬉笑着抢先上了车。她被推得险些失去平稳，幸好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她。出租车发动开走，她气得破口大骂道：&ldo;他妈的，你们这么抢，赶着去投胎啊。&rdo;&ldo;公共场合，女孩子讲这种话太难听了。&rdo;一个冷冷的批评从她身后传来。她回头一看，扶住她的人是傅轶则，他笔直地站着，与曲恒一样，他似乎也保持着完全的清醒。她触电般甩脱他的手，&ldo;关你什么事？&rdo;&ldo;那个曲恒，不是你男朋友吗？他怎么不送你？&rdo;她不耐烦地重复道：&ldo;关你什么事？&rdo;他耸耸肩，&ldo;好，不关我事。我送你回去吧。&rdo;&ldo;不用，我坐出租车。&rdo;他挑起一道眉毛，好笑地看着她，&ldo;久别重逢，就算不惊喜，也可以亲切一点嘛。何必这么躲着我？&rdo;她厌倦他这个理直气壮的挑衅，但她在喧闹的酒吧里待了太长时间，酒意上涌，身体慵懒飘浮，已经没心情提起精神冷嘲热讽了，&ldo;你倒是自恋得一如既往。不过很遗憾，我既没期待过你重新出现，也没理由特意躲你。&rdo;&ldo;大家都没变，你也是直截了当得一如既往。&rdo;&ldo;你要听客气话吗？其实我可以换一个社交的口气：傅先生，你好；傅先生，再见。&rdo;&ldo;很高兴你长大成熟，多少肯敷衍人了。不过成熟女人肯定不会喝得醉醺醺后非要一个人去坐出租车的。&rdo;她被噎住，他和颜悦色地说：&ldo;送喝高的人回家并不是那么有趣的事，我也不是总有日行一善的兴致。预先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吐在我车里，不然我说不定会半路把你丢下去。&rdo;她气得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他也不等她再说什么，拖着她走到停车位那边，打开一辆大众旅行车的前座车门，托着她的手肘微一用力，她身不由己坐了进去。傅轶则发动车子，司凌云突然起了一个孩子气的念头，她只恨自己这几年在喝酒方面非常节制，并没有醉到想吐的地步，不然很可以直接吐到他身上，理直气壮地弄出一片狼籍，算是出一口浊气。车开出好一会儿，她平静下来才注意到，傅轶则根本没问，就直接将车开往她就读的财经政法大学。她决定，她也不用费事多问什么，好在他一路没有再说话，直接将她送到了学生公寓楼下。她简单说声谢谢便下了车，匆匆往宿舍大门走去，然而又马上站住。昏暗的灯光下，一对男女正压低声音争吵着，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们同时看见了她，一下停了下来。&ldo;借过。&rdo;那男人拉了女孩子一把，可是那女孩子甩开他的手，没有任何闪开的意思。楼上已经有人探头出来看热闹了，司凌云捂嘴打个呵欠，&ldo;二位不会是特地等在这里给我唱生日歌吧，要唱的话赶紧开始，我想去睡了。&rdo;那女孩子定定看着她，眼神怨毒，一字一句地说：&ldo;别得意，司凌云，你以为你看到笑话了吗？照我看，谁是笑话可真说不定。&rdo;&ldo;照目前的情形看，我们都已经是冷笑话了，&rdo;司凌云抬头扫一眼上面，窗口那些面孔缩回去了一些，还有一些人则毫不客气地停在原处。&ldo;你们两个人愿意给别人提供免费娱乐没关系，请不要再拉扯上我。&rdo;&ldo;倩如‐‐&rdo;那女孩子刚要开口，男人叫她的名字喝止了她，转头看着司凌云，&ldo;我没有来挑衅你的意思，我们这就走。凌云，生日快乐。&rdo;他的声音沙哑，神情颓丧，司凌云的心不由自主紧缩了一下，然而那女孩子先她一步做出反应，&ldo;韩启明，她生日关你什么事？你都看到了，自然有男人跟她庆祝到深夜，有好车送她回来。你有什么必要自做多情？&rdo;司凌云心中那一点隐约的柔软之意顿时消散了，她并不看那个女孩子，盯着面前这个斯文的男人，笑盈盈地说，&ldo;谢谢你，启明。去年我过生日，你存了两个月薪水给我买了一条手链，我很喜欢。今年有没有礼物给我？&rdo;那女孩子怒不可遏，压低声音，&ldo;你真不要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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