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4章（第1页）

当初抵挡不了的那份心动，即使知道会分开也依然想跟她在一起，他要怎么告诉她？那两年快乐并煎熬着，每次看到她在身边开心快乐的摸样，他心底有多不舍，只要一想到自己要离开，那种徘徊在离开和留下两个极端里的煎熬，他要怎么告诉她？每年到了跟她分手的那段日子，他只要一想起那晚她晶亮水润的眼睛，他整个人都如陷入无边无际深渊，这些他要怎么告诉她？有了轮椅确实方便很多，桑恬梳洗完毕，转动轮子想从厕所出来，却发现上不去了，轮子被门槛卡住了。徐慕延脸上的神色慢慢敛去，快步走过去，将她连人带轮椅一起拉到平地上，再将她推倒桌子前，“先吃早饭吧，我买了你喜欢吃的小米粥。”桑恬看了他一眼，徐慕延好似知道她想什么一样，解释道：“我给周瑞晴打过电话了，我跟她说我留在这里照顾你，所以她今天不会过来了。”桑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周瑞晴会听徐慕延的？之前他们复合，她虽然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但是桑恬知道她对徐慕延一直有微词。特别是这次她住院以后，周瑞晴虽然没在她面前说什么，但是她了解她，估计早在心里把徐慕延骂个几百遍了，怎么会答应他？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徐慕延姿态放得极低极低，几乎算是求着周瑞晴，又把那些事情简略解释了一番，她才松开答应这几天不会过来。徐慕延将粥和小菜放到她面前，她迟疑了一下，终是提起筷子，他在她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她。“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他的视线太过专注，桑恬很努力的想忽略，最终还是没办法。“我不走。”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我们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像桑恬此刻听到他口中说的那句话。手中的筷子瞬间从手中掉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后，滚动着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最后的声响。世界好似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她呆呆地看着他。她的心，在那个瞬间一起一落，终于激起巨大的涟漪。他说：“桑恬，我们结婚好不好？”花开花落有些话她或许可以认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在这一室沉静里，距离得这样近，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却是无比亲昵自然，好似准备了很久很久。桑恬呆呆地看了他很久，反应过来后竟有些慌乱，她低头弯身想要捡起筷子，却有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比她抢先一步，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的时候，她连忙抽了回来。徐慕延看到她一系列慌乱的表现，心底忽然一片苦涩，求婚……在他脑子里反复演练了无数遍，但是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只是当时当下，她总想让他离开，离开？怎么可能？于是心底的渴望驱使他开口。他将洗干净的筷子放回她面前，没有再说什么，只轻声道：“还没吃几口，多吃一点。”于是，她机械般地继续吃早餐，再不敢抬头看他。——上车后卓萱才奇怪的问：“哥，你怎么开这辆车？”自从他买了新车之后，这车已经闲置了很久了，因为许久没开，车里的空气不太好。“昨晚没办法开车。”卓越简言道。“哦……”卓萱觉得有点无聊，平时卓越不会这么沉默的，她经常带团出游，有时候一个月也见不着几次，她自小就喜欢黏他，平时见面他也都会问自己这次去了哪儿，好不好玩儿什么的，这次她问什么他都只是简言回答。“哥……为什么你跟桑恬那么久没报旅行团了？你们吵架了？”卓萱终于问了出来，也就只有桑恬能让一向温煦的哥哥变得沉默冷淡。卓越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要是能让她跟他吵架或许都比现在好，可是她跟他有什么理由吵架？他们之间的关系仅此一种，就是他爱她，仅此而已。“没有。”他蓦地将车速提快，穿梭在车流里。卓萱扁扁嘴，没再问他关于桑恬的事情，随意说着这次旅途的趣事。车子行驶到医院附近时卓萱便说：“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卓越没说话，将车子开进去，找到位置停车，“下车吧，还愣什么。”卓萱连忙下车，看到卓越也下车了，不由得问：“哥，你也到医院？”“嗯。”“怪不得你不让我帮你擦药，原来是想通了。”卓萱笑了起来，伸手挽着他胳膊，“我先陪你，等会儿再去看我同事。”卓越嘴角动了动，最后只说：“不用，我也是去探望病人的。”“……好吧。”本来还以为他开窍了，知道去看看医生了，没想到是跟她一样只是探望病人而已，卓萱有点无奈了，偏头看向左边时，忽然叫道：“兮兮！”付兮兮走路时不喜欢东张西望，很少注意周边的坏境和人，所以听到有人叫她的时候还有些茫然，她的视线往声源处看了看，看到卓越的时候整个人僵在原地。卓萱看到付兮兮的视线已经看向这边了，但是好像不是看她，她的视线更高一点，于是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又看看那边愣住的付兮兮。付兮兮只僵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只是……看着对面亲密挽着手的两人，明明只是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现在看到这幅情形心底却觉得很难过，原来他的女朋友是这位漂亮的导游小姐。卓萱拉着卓越往付兮兮那边走了几步，卓越也看到她了，只是他的神情丝毫没有被牵动。自己的妹妹是导游小姐，长相甜美可人，嘴巴很甜，游客都十分喜爱她，所以很多时候他跟卓萱走在路上的时候，时常会遇到有人上前跟她打招呼，或者是她忽然在路上喊别人的名字。此时看付兮兮有些淡然的表情就知道，她跟卓萱并不熟。“卓小姐你好。”付兮兮扯了扯嘴角，随即看向卓越，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她之说了句，“你好。”卓越点头，“你好。”“哈哈，兮兮，你可以叫他卓先生的。”卓萱笑了笑，她会认识付兮兮是因为前两个星期，她带了一个团，一对中年夫妇在旅游车上落下东西了，打电话给她让她帮忙找一下，她在车上找了很久才找到，因为只是一只耳环。那对中年夫妇就是付兮兮的爸妈，后来是付兮兮过来跟她拿那只耳环的，听说那对耳环对她父母很重要，付兮兮一定要请她吃饭以表感谢。她的名字很顺口，叫付兮兮，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那顿饭后她便直接叫她兮兮，之后她带团出去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原来他也姓卓，付兮兮淡淡地笑了笑，“两个人都姓卓那很好啊，以后小孩就随了父母姓。”卓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哈哈笑了起来，“他是我哥，你想到哪里去了，不过也不怪你看不出，我跟我哥长的不像，他长得像我爸，我长得像我妈。”“他是我哥”这句话如一道暖暖的清泉从付兮兮的心田淌过，将原本那些郁结的情绪瞬间冲刷干净，只留温暖而湿润的余温。她脸上的笑容渐深，右边嘴角的那个小小的梨涡清晰显现，“不好意思，我猜错了。”“没事，上次你只跟我说你在药房工作，没想到是医院的药房。”卓萱的手已经从卓越的臂弯转移了，她亲密的揽着付兮兮的手臂，不知为何，她一看到她就特别喜欢这个女孩儿，一见如故的感觉尤为深。直到几年之后，付兮兮成为她嫂子，她才笑道：“原来你注定要成为我们卓家的人，怪不得我那么喜欢你，我比我哥哥觉悟得早多了。”看着卓萱拉着付兮兮热聊起来，卓越有些无奈道：“萱萱，你自己去看你同事，我先走了。”“哥，你要去看望谁啊，我认识吗？”卓萱随口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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