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皇帝也不禁泪流满面,他抬起头来与跪坐在榻上的祁疏玉对视。
可那双眸子里却只剩下了哀痛与绝望,仿佛方才浓烈的恨意都只是皇帝的错觉。
“为什么会这样呢?”
皇帝闻言有些不解,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又翻身上了榻,将宫人方才送来的披风为祁疏玉拢上。
“元元在说什么?”
祁疏玉缩在披风里,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为什么我一生向善,会落得如此境地?是我错了还是他们错了?又或者,错的是这个世道?若是我错了,那我可以去死,若是他们错了,那便让他们去死!可如果、错的是这个世道呢?我该怎么办?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做了善事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从来、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竟然就这样、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自己葬送了……为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竟成了含混的呜咽,皇帝只听见了“善事”、“结果”、“自己长大”,只以为他说的是被叶轻衣利用这件事。
他先前一直以为前世祁疏玉是被自己苦苦相逼所以心死。到了此刻方才明白,他求的原来是公正二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分明,各得其所,祁疏玉的二十多年,需要有人来告诉他,这就是对的。
“不不不,元元就是对的,若是善恶不明、清浊混沌,那便是世道的问题,只要我在一日,便要为元元守护这世间的清正公平一日。”
祁疏玉呆呆地望着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歪着头轻笑起来,他的神情天真而娇憨,语气里却是说不出的讥讽。
“是啊,这世间的公道不会从天而降,公道、只在……”
他俯身扑向皇帝,将自己整个都送了出去,又将手指轻轻贴在了皇帝的心口上,泪水瞬间滚落。
那夜的疯狂持续了很久,哪怕隔了两世,皇帝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情爱。
如夏日的白兰一般,初时只觉高洁清新,及至花朵完全绽放,盈香入骨,便如陈年烈酒,勾魂摄魄,欲罢不能。
到了最后,他简直恨不得醉死在祁疏玉那浓烈的信香之中。
他终于是得到那个人了。
第二日醒来的皇帝像是打了胜仗一般,他仔细端详着身侧爱人的睡颜,那张瑰丽的面容里终于染上了情欲,又仿佛清晨刚沾了雨露的白兰花,娇艳欲滴。
皇帝其实早知道万家想要什么,可他不敢去赌,他知道祁疏玉的骄傲,他不该在碰了万言宁、乌金丸、叶轻衣之后又去肖想那个人,所以哪怕重生归来,思念刻骨,他也不敢动祁疏玉分毫。
可昨日种种,是否说明祁疏玉并不会介意这些?十年的时光,祁疏玉是不是也淡忘了那些承诺,毕竟他是个多么贤良的君后不是吗?
皇帝心内有些忐忑,犹豫片刻后还是轻轻从榻上坐起,更衣前往了御书房。
祁疏玉在皇帝走后,也睁开了眼睛,他望着皇帝仓皇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很快,一场闹剧在皇帝答应将万言宁的亲哥哥万尔默接进宫封为顺君之后,终于宣告结束。
万澜羽又重新戴上了往日的假面,像以往那般尽心尽力地扮演着皇帝的应声虫、好心腹,皇帝自然乐见其成,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皇帝仗着有前世的经历,便干脆先将万澜羽前世的几个心腹铲除,好让他个孤立无援。又将手伸向京都旧势力和几大世家,利用前世祁疏玉替他相处的法子,提前将世家们铲除了个干净。
更为重要的是,他还借着封赏长公主府的机会,将那该死的安巴坚支出了京都,又派出人马在暗中将他截杀。转过头只哄祁疏玉说是有知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暂时不想回来,既是替自己,也是替祁疏玉铲除这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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