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27 敌（第2页）

当夜，京郊专供世家子弟消遣酒坊杜康馆，烛光摇曳，酒香四溢，柳季景抱着一只青瓷酒坛醉卧榻上，殷玄立在窗边向坊主打听，“口感甜软，又易醉酒……”

秋里最盛大节，莫过于秋祀天庙会，一大早，卢筠清就和裴云、盛念纯各自从府里出，在约定地点碰头，一起向永安里驶去。

永安里在京城以北约五里处，因靠近香旺盛龙陵寺而逐渐兴盛起，每逢初一、十五礼佛，便许多杂技戏耍、烟花表演，引得香客游驻足，给附近小商小贩招徕生意。

秋祀一天表演，最盛大别致。

“听说今西域幻术师，能让如临仙境、如听仙乐，一时看见九重天上巍峨宫殿，一时神游昆仑山颠冰晶景。”

提起西域幻术，裴云一脸神往。

“当真如此神奇？”

卢筠清敢置信。

“那自然，你们知道，五年前曾亲见过，今想起历历在目。想到今他们又了，定要去看一看。”

卢筠清心里琢磨着，所谓幻术师，大约便擅长杂耍、变戏法，利用一些工具和视觉错位营造所谓幻术。

过，她今庙会，带着任务。

“记了，柳叔峦穿一身白衣，拿一把青玉骨扇，你可遥遥看一，若觉得他错，姑母再让柳夫上门看你。”

昨夜姑母再三叮咛，非要她看一看柳叔峦。姑母似乎认，柳叔峦天姿，只要见一面，她就能心动，改口答应门亲事。

“姑母也从你个年龄过，知道你在想什。想当初与你姑父议亲，也找了个由头请他府中做客，姑母隔着屏风看过他样貌，才愿意了。”

卢筠清被接到严府时，姑父四十出头，&xeoo仍称得上姿容俊秀，他身材清瘦，颇风雅姿，想年轻时定位风流倜傥世家公子。

两位兄长都继承了姑父瘦条条身材，长兄在姿容上更胜一筹，当得起一句“陌上如玉，公子世无双”。

否则，也会令北宁公主一见倾心。

“快，筠清，边。”

永安里入口算大，仅可供三并排进入，木门上朱漆褪成暗，边角处露出剥蚀木头。

一进去，豁然开朗，空间向左右铺开，视线中无一处空闲，入目皆热闹摊贩、熙攘群、万千货物，叫卖声、议价声、拍手声、油锅滋啦炸食物响声、风吹动风铃声音……种种声音混在一起，涌向耳中。

三试戴了西域皮帽子，分别选了玄、紫和白，戴在头上对铜镜自照时，卢筠清忽似曾相识感，感觉像极了中学放学，与要好女同学一起去街角饰品店闲逛，试戴新出卡和头花。

原，同世界、同时代，也可以生出同样感。

买下皮帽子，交予身边侍女，三继续兴致逛下去。过了贝壳装饰饰匣，听过了数十只蝈蝈扯着嗓子嘶鸣，尝过了酸甜可口蔗浆山楂球，三兴致出现了分歧。

裴云要去看西边幻术表演，盛念纯对东边飞刀杂耍感兴趣，卢筠清则对中间一溜卖书摊贩格外上心，想去看一看。

遂商定各自去看喜欢，一个时辰集合。

卢筠清沿着卖书摊位一路看过去，些书比上斐馆装帧美，过胜在一些野史趣闻，偶见几册颇趣味画册，她便掏钱买下，知觉买下厚厚一摞，便叫书剑先送马车。

她一向享受淘书乐趣，期而至现，总能带意外喜。

书摊边原本冷清，知何，&xeoo渐渐聚起，问了身边才知道，前方一位公子在扇题字，收钱。年头，文化知识算得奢侈品，士族垄断，寻常百姓中识字率极低，字写得好看，更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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