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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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中午午休的时间不长，教室里已经坐上了几个来得早正在自习或是趴着正在睡午觉的同学，门窗都紧闭着，屋内老旧的空调呜呜的运转着。

“下午什么课啊？”顾焕把零食一股脑的往桌肚里塞，然后把书包又塞进去试图全部遮挡住。段璟伸头看了下贴在桌角的课程表“体育，语文。”

“太好了。”顾焕趴在桌上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我先睡了，别吵我。”

顾焕一觉睡到了第一节课打上课铃的前五分钟，他忍着刚睡醒的头昏脑涨以及手臂发麻抬头的时候，班里一些爱打篮球的男生和小团体们已经勾肩搭背三三两两的往操场的方向去了。

他转眼看看身边，段璟没有在自己旁边坐着。顾焕揉了把脸，看向四周，估摸着段璟自己先往操场去了，便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带水杯，最后还是两手空空的出了教室门。

顾焕努力的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高中时期体育老师的模样，但大概是因为年代太久远，所以一点印象也没有。他跟着班里面人流的尾巴，一只脚刚踏上下楼的楼梯，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抖脚下差点打滑，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才心有余悸的转过身看了一眼罪魁祸首。

段璟的脸正跟自己隔着不到20厘米的距离。

“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是要吓死谁。”顾焕边走边抱怨“要不是我平衡力好，刚刚没准能摔个半身不遂。”

“你怎么没等我就直接走了？”段璟问道。

顾焕烦躁的瞥他一眼“我还没问你呢，我一睁没人了，你又没说你去哪儿，我特么还以为你先走了呢。”

“刚刚有点事。”段璟转了下脖子“隔壁班有个同学找我问数学题，我跟她刚说完回来，就看见你正要下楼。”

“呵呵。”顾焕干笑了一声“谁居然有这个胆子主动找你说话，还问作业？”

段璟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我没问她的名字。”

操场上有三个班正在上体育课，高一一个班，还有两个高二的。顾焕和段璟走到操场门口的时候正巧赶上打上课铃，三个班的体育老师分别占领了操场的一角，正吹着哨子指示学生们集合列队。

顾焕跑了两步，率先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站好。段璟比他高一点，站在他后面两个的位置。

“大家过年的时候都长了不少肉吧。”大冷天只穿了一件运动外套和篮球裤的肌肉男体育老师玩着哨子在队列前踱步。

“接到教务处通知，为了提高同学们的身体素质，学校决定在每个学期的开学，期中，期末进行体测。”体育夏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底下就怨声载道起来，甚至已经有学生开始嘀嘀咕咕骂学校垃圾了。

顾焕也傻住了，体不体测的他倒是无所谓，虽然自己现在是16岁时精力旺盛的身体，但自己自从重生回来就没有跑过超过100米的步，其他他都能接受，但是1000米，从初中起就是他的噩梦。

“今天我们轻松一点。”夏老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男生1000，女生800，跑完了想休息还是用器械都自己决定，我就不管你们，剩下的项目我们下周再测。”

他把男女生各分成了两组，女生先跑。顾焕和段璟位置离得近，所以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一组。

操场边上一堆人在手忙脚乱的匆匆做一些简单的热身，经过了一个月时间的寒假修养，身体素质和运动能力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顾焕一边俯下身压腿，一边死盯着段璟拉伸的动作“哎。”

“？”段璟抬头。

“...没事。”顾焕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说出那句要是自己跑得太慢了让他等等自己的这种话。

面子还是不能丢的。

没想到段璟主动站直身体走了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顾焕校服下因为弯下身体而露出的腰背线条“我会在终点候着你的。”

“滚。”顾焕刚刚还没意识到段璟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差点就要和他解释自己和他是同一组跑步的。他努力拉伸了几分钟，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慢慢热起来了，就停下动作，双手背在身后看向正绕着操场跑圈，个个表情痛苦的女生们，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他们的这个操场面积并不大，跑道一圈下来只有200米，甚至连塑胶跑道都是这两年刚装上的。在顾焕他们这一届之前，操场都是土路一样的跑道，一群人步伐要是稍微快一点跑过去，能惊起一大片尘雾。

一节课没过去一半，顾焕和段璟所在的这组就已经被老师叫到跑道上站好了，夏老师的手里拿着秒表和花名册，在众男生的注视下，淡定的宣布了开始。

顾焕在这个时候就非常讨厌这个年纪男生的好胜心以及爱出风头的心理，一个个跟磕了功能饮料一样迈着腿跑得飞快。为了不慢的太难看，顾焕也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中后方往前冲。

第四圈刚跑到一半，他果然就有点力不从心，胸口的位置开始慢慢出现一种喘不上气来的疼。顾焕张开嘴大口呼气，试图让自己呼吸平稳些，前方传来的欢呼声就让他忍不住瞅了一眼。

段璟已经第一个跑完了五圈，顾焕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在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走到了操场中间的草皮里慢慢走着，以适应突然停下来的剧烈运动。

“脱缰的野狗...”顾焕看着段璟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就蹦出了这个形容词，段璟这时候正好也在往操场的跑道上看他，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对上了眼神。

顾焕收回目光，闭着眼睛往前冲，好在自己这具年轻身体的素质超乎他的想象，不多不少的跑了个中间的位置。

“呼...扶我一把...艹...”顾焕刚冲过终点线，就往草皮上踉跄着跑了几步，半个身子都扑在了段璟的身上“我日，累、累的要死...”

“你挺虚啊。”段璟任由他扶着自己肩膀，带着他慢慢走了几步，等顾焕缓过气来，才转过身笑他“跑个1000就把你累成这样。”

顾焕无语“你以为谁都能像你，跑起步来跟撒了欢的野驴一样。”

他拉开校服上衣的拉链，随便在操场找了个没其他人的草地角落坐下休息，看着身后跟来的段璟，摸了一下胸口位置内袋中的手机“早知道把手机放教室了，一跑起来哐哐往我胸口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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