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艰难地从地上站起,仿若未觉风信的目光,自顾自弯腰捡起被丢到地上的长剑,用身上那满是补丁的破衫仔细擦了擦剑刃上的灰尘。
“谢谢。”吴父对着风信说道,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随后,吴父手持着剑缓缓来到吴波身旁,将剑递给他,“小波,我们快走。”
风信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骤然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一时间,狂风呼啸,周围的空间都在这股磅礴的力量下不断颤抖,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吴波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风信,内心对风信的仰慕之情犹如熊熊烈火,再次加重了许多。
在那坍塌之处,他就隐隐猜到是风信所为,只是为了自己的修行,所以吴波没有去说出实话,反而带着风信回家,满心希望能够说服父亲。
“小波,我们快走。”吴父倒是没有对风信身上散发的惊人气势产生任何情绪,依旧一脸平静地劝着吴波。
“爹,”吴波转过头看向父亲,可余光依旧停留在风信身上,他心中极度渴望去修行,但对于父亲,他向来不敢太反抗,要不然他早就偷偷跑出去拜师了。
“小波,之后,我之后找几个修行师父去教你,现在快去收拾。”吴父不容置疑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久好久,见儿子依旧像根木头般杵在原地没有动作,吴父无奈地叹了口气,自顾自转身进屋收拾。
吴波就这么待在原处,目光在风信和那破旧的屋子之间来回游移。
风信此时已经收回那令人胆寒的气场,他也静静地看着吴波,耐心等着他的行动。
“主人,走吧!”泽灵劝道,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它实在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过无聊。
风信没有回应泽灵,而眼前的吴波终于有了反应。
吴波缓缓移步到风信面前,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风前辈,能教我修行吗?”
他现在可不敢再称呼“风兄”了,就这恐怖的实力,那肯定是某个深藏不露的前辈啊,至少之前给他测天赋的老骗子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你父亲同意吗?”风信目光平静如水,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吴波,淡淡地问道。
“我……”吴波刚一开口便开始哽咽起来,他内心想的是风信能留在这里教他,他不想跟父亲分开,至少现在不想。
“你先处理好家事再跟我说。”风信一眼便看出吴波的犹豫,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消了他心里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风信本就是真的闲着无事,他也不可能会去照顾一个连自己的内心都能轻易抛弃的废物,更别提他还要前往青龙学院。
吴波被风信拒绝后,眼神立马变得黯淡无光,他只好默默地回到屋门前。
“小波,快进来跟我一起收拾。”
屋内传出吴父急切的催促声,他透过门上那窄窄的缝隙,注意到门前站着神情落寞的吴波。
“爹,我想和风前辈……”吴波话还未说完,眼前的大门再次被猛地打开。
“去,去,去,你想去就去吧。”
吴波听出父亲语气中的不耐烦,脸上瞬间挂上了羞愧之色。
“去啊!”吴父使劲推了一把吴波。
“爹,你怎么就是不想我去修行呢?”吴波在心中酝酿了好久,终于说出了这一句完整的话来。
“修士有什么好?最后变得跟我一样吗?”吴父索性不再伪装,直接撕破自己被人废了修为的残酷事实。
“修炼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最后变成一个废人?你能承受吗?我是为了你好啊,小波,像爹一样,当个普通人不好吗?”
吴父颤抖着双手,缓缓掀起那破烂不堪的衣衫,露出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肚子上,被人为烙上了“败者,吴倾”几个字,那深深的烙印之下,是纵横交错、令人胆寒的伤疤,每一处都仿佛在诉说着吴倾曾经的痛苦与绝望,每一道伤疤都写满了吴倾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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