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玄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你给我,盖被子?”在那一瞬间,师青玄觉得他们仿佛回到了当初,那时的明仪也总是这样贴心地照顾他。
贺玄重新闭上眼,“不然呢?”
师青玄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仿佛当年那个风趣潇洒的风师大人,“谢谢你。”
“我只是怕你冻死了,没人给我赎罪。”
师青玄笑着闭上眼,“嗯,谢谢。”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很高兴,因为,明仪,也经常在夜里给他盖被子。
贺玄冷笑一声:“呵。”他就知道他又想起明仪了。
师青玄假装没听见,扯了半边被子覆在他身上,贺玄皱了皱眉,但没拒绝。
他的思绪一直游离在这几百年间和师青玄相处的点点滴滴中,直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将他拉入现实。
师青玄睡觉挺不老实的,一会翻个身一会踢个腿,贺玄已经习惯了。
“明兄。”师青玄突然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趴到了他身上,贺玄身子僵了僵,轻轻推了推师青玄,见人没动,也就僵着身子继续躺着。
“明兄,对不起。”师青玄像在说梦话,“你恨我吗,贺玄。”
贺玄很早就停止跳动的心脏此刻有点绞痛,“不恨。”
师青玄继续在梦中呓语:“不要走,明兄,不,贺玄,不要走。”
贺玄微微舒了舒绷紧的身体,顺了顺师青玄的背,轻声道:“我不走。”
他感受到肩头的衣物有些黏身,是师青玄滑落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贺玄看着身上这个自己曾经的朋友,亦或是仇人,心中五味杂陈,半晌,在他额前轻轻一吻。
翌日一早,师青玄醒时旁边的贺玄早已不见了身影,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门,见贺玄正靠在门框上,“早啊,贺公子。”
贺玄瞥了他一眼,他意识到说错话了又连连改口,“贺玄,早啊。”
“嗯。”
师青玄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风师扇是你修的,对吧?”那日扮成花城的人,也是你,对吧。
“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师青玄心里暖了暖,可又觉得十分不自然,贺玄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谢谢。”
贺玄望着天空,“你再去飞升一次吧。”用我的命格。
“不。”师青玄摇了摇头,他自贬为凡人,又自断手脚,就是为了赎罪。
贺玄冷哼一声:“由不得你。”
师青玄突然明白了什么,贺玄从未换走他的命格,或许疑道:“你要送我回上天庭?”
贺玄面无表情,“嗯。”他扮成乞丐,在师青玄身边待着的这几年,很多次师青玄生病,都是靠他给他渡法力才撑过来的,凡人的身躯,太脆弱,而且寿命,太短暂。
“不行,我不去。”这是我咎由自取的,我要赎罪。
“用着我的命格就听我的话!”贺玄突然吼道。
师青玄瞳孔一缩,“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飞升,你不应该恨我吗?
“因为我的命格,不该如此。”你也不该如此,你并无错。
师青玄张了张嘴,可最终不知说什么。
……
上天庭突然刮起了一日狂风,搅的灵文满脸黑线,自那次大战后,灵文被抓回上天庭接着工作,这几日的公文已经堆成两座山了,偏这个时候还刮起了狂风,吵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听说了吗,新飞升了一位神官。”
“好像是风师。”
“对对对,就是风师。”
“我说怎么刮这么大风呢。”
“哎,你们还记得以前那个风师吗?”
“记得啊。”
几位神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新神官,谢怜有些惋惜,他想起了曾经那个性情如风,出手阔绰的风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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