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七十八章 天性薄凉（第1页）

在整场战斗中，马军的两万羌胡兵几乎没有派上用场，就苦逼的领了便当。炮灰毕竟是炮灰，看上去人多势众，事实上却只是一触即溃的废柴，在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个人的勇武并不能够左右一场大战的胜败，只是两员偏将带队从两个方向来了个冲锋，就让羌胡兵彻底失去了作用。

在这场对垒中，真正给法正所部带来麻烦的还是马亲自率领的精锐骑兵。西凉铁骑的名头可不是盖的忙就算是董卓的起家部队也是西凉骑兵，而马腾军的西凉铁骑在马这个仅次于吕布的骑兵将领的带领下可是挥了水平的战斗力，给法正所部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正所部，一场血拼下来，伤亡过了五千，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最精锐的飞熊铁骑，这样的伤亡比例称之为伤筋动骨也不为过。不过，尽管如此，法正所部终究是一场大胜，携大胜之威的法正所部甚至还趁势占领了张掖城，取得进入武威郡以来的第一个重镇。

在法正所部占据武威这个桥头堡的第二天，董卓军的主力也开进了武威郡，其先锋部队很快与法正所部汇合，这让疲惫不堪损失颇大的法正所部有了继续进军的能力。

只是马腾军毕竟比韩遂军准备的要更加充足，所以当法正军行军到鸾鸟的时候，再次遇到了马腾军的阻击。鸾鸟算不得坚城，但是守将庞德依托新收的粮草和五万军队固城死守，而城外作为法正手下败将的马这次却学聪明了，三万骑兵并不与法正军硬拼，而是依托轻骑兵的机动优势和半数的弓骑兵不断给法正军捣乱，一时间竟然抵挡住了一骑兵为主的法正军的攻势。

骑兵的劣势在这个时候也显现了出来。并不擅长攻城的骑兵面对马所部骑兵的捣乱与有了必死之心的将士坚守的城池，一时间就算是法正也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不过法正的窘境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董卓军的主力不过五天的功夫就赶到了。当数十万大军汇集在鸾鸟城下的时候，马所部识趣的选择了撤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马的这点小聪明根本就不够看的，别的不说，董卓军带来的弩骑兵就比马所部的全部兵马都多，在这种情况下，仗还怎么打？

但是退又能够退到那里呢？过了鸾鸟就是如今马腾军的老巢姑臧，该何去何从，马腾军的高层早已经吵炸了锅。撤退、死战与死守三种意见相互交汇，吵得马腾不厌其烦，除去了死战这一点可以排除之外，马腾在撤退与死守这两种意见中摇摆不定。

以退为进从来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在凉州面积广大，甚至再不济还能够撤到西域都护府的地盘儿的时候，如果董卓军敢追击，马腾觉得，就算只是后勤压力也足以让董卓军崩溃！更何况西北的冬天可是来得很早的，到时候无尽的严寒与封杀也能够成为致命的杀手。

只是，要实行这条计策，马腾就必然要放弃经营已久的老巢，而且因为沿途全都是别有用心的势力的缘故，让马腾也觉得压力山大，更何况本来就贫穷的马腾军后勤压力难道就小了吗？

而如果要死守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东拼西凑的马腾也在姑臧附近集合了近二十万军队，尽管其中半数是骑兵，但是用十万步卒来守卫姑臧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作为一个郡的郡守驻地，姑臧也算得上凉州的坚城了，打防守战绝对能够给进攻方造成巨大的麻烦。再加上马上就是西北的冬季了，寒风凛冽说不得还会下大雪，可极端不利于攻城的。更何况此时的大部分董卓军还身穿夏秋装束，只要坚持到冬天，说不定董卓军就会不战而退。

只是，粮草仍旧是马腾军的致命伤。

尽管有了秋收的帮助，金钟在姑臧城的粮草也不过够二十多万人马支持三个多月而已，万一董卓军即使准备好御寒衣物，硬是包围姑臧过三个月，那么马腾可就惨了！

死地不可守！

马腾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究竟是该只带领精兵与粮草撤离前往更西北的位置等待时机，只留给董卓一座充满嗷嗷待哺的饥民的空城；还是该赌一把，死守姑臧呢？

当真的要做选择的时候，马腾才知道做选择题的痛苦。关键时刻还是马腾的好儿子马给马腾出了妙计。

“父亲，为什么不两种计策同时使用呢！既然我们还有二十多万大军，留给董卓未免太过可惜了，不如父亲带着精锐骑兵先撤往西域打开局面，而我就留在姑臧死守。到时候董贼如果攻陷了姑臧的话，我们马家也不至于没有了崛起的机会；如果攻不下来的，自然更好，说不定我们马家还有机会真正拥有凉州呢！”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马仍旧野心勃勃。

“不妥！”马腾并没有否定马的计策，只是改变了带兵的人选：“比起战阵厮杀降服羌胡，儿更加合适，所以西行保存我马家的种子，占领新的地盘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至于姑臧城，只有我这个当主公的人亲自留下，士卒们才会真正安心的战斗！”

马腾以他主公的身份定下了策略，却没有现马嘴角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微笑。知父莫若子，马怎么会不知道马腾心中所想呢！他可没有必死的觉悟，之所以要求主动留下实际上是是因为他算准了马腾不舍得把自己这个最出息的儿子留在死地而想出的以退为进的策略而已。如今马腾乖乖上套留在了这个死地，马自然乐得如此。

历史上作为害死自己父亲的罪魁祸的马终归还是一个秉承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原则的枭雄而已，虽非无情，但如果是为了自己的话，那么又有什么是不可以抛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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