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为了替儿媳王珍嫂子得到越轨的机会,从而有机会怀上小孩,拉下老脸不要,道:“郑医生,其实林建琛和林建斌兄妹俩都不是我亲生的。这件事情,连林建琛和林建斌兄妹俩也不知道。他们兄妹俩是我特意出去躲了一年,才去抱养回来的婴儿。我对村里的人谎称林建琛和林建斌是龙凤胎,一直瞒到现在。”
显然王珍嫂子也不知道这个实情,听了异常惊讶地张大嘴巴望着李婉直摇头。
李婉抬手轻轻拍拍王珍嫂子的手背,继续道:“这也是林建琛他爸爸不会生养的缘故,我们俩才想出来这样瞒天过海的办法。可谁知,林建琛这抱养的孩子,竟然跟他爹一样没那本事。林医生,我不能让王珍也跟我一样,守一辈子的活vs寡啊!”
王珍嫂子忍不住饮泣了起来,很显然李婉的话深深触动到了她内心的脆弱之处了。
郑爽心里也非常感慨,一个守了一辈子活vs寡的女人,自然深深理解个中的悲苦。
也只有李婉这样的婆婆,才会鼓励和支持王珍这样的儿媳越轨。
一方面,李婉不愿意重蹈她守了一辈子活寡的老路,另一方面她也得跟当初顾全老公面子一样,想方设法让王珍生出来一个小孩,用来证明林建琛是个正常男人!
望着饮泣的王珍,郑爽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林建琛兄妹俩的确很可怜呀,李婉夫妇将他们抱回来不到一个月,他们的爹就从山上摔下来,抬回家没过几天就死了。
他们兄妹俩是李婉一手拉扯大的,多少辛苦想想谁都会明白。
为了林建琛他爹的遗愿,李婉19岁上就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总算拉扯大了林建琛兄妹俩。
可当时他们家太穷了,没有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林建琛。
李婉不得已才打起林建斌的主意,这才有林建琛c林建斌和王珍及她哥两对兄妹四个年轻人之间的姑换嫂婚姻。
谁知,林建琛跟他爹患有一样的病,害得王珍守了七年的活寡。
也算王珍这年轻的嫂子心地好,才没有抛下李婉这瘫痪的婆婆。
郑爽听到这里,心里似乎想到了李婉夫妇当初要抱着一男一女的用意了。
他更相信当时的李婉夫妇,预感到他们生活的清苦,长大后的林建琛极可能娶不到老婆,便在抱着他的同时,又抱着了林建斌这个女孩。
他们夫妇俩的用意,就是在林建琛娶不到老婆的情况下,用林建斌去换一个嫂子回来给哥哥当老婆!
这或许就是类似于古老的抱养童养媳做法!
王珍嫂子听到这里,心情明显激动了起来,眼眶红红的,大把的眼泪滚了下来,落在李婉的后背上。
李婉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手掌摩挲着王珍嫂子的手背,道:“可我们山区的人家不能没有小孩呀!我跟王珍商量好了,等王珍生了个小孩,我就让林建琛回来跟她离婚,孩子让林建琛带到外边养去。这样,我用一辈子的辛酸苦楚,总算可以给林建琛他爹一个交待,也就可以瞑目了。所以,我才会拉下老脸,让王珍背着来跟郑医生提这件令人说不出口的事情。为了林建琛他死去的爹有个传人,我给郑医生跪下相求了!”
李婉边说双手边在椅子沿上一按,“噗通”一声摔下椅子来,也不管下半身瘫痪动弹不了,上身伏在地上,“咚咚咚”一个劲地给郑爽叩着头。
王珍嫂子顿时慌了,急忙俯身起要抱起婆婆李婉,却被李婉固执地伸手推开了。
李婉边重重地将头在地板上叩着,边不停地哀求着:“郑医生,我求求你了,给林建琛生个小孩吧!那样,林建琛对外人就可以说小孩是他自己生的,就不会丢了他做男人的脸面啊。”
郑爽不知所措地惊站起身来侧闪到一旁,直觉告诉他,不能让这一大把年纪的李婉给自己下跪叩头。
李婉一个劲地叩头着,哀求着,哀求声中溢出无限的辛酸与无奈。
郑爽相信,以这种重视林建琛他爹遗愿的心态,李婉到现在肯定还是初女。
一个女人,以初女之身,用一生的时间,来维护一个残缺的家庭,这到底是贤惠还是愚昧,谁可轻言下断语啊!
郑爽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在这样的年代还会生。
惊叹之余,郑爽虽然很是感动,可理智告诉他,决不能做下这等傻事来!
郑爽望着伏在地上不断叩头,不断哀求自己给她生个孙子的李婉,心里却在告诫自己:“决不能答应她们,不然自己的小孩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这是不能接受的事实!”
感受到郑爽不肯答应的态度,李婉不顾额头上渗出的血渍,边叩头边道:“只要我们家有的,什么条件林建琛都会答应的,就是日后让你们父子相认,林建琛也会答应的。”
郑爽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现场,但却知道,这时候的许诺是最不能算数的话了,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给别人生孩子的。
拼命摇着头,郑爽逃也似的转身从卧室的后门跑了出去,没有任何目标地跑得远远的,一心只想着远离李婉和王珍嫂子。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郑爽才傍着一棵酸枣树停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侧过头来向来跑望去,生怕嫂子跟着追来。
见王珍嫂子并没有追来,郑爽一屁股坐在酸枣树的浮根上,背靠着酸枣树身,睁着一对莫名惊恐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跑来时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郑爽听到树背后有人急步走近来的声音,这才虚弱地扶着酸枣树身站起来,转身向来人望去,却见温婷妹妹拎着一只老大的鸡笼子,快步走了过来。
温婷也看到郑爽了,不由惊讶地望着一脸疲惫的郑爽问:“郑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羊没栓牢跑了吗?”
郑爽无力地摇摇头,对温婷道:“温婷,你帮我看看,诊所里还有没有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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