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后方,这种类似于游击队似的小股骑兵部队不断地对胤军的补给线进行骚扰,而东陆大部分兵力都押在前线,很难派出足够的人手对付蜂群般的骚扰,蛮族一度几乎切断了胤军的补给线。胤军不得不更多地利用铁线河运送补给,尽管风向合适且水流平缓,给东陆战船逆流而上创造了条件,但由于东陆战船体积较大,铁线河曲折蜿蜒,又多浅滩,战船时常搁浅,结果又需要更多的士兵拉纤。这也就造成了胤军补给不充分,为日后不得不撤兵埋下伏笔。
鏖兵遮虏障
示乌哥的奋勇不但激起了蛮族骨子里的血勇,还为蛮族的抵抗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参与库里格大会的蛮族各部在一个对时内决定了与东陆人血战到底,他们可以被东陆的马蹄践踏着死去,但是狮子从不对羔羊低头。北离十年九月初八,草原上最可怕的捕猎者动了,青阳虎豹骑离开北都城,趋至铁线河遮虏障处,收束各部残军,沙池部也正从火雷原上赶来,吕贵彝被举为联军指挥,他们必须守住这个最后的据点,再退后一步,胤军就能看见北都城的城头。
蛮族残军退回铁线河另一边,与青阳部合兵,双方隔河对峙,在铁线河的北岸聚集了三十万的蛮族军队,各部精锐尽出,存亡jiao集的关头,蛮族bao出极大的韧劲,胤军多次强攻渡河未果,双方在遮虏障处僵持住。
占据了地形优势的蛮族眼看就能将战事拖入冬季,那时瀚州的冬天就将成为他们最强大的盟友,没有领教过北陆冬季的残酷的胤军必将在此处溃败,当他们溃退的时候,就是追击的好时机。
此时胤军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渡河,遮虏障是三江分流之处,水流湍急,顺着铁线河而上的胤军战船许多需要士兵拉纤才能前行。而对岸的蛮族分出数千骑兵随着胤军水军行动,不时袭扰,迟滞胤军行动。勉强上岸的胤军士兵很快会被蛮族的优势兵力围杀。
为此李凌心在帐中苦思三日,利用铁厢车与狮门斗舰,设计出了一套“以水制骑”的阵法,因渡河之日河上风波极大,后世称此阵为“风波阵”,李凌心也因此得了一个风波将军的称号。
九月十八日清晨,李凌心依靠水军的绝对优势亲率八百厢车卫抢渡铁线河,在河北岸摆下百辆大车的半圆形车阵,形状一如围剿示乌哥之时的车阵,只是这一次胤军士兵占据了靠河岸的这一侧。随后,领军士兵在阵内竖起风炎大旗,彭千蠡带着三千shè声卫与千牛卫携带百余张大弩第二批渡河。竖旗的行为惊动了蛮族人,他们在shè声卫抵达北岸之前动了一次冲击,但是被守在车阵中的厢车卫击退,李凌心阵斩十数人。在蛮族人再次集结起来之前,shè声卫与千牛卫已经进入了车阵,千牛卫更在车辕之前竖起一人高的大盾。第二批五千人的蛮族骑兵倏忽即至,占据人数优势的他们从三面突击车阵,彭千蠡命shè声卫用大弩攒shè,给蛮族人以重大伤亡。蛮族骑兵十二次冲锋,没有一次能冲至阵前。与此同时,吕贵彝正带着三万虎豹骑赶来。面对逐渐逼近且越来越多的敌人,shè声卫的弓弩逐渐失去作用,甚至有弩手“臂抽搐,不能自抑”。彭千蠡在阵中当机立断,命shè声卫将千牛卫所带的千余张大槊截断,用铁锤敲出,一张槊往往能穿透三四人方止住去势。因为弧形的迎击效果,蛮族人冲得越前,损失就越惨重,铁线河中央的狮门斗舰上还不断有弓箭shè来,战事陷入僵局。此时,近四千名的胤军步兵已经凭借着坚固的阵势击破了三万的蛮族骑兵。
在僵持了一个对时之后,叶正勋突然出现在青阳部本阵之后,骑兵队直冲本阵,此时吕贵彝带领的虎豹骑已经前往河岸边,青阳部本阵空虚。叶正勋冲入中帐后当阵斩杀青阳五老之一的铁拔岳,蛮军阵形大乱,而前军仍不能突破风波阵,被迫撤退重新集结。胤军趁机渡河。
在蛮族混乱不堪之时,由于路途遥远没赶上库里格大会的沙池部赶来增援了,看到最可信赖的伙伴赶到,吕贵彝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沙池部的领地在瀚州最西侧的火雷原,向西与夸父控制的殇州接壤。由于与夸父族的长期战争,沙池部从夸父族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被称为蛮族中的蛮族。沙池部男女俱强壮善战,甚至沙池部的主君巴图和真本身就是一名女xg,巴图和真的意思就是“最强壮的女人”。最重要的是,沙池部拥有令任何人都不能小看的强大部队四角牦牛骑兵。
战况最初和吕贵彝预料的一样,巴图和真赤1uo着上身,身上用彩色矿石制作的颜料描绘着复杂而狰狞的图案,她将自己的双腿绑在高大的四角牦牛身上,在四角牦牛高冲锋的颠簸中,将箭矢准确地钉在敌人身上。
胤军的箭矢穿过四角牦牛密实的长毛,却不能穿透它的厚皮。被激怒的巨兽冲进胤军阵中,疯狂地追赶践踏着胤军。在两千四角牦牛骑兵的轮番冲击之下,胤军阵形大乱,吕贵彝趁机命全军出击,将渡过河岸的胤军向东南方迫退了三十余里。这是姬扬第一次在面对面的jiao锋中失利,这次失利对未来战争的局势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为一百五十台陈国钜石车在这一阵中损失殆尽。同时胤军在北陆的大军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在绯云河北岸,而另一部在铁线河南岸。
翌日,苏瑾深带着最后的胤军赶到铁线河南,与蛮族军队隔河相望。同时姬扬也从北岸的大营中派出了一支骑兵。出乎所有人意料,这支骑兵只有几十个人,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精通蛮语。他们从巴图和真的曾祖辈开始骂起,一直骂到巴图和真还不存在的子女。吕贵彝担心胤军的计谋,七次派人到沙池部阵中传达命令,令巴图和真约束手下不得妄动,但巴图和真终于还是被激怒了,不顾吕贵彝的阻拦强行出击。姬扬派出的骑兵也很知趣,转身就走。吕贵彝只能派一队人跟住巴图和真,以防有失。在巴图和真眼看就要追上前面那队说了不该说的话的小贼的时候,她掉进了姬扬挖的陷坑,姬扬在夜晚派士兵于阵前挖了大量的陷坑,上面依旧盖上草。牦牛冲锋的时候,蹄子陷进陷坑跌倒,后面的骑兵来不及避让,冲撞践踏,敖庭慎纵兵回击,将牦牛骑兵屠杀殆尽,吕贵彝虽然派兵抢救,但巴图和真依然被胤军生擒。姬扬终于把从示乌哥那里学到的东西还给了他的蛮族同胞,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北陆人,蛮族自有他们的生存智慧,可他姬扬也不是只会冲锋的傻汉。
在北岸的胤军斩杀牦牛骑兵的同时,苏瑾深也没有闲着,他立在狮门斗舰最上层令士兵挥舞令旗,遥遥指挥全局。此时狮门斗舰的高度挥了它的作用,从五层高的舰楼上看下去,战场全局尽在指掌。不仅如此,整个战场都能清楚地看到苏瑾深的令旗,指挥之通畅,莫过于此。狮门斗舰五层的舰楼还不止是高而已,每一次横跨铁线河,楼内的千余藏兵都得以迅地进入李凌心在北岸布下的车阵内,成功登上北岸。
面对胤军的强大压力,吕贵彝知道已经没有再后退的余地。而坚固的车阵、遍地的雄兵、遥遥在舰楼上指挥的苏瑾深以及战阵上绝世的名将,构成了一个坚固的铁幕,让他的骑兵难以突破。在这个铁幕之中,他要寻找一个突破点,最关键的、能将整个铁幕击碎的一点苏瑾深。只要瘫痪东陆的指挥系统,在这样大的战场之上,再强的雄兵也只能被各个击破。吕贵彝需要的是一支箭,洞穿苏瑾深的同时也就能打垮东陆人。但是横在吕贵彝面前的是巨大的难题,别说难以接近斗舰,就是突破厢车阵都很难做到,而斗舰只有在运送士兵登岸的那一刻会在岸上的弓箭shè程之内。如果说整个蛮族只有一支部队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这支部队无疑就是吕贵彝手下最精锐的骑兵虎豹骑。三万虎豹骑,青阳立身的根本,此次被尽数带出了北都城。
李凌心的厢车再次移动,又有千名胤军要上岸了,吕贵彝知道机不可失,令铁拔岳之子铁率虎豹骑尽数出击,拼死也要杀掉东陆的主帅。北陆最强的骑兵虎豹骑怀着必死之心冲向东陆最坚固的阵地。然而死志并不能带来更多生机,在牢不可破的风波阵前,三面冲击的虎豹骑也不能前进分毫。狮门斗舰载着的士兵已经开始登岸,时机稍纵即逝,铁下令在车阵之外重整队形。眼见拼死的冲锋也不能奏效,铁将大部分的兵力放到了右翼。铁只是一个“铁牙”武士,完全不了解术数之学,也不知道弧形能将力分散,仅凭着生死一刻的武学智慧,他集中力量试图从一点击破厢车阵。他赌对了!在厢车卫反应过来以前,百余骑虎豹骑踏着战友的尸体,跃过了厢车与戟盾,跳入厢车阵的内部。他们来不及杀伤躲在戟盾之后的箭手,直冲狮门斗舰而去。他们的前面,是刚下船的千牛卫,整齐地挡在踏板之前,意图阻止虎豹骑登船。然而铁的目的并不是要登船,他只要寻找足够靠近斗舰的地方shè出致命一箭。冲锋中的虎豹骑陡然立住,围着铁,护住他shè出那一箭。利箭自下而上,直冲狮门斗舰顶部的苏瑾深而去。
如果吕贵彝对苏这个姓氏有足够的认识,就会了解,他实在不该尝试刺杀一个苏氏的后人刺杀之术就是他们的祖先明的。青阳最强的武士“铁牙”,十岁上就shè死过豹子,对自己的弓箭有着绝对自信的铁惊异地现,在他shè出一箭之后,他的猎物已经不在他视线范围内。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他没时间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千牛卫和厢车卫已经从两面杀逼过来。仓促中失去了目标的铁只能迅试图突围。
吕贵彝的必杀一箭shè空了!虎豹骑损失惨重,最糟糕的是,他已经成功激怒了苏瑾深。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叫做刺杀之术,那就让你看看吧。苏瑾深的令旗变幻,吕贵彝终于体会到了铁拔岳的恐惧,一支没有任何旗号的骑兵再次出现在青阳部中帐的背后。能够一夜之间迂回上百里,突入对方主帅营帐的,整个九州也找不出第二支来叶正勋的狼牙七纵!战场已经混乱不堪,数十万的士兵对撞在一起,吕贵彝不能离开中帐。守住营帐,等待铁归来。这是吕贵彝的命令。然而叶正勋从来不会给对手机会,已经突袭成功的他,又怎会容吕贵彝等到铁回来的那一刻。
《风炎事录》记载:“(叶正勋)斩酋,余皆溃散。”
蛮族坚守了一个多月的遮虏障阵地,终于在胤军的强攻之下失守。残余的败兵退入了北陆瀚州最后也是惟一的一座城池,北都城。
决战北都
被箭矢shè伤一臂的铁遥遥看见了中帐的剑齿豹旗帜被风炎大旗所替换,却毫无改变的能力。他只能带着残兵快马加鞭回到北都。一天之后,北都城内的人们知道了这个消息。
天塌了!
三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无数英雄战死,最为精锐的虎豹骑只剩了不到一半,蛮族将亡在东陆人手里了。
北都城内哭成一团,贵族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跳脚又毫无办法,千头万绪从何做起?秋陌离紧急召开了五老议事会,这场会议以大哭拉开了序幕,扎着手臂的铁取代了铁拔岳的位置,看着哭成一团的三位老人,只能摇头不语。哭了一阵之后,实际的问题还是要等着解决,是战是降?一年前,青阳部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北都,想不到一年之后,就要面临亡族的局面。
当面临危难之时,总有人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这样的人,人们称之为英雄。英雄并不是无所畏惧的,没有谁一生下来就会刚毅果断,坚强勇敢。在母亲怀中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然而人生中总会有许多挫折与磨难,让人痛苦、不安、难以承受。这个时候人会畏惧,畏惧失败,畏惧挡在成功前面的一切。但是往往这个时候,正是一个人开始强大的。了解畏惧,然后越它,这就是英雄。
在五老议事会上,只有一个人保持了冷静,一言不地等所有人哭完。秋陌离,这个年幼就死了母亲,被父亲送入天启宫中,等待着成为一位皇子的妃子时又被老皇帝嫁到北陆的女人,一生似乎都在受人摆布,像一件物品一样被人转来转去。一切亲密的人,似乎都很快地离她远去,她的母亲、她在太清宫中的同伴、她的丈夫、她丈夫的兄弟……然而在时间的流转、命运的颠沛中,她找到了自己的使命。面对自己家乡来的大军和北都城内低迷的士气,她要负担起青阳部与整个蛮族的重担,为了她心爱的儿子吕戈?纳戈尔轰加?帕苏尔。
“建议投降的人,都该杀。”
秋陌离只是这样冷静地说着,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不存在,那些东陆的大军、惊慌的牧民、残存的败军都只是铜镜后的映像一般。
“胤朝的大军不是为了杀戮而来,而是为了臣服。可是问问你们,剑齿豹的血液在你们的身体里流淌,你们是否愿意臣服在东陆人的脚下,做他们的走狗呢?想想你们死去的亲人,你们还能够安然入眠么?”没人想到这个瘦削孱弱的女子也会如同男子一般怒吼。
她的怒吼震醒了正犹豫不决的铁,铁站起来,用他的左手拔出刀,将面前的锡制酒壶一刀砍作两段。“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有言投降者,我铁誓要将他砍作两段,如同此壶。”铁说完出了帐篷,再不回头。
吕贵彝既死,铁马上接过了他的职务,开始整顿残军。摆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在遮虏障的失利几乎赔进了所有的老本。除了铁带回来的那些,诺大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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