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终于知道,为什么岑子陌如此热衷于作死,但是依然平平安安活了三十一年的原因了。
不是因为“祸害遗千年”这种玄学理论,而是他委实是一个善用阳谋的天才啊!
在拍床戏被小未婚妻不好惹的“娘家人”抓个正着的极度劣势下,正常人肯定会羞臊地在接下来的几天和未婚妻保持距离,反正婚期已定,迟早都能吃到嘴里,也不急于一时。
但是岑大导演从来都不与凡人为伍。
他大大方方包了一整个头等舱,把被流放啊不是,把刚在哥伦比亚拍了一天戏份的男主角乔尔霍普及其团队又召回了曼哈顿的片场。
可怜的“好莱坞浪子”在离开美国不到四十个小时的情况下,又被不由分说地拎了回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大魔王分走了林三少的大部分火力。
他只是个演员,尤其是在导演个人作风强势,拥有着绝对片场掌控权的情况下,不管导演多么不讲理,多么折腾人,霍普也只有听从的份儿。
霍普的经纪人倒是在飞机上悄悄给他分析过一二,觉得一定是岑子陌考虑到电影拍摄进度问题,又不放心副导演这一组的拍摄质量,所以才心生悔意,把他接了回来。
乔尔霍普听的将信将疑,大魔王真的知道什么叫“后悔”么?
事实证明,大魔王他不知道。
回到曼哈顿拍摄的第一场戏,就是比尔克莱顿勾搭上了当时在银三角已经声名鹊起的姚曼如,拼命地谄媚人家的戏码。
林窈,或者说姚曼如刚洗完澡,全身仅仅裹着一条浴袍。
她躺在土耳其式汗蒸房的摇椅里,中指和食指的骨节间夹着一根闪着明明灭灭火星的烟卷,疲倦又慵懒地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克莱顿被领进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非常体面的西服,这个时候他已经接替了姚曼如早年的工作,成为将可卡因和大麻从银三角运到美国的新一任“枢纽”。
在闷热的汗蒸房里,穿着衬衫西服,还一丝不苟打着领带的克莱顿很快就流了一身汗,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姚曼如他知道她喜欢他的这个表情狼狈滑稽又有些笨拙的可爱。
“姚小姐,我可以脱掉外套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灯光昏暗的汗蒸房里,姚曼如小麦色的皮肤也不甚明显,反倒她凸起的骨骼c暴起的青筋在暗淡的光线中变得格外鲜明。
她脚背上的青筋像是大麻叶的脉络,看着清新无害,甚至挂着几粒晶莹的水珠,但是血管里却能提炼出令人呕吐c颤抖c产生幻觉的毒品。
克莱顿知道,姚曼如她已经不年轻了,可是在这个潮湿胸闷的汗蒸房里,她的年龄就像一层被汗水打湿的轻纱,贴在她的身上,反倒将她骨子里那种妖冶又瑰丽的美暴露无遗。
这一刻,他甚至想跪下来亲吻她的脚背。
年轻男人的饥渴目光很好的取悦了这位独揽大权的女毒枭,她哼笑一声:“轻便。”
也许是汗蒸房里氧气的稀薄,克莱顿竟觉得她这微微上翘的尾音就像堵在嗓子眼里的一根羽毛,让他有些想要呛咳出声。
姚曼如眨眨眼,突然笑得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克莱顿先生,你喜欢我。”
她用的是陈述句。
不知道是她没有铺垫就揭露了他心底的想法,还是她身上天真与妖娆混合的特殊气质,让克莱顿像着了魔一般,鬼使神差地弯下腰,想要亲一亲她。
姚曼如避也不避,徐徐吐出嘴里含着的烟雾,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迎面喷来的烟圈含着十分浓烈的烟草味儿和她唇齿间淡淡的酒香。
酒是最烈的酒,人也是最烈的人。
克莱顿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然后他听到了一片烟雾中她飘飘渺渺的声音:“可是上一个说喜欢我的男人却把我送进了监狱,你们男人啊,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
“克莱顿先生,请问你能给我看看你的心么?”
回应她的,是他猛然撕开的衬衫和裸露出来刺着纹身的胸膛。
“叫我比尔。”他哑声道:“我的这颗心一直都是你的。”
姚曼如眸色沉沉,里面酝酿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崩裂四散的衬衣扣落在木板上,出好听的敲击声。
她抬起食指,轻轻点在他的心口处:“我的?”
克莱顿紧张的点点头。
姚曼如突然手指力,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戳进他的胸膛,仿佛要顺着这个姿势把他的心脏掏出来一般。
可是克莱顿哼都没哼一声。
姚曼如的眼睛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彩,她收回了手指,看着面前男人胸口上沾着血色的月牙印,勾起一个轻佻冷艳的笑容:“我的东西暂且先放你那儿你可要替我保管好啊,比尔。”
比尔克莱顿还算英俊的面庞几乎要被这一阵巨大的狂喜和贪婪所扭曲,他沾了沾口水,在伤口处胡乱一抹,然后就朝着自己终于攻克下来的冷心冷情的女毒枭俯身压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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