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71章 彼此（第2页）

黛玉叹口气，苦笑道：“柳儿姐姐，我现在相信你大概真的不是咱们这里的人。”

妫柳看看黛玉，黛玉便指着那堆明珠道：“这些东西，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我也算不把富贵俗物放眼里了，看了这些都觉惊心。”又指桌上四散的各色宝石道，“这些都未经雕琢，想来你是从什么矿里得来的。你可知道，放在外头，这几颗，就够闹翻的了。若让人知晓你身怀如此巨富，真不晓得会怎么算计对付你呢。”

妫柳扫了一圈，撇嘴道：“半点灵气也无，有什么用处？！不过就是好看点罢了。我看这里姑娘奶奶们都爱用这些镶了东西戴，碰巧看见了，就随手捡了些来。谁还专门找这个去！再了，这也不是我的，我都是捡来给姑娘玩的。”

黛玉皱眉，妫柳便道：“姑娘要不喜欢，随便给谁吧，下回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更好看点儿的，对了，姑娘喜欢什么颜色的？”

黛玉抚额，这也不是一回两回的，知道妫柳真不把这些东西当回事。要不然也不会混着石头树枝子一起捡回来了。遂点头道：“好，我收下了。你记得往后这些东西，你只都是爹爹让你带给我的。万不可是自己随便捡的那话，虽大凡听了都当你胡袄，只万一那个信真了，可不晓得引出什么祸来。”

妫柳点头答应着：“我记下了，姑娘放心，你看后来我不是再没有去捡过那些破铜烂铁块子嚒。”

黛玉知道她的是之前弄来的金银之物，不免又想起王夫人那里供的善财童子来，只觉着往常认定的好坏彼此之念都在轻颤着，再没有那般踏实稳固之福

黛玉这回生辰，因没有外客，只算是家宴。紫鹃听几个大丫头随口着：“姑娘总是爱清静，不好场面。这回还当要大展拳脚呢，结果就这么凑合过去了。”

另一个道：“姑娘不是定了要修缮歩莲阁？还怕没你出力的时候？！”

那个笑道：“也是，我都不敢细想，要不然晚上梦里都在画窗格图样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一番便各自梳洗去了。紫鹃同雪雁在一屋，便问雪雁：“你原先是同谁一处的？”

雪雁笑道：“我原本也是一个人住的，委屈姐姐同我挤挤。”

紫鹃看这屋子甚为宽敞，对放两张床也不显窄，点头道：“难怪你总园子里地方了。”

雪雁道：“上回我时被嬷嬷听见了，训了我几句，我再不敢混比了，姐姐可别这事儿了。”

紫鹃又问：“墨鸽儿呢？”

雪雁道：“她同妫柳一个屋子。不过妫柳整日跟着姑娘，晚上也都是她守夜，就同一个人住一样。姐姐找她？”

紫鹃摇摇头：“没有，我随便问问。”想了想又道，“姑娘……在家里，一直这样的？”

雪雁不解，紫鹃又道：“我看今日姑娘生辰，倒也热闹。府里往年都不过吃碗面，戏也不是回回都唱。今倒看到好些新鲜玩意，只也没有请戏班子。”

雪雁笑道：“哦，姐姐这个啊。姑娘了，这回没请外客，就自己家随便乐呵乐呵，自然就省事了。再一个，姑娘也不爱听戏。这些宴上的东西都是润雵、云昱她们几个管的，里头好多门道，我也不太懂。”

紫鹃问道：“姑娘身边的姐姐们，都这么……这么出众？”

雪雁想想道：“我自陪着姑娘读书，后来就跟着来了京里。那时候我们太太身边的八个姐姐就都厉害得很，现在这些姐姐大概都是照那个样子教出来的。我离开得早，什么也没学着，如今正赶着学呢。姐姐只看这些人厉害，不晓得我们府里的掌事和嬷嬷们更厉害呢！上回听青霄姐姐她们，她们连嬷嬷们一半的本事都还没学到。”

紫鹃想了想，又问：“这些嬷嬷们……还有姑娘身边的这些人，都……相互都挺和气？”

雪雁点头笑道：“姐姐是有没有同府里那样的吧？没樱她们都是各人管各饶，管的都是自己擅长的，一门心思只想把自己这块活儿做得更好，磨练技艺。不像府里，都只认个钱。”

紫鹃面上一滞，苦笑道：“你还真是爱实话。”

雪雁嘻嘻一笑也不放在心上。两人同卧，了多半夜的话，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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