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4章 稍安勿躁（第2页）

燕双鹰听后，挑了挑眉，随意地点了点头。那女子随即招手，仓和狮立刻过去搬走了上面的货物。随后，燕双鹰轻声下令：“下市楼！”

第二天一早，燕双鹰直接从那女子的府中搬来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除了市楼下必要的防守守卫外，燕双鹰将那女子的所有侠客都替换掉了。

站在这里的侠客总数不足五万，除了三万农家的杀手外，还有轿夫找来的数千名江湖游侠。实际上，若不是说得简单一些，那些跟随轿夫来到这里的人原本是边云州的大混混。但在国家大义的感召下，他们选择了义无反顾地跟随轿夫来到这里。

“各位兄台，相信你们也听说了当前的情况。瓦剌已经将边云州重重包围，那女子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占领这座城市，而是要彻底摧毁边云州，将城中的所有百姓斩尽杀绝。在这些侠客中，不仅有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因此，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无路可逃，无地可避，只剩下一条路——杀！”

“杀！杀！杀！”想起瓦剌本月折磨自己同胞的惨状，一名农家的杀手眼前依旧历历在目，每当想起这一幕，那女子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尽的愤怒。

“她的要求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我们应该撤退，应该投降，与边云州共存亡！”燕双鹰将碗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后松手将碗摔在地上，那些女子的农家杀手也纷纷效仿。

这个夜晚，在边云州的市楼之上，不可茶不可米饭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夜空。

燕双鹰让周围的侠客升起火把，将漆黑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众人都开始大快朵颐，因为这或许将是那女子及其同伴们最后一次享受这样的美食。

燕双鹰听到这里，眉头紧蹙，露出了一丝苦笑，那女子则转过头来，怒斥狮和仓，同时目光扫过轿夫。

“或许边云州并不会陷落，他们这些人恐怕应该感到恐惧！”

“嘿嘿，小弟，她如果说出这样的话，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足以让人心生畏惧，他们相信吗！”看着仓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燕双鹰和其他侠客都忍不住笑了。

“但正如常言所说，侠客固然有万般不屈，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她虽然不是读书的侠客，手无缚鸡之力，但她同样拥有侠客的傲骨，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战，为了保护家园而牺牲，她无怨无悔！”

“不可！”狮闻言，大声反驳，拍案而起：“小弟，其实这并不是他们的本分，自从他们跟随我们，何时考虑过这些事情？只要我们一声令下，哪怕面对刀山火海，他们也不会犹豫！”

看着狮此刻威风凛凛地站起来，旁边的仓似乎也有些动容，那女子也立刻站起身，拍着胸脯对燕双鹰说：“侯上，我仓虽然没有其他本事，论读书识画我不如奉云兄弟，论拳脚功夫我也不是这些瘦子的对手，但我有一颗比他们更坚定的赤胆忠心。我愿意与他们同生共死，共患难！”

看着那两位女侠豪迈的言辞，燕双鹰微微点头，不知何时，他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虽然按照常理，燕双鹰并非元末时期土生土长的侠客，但在此刻，他却深切地感受到了同伴之间的情谊和袍泽之意。如果没有这帮同伴和这位女侠一同历经生死，她的生涯将留下遗憾。

虽然轿夫一直默默地在一旁观察，没有说话，直到现在也没有发言的打算，但那位女侠只是微微颔首，倾听着众侠客的谈话，这样的态度，燕双鹰觉得已经足够。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侠客心中一紧，在这天色昏暗、雨雾蒙蒙的夜晚，除了他们这些杀手之外，有人接近这里。莫非是瓦剌在挖地道，悄悄摸到了这里？这个想法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众侠客立刻提高了警惕，朝黑暗中细细倾听，最终只听到走在最后面的那位侠客的脚步声。她的身材妖娆，身披紫袍，腰间悬挂短刀，若要用“威风凛凛”来形容似乎有些过了，但若说她是“英姿飒爽”，则是再恰当不过。

在那名女子身后，还跟着五名女子，她们与那位女子的装束毫无二致，而最末尾的女子则不同，她跟随的是一群精壮的男子，但这些人显然并非普通的百姓。

见到这一幕，小府忍不住站起身，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燕双鹰则走了下来，注视着最末尾的那名女子，心中不禁生疑。不等女子开口，那名婆子便径直走到燕双鹰面前，用力揉搓着他的大腿。

“他们闻什么？难道这么快就把她忘了，才不过几个月不见而已！”

燕双鹰心中有些惊讶，因为他认出这名婆子并非他人，正是苏灵巧。而苏灵巧身后跟着的那群女子，似乎也并非全部是秋香楼的姑娘。

“他们认为这点侠客就能抵挡瓦剌的万千铁骑，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让自己的妹妹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如今带领着众多姓氏的人一同防守。她已将边云州的退路对所有人讲得清清楚楚：如果羌人入侵，一旦城破，男人将成为奴隶，女人将被逼为娼，那些无家可归的泪人将不得不跟随她走。所以，她们全部都来了！”苏灵巧望着燕双鹰，挑了挑眉头说道。

听到苏灵巧说话如此轻松，燕双鹰倒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旁边的轿夫却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燕双鹰本想安排让百姓们不必加入到防守的队伍中，但轿夫不仅依靠女侠在江湖上的关系，还带来了一万多名混混。至于那些女侠的姓氏，她们根本不愿意加入。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苏灵巧一旦加入，立刻就吸引了一大批侠客，看来这位清纯女侠的魅力不容小觑。

燕双鹰也不含糊，一声令下，狮千侠客心领神会，立刻带领那一万多名精壮男子，不必急于领取装备，也不需要茶饭招待，只等明日夜晚与女侠们一同备战。

“灵巧姑娘，感谢你们的加入援助，齐某感激不尽。她们吃完面喝完茶后，就不要忙于明日的准备工作了，现在不宜外出，毕竟战场太过危险。”

但苏灵巧听后，却轻轻嘟囔着，不满地对燕双鹰说：“哼，燕双鹰，你果然是长大成人了啊。我这位姨奶奶几夜没管束他们，他们竟敢不听我的话了。既然她们都带着她们的妹妹来了，那就没有打算离开！”

“这似乎不太合适吧！”虽然燕双鹰曾听说过花金兰、穆桂英等女将冲锋沙场的事迹，但那终究不是常规，在大多数情况下，战场上的事情还是应由男性侠客来承担。

还未等苏灵巧开口，上方就传来了威严的声音：“让那些女子回去吧，她们还有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燕双鹰回头一看，才发现祖爷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燕双鹰看了看祖爷，又看了看苏灵巧，恍惚间想起了许多事情。那些女侠似乎隶属于某个组织，虽然燕双鹰熟读元末历史，但并未在元末中找到这个组织的踪迹。不过，不管怎样，据燕双鹰观察，无论是苏灵巧还是祖爷，都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损害百姓的事情。既然她们想去做，那就让她们去吧。燕双鹰叮嘱苏灵巧，明月下的战场要万分小心。

很快，清晨来临，哈一力站在城楼下，心中涌起一股疯狂的意念。他一挥手，让自己的农夫杀手再度对边云州发起了攻击。

庞大的边云州，在哈一力的带领下，瓦剌军队已经围攻了千夜之久。不但没有攻下城池，反而损失了无数勇士，这让哈一力心中充满了愤怒。

就在昨夜，燕双鹰没有去犒赏守城的士兵，而是鼓舞他们的士气。哈一力也采取了相同的策略，激励手下的瓦剌农夫杀手，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踏平边云州。他下令，一旦攻破城池，城中的财物粮食以及女侠们都不准随意抢夺。

因此，今夜的瓦剌农夫杀手们如野禽般凶猛，发出了内心深处的狂嚎。

而燕双鹰所率领的女侠们也开始了反击。边云州并非一望无际的平原，几乎不可能没有奇谋出现。虽然古代杀手竹简中介绍了许多战斗策略，但那些都需要借助时机、地形和人力。如今边云州什么都没有，这注定是一场硬碰硬的攻坚战斗，没有任何奇谋妙计可言。

一场血与泪的拼杀再度展开，无数鲜血洒满了城墙，无数尸体堆满了大地。激战整夜，直到第二天的曙光来临，边远州市的城墙上依旧悬挂着破旧不堪的旗帜，那是士兵们的旗帜。这说明边云州至今未被攻陷，尽管遭受重创，但依然坚韧不屈。

听到这场战斗的损失，几乎相当于上千场战斗的总和，哈一力在原地气得直跺脚。他禁止任何将领带领部队冲锋，但那些将领却被城楼下的燕双鹰所注视。燕双鹰一旦发话，那些瓦剌将领就别想靠近，他会命令银枪齐发，夺走那些女兵的性命。

哈一力见状，自然不敢再让副将们冒险冲锋。夜幕即将降临，如果再不撤军，很可能会误伤自己的士兵。因此，哈一力只能忍着心中的怒火，再次挥脚，命令农夫杀手撤退。

看着瓦剌农夫杀手如潮水般退去，燕双鹰和她的女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发出了心底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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