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夫人似乎在回忆什么。
很快!
她便想起了半年前的事情。
“贺老曾经进府跟我提议罢黜大公子。”
“在他看来,大公子骄横跋扈,多有残害百姓的举动。”
“在我生病休养期间,大公子监管什瓦城,大兴土木,劳役极重,死了不少无辜。”
“倘若大公子成为下任土司,对于什瓦城的百姓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凝香夫人叹气道。
那个时候,她虽然部分认同贺老的说辞,也表明了会教导大公子,但决不能行罢黜之事。
“那时,我拒绝了贺老的提议,坚决遵从祖制。”
“要知道,贵南地区的所有土司家族,都是嫡长子继承制,从未改变过,这也能防止同室操戈的情况出现,对于家族统治来说,堪称基石。”
“我只是告诉贺老,会耐心教导大公子,他还年轻,还能改造。”
凝香夫人将半年前的对话,缓缓说来。
只不过——
她还没来得及教导,这半年来,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无暇顾及这个大儿子。
“所以,土司大人的意思是,贺老之所以要杀大公子,是担心他成为下任土司,祸害什瓦城的百姓?”
凌风从只言片语中,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这种民贵君轻的思想,在这个异界还是极少数的。
“很有可能!”
“贺老是孟派学说的弟子,讲究民贵君轻,他的所有政治主张,都是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他是知道的,甚至一个烧就能要了本夫人的性命。”
“他为了防止大公子继任土司之位,策划这场阿修罗王密室杀人案,如今想来也是正常。”
凝香夫人颤抖道。
一个是她的爱子,一个是什瓦城最有功勋的元老大臣。
这让她在这一刻竟然有些难以决断!
“那土司大人,想要如何处置?”
凌风询问道。
“麻烦凌镇抚使,替本官逮捕所有贺府人等。”
“将其下狱!”
凝香夫人仿若是使出了极大的力气,掷地有声道。
她不可能无视自己儿子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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