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41章 也不算很糟（第1页）

6傲天望了一眼沈星遥，最后又望了一眼6早早，轻吐出一口气之后，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准备和沈星遥一起往外走的时候，又把6早早从眼睛到小腿的部分全部看了一下，最后他的眼神又落在等等上。

“以后还是不要再轻易养小动物了。”6傲天说，“你过去养的那……”

6傲天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意识到透露出了一点之前的信息，干脆利落地选择闭嘴，甚至还下意识地产生了一种懊恼的神色。

想了想，6傲天还是换了一种说辞，“人跟任何东西或者事情产生羁绊的话，到最后要说分别的时候都会有些难以释怀的悲痛。更何况猫猫狗狗这种动物的寿命本来也就不是很长。”

提到等等的事情，6早早终于展露出一点点温柔诚挚的耐心。

“没关系的。”6早早回答，“拥有它生命里的短暂时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它还有另外一个主人，也会把它照顾的很好，希望它能够长命百岁。”

6傲天终于不再多说什么，和沈星遥两个人走出去。

房间门终于再次被合上，整个房间又变成她一个人的空间，只能感受她一个人的呼吸，6早早感到睽违的放松和舒心，房间里面还有两个人身上残留下来的香水味道，6早早把窗户的缝隙拉到最大。

试图用这种方法更加快地驱散这种味道。

刚刚一直探照在6傲天和沈星遥头顶和周身的暖黄色灯光，现在失去了遮挡，落在地毯上，形成一道小小的光圈。

等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她的臂弯里面睡着了。

6早早站起身来，把它抱在怀里面轻轻地晃来晃去，动作轻柔的像是正在唱摇篮曲哄小孩子睡觉的妈妈，等等舒服的一直呼噜呼噜叫，肚皮也因为呼吸的关系跟着上上下下起伏。

她一边走一边扭开房门，把等等抱到它的舒适大猫窝里面，看着等等完全睡熟了之后才起身离开。

她走回房间，房间里面的那种香气飘散得很快，但是走到那个位置上还是有，幸好味道已经很淡。

6早早已经无暇顾及那一点点微末的气味，她跟6傲天和沈星遥说她很累，并不是拿来当作理由的借口，而是真的感到身心俱疲，恨不得立马倒头就睡。

在出6早早房间门的时候6傲天和沈星遥都一如往常，从容不迫、镇定淡然。

出了6早早房间门的时候也依旧如此，只不过下楼梯的时候沈星遥似乎没注意到脚下面的路似的，一不小心没走好，往前趔趄了一步，整个人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幸好6傲天一直在观察着沈星遥的状态，所以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才没有酿成什么事故。

“小心点。”

“嗯。”沈星遥只回应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也不清楚到底是在认真回答6傲天的叮嘱还是只是干脆又敷衍地应一下，象征性地做一下回应。

感觉沈星遥有点心不在焉，虽然此刻的6傲天也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但为了防止沈星遥再出现这种情况，6傲天一把伸手挽住沈星遥的手臂，然后说，“不要担心，她刚刚那样说也不过是心里有一点怨气，正好赶上这种时机拿出来抱怨抱怨罢了，你也要适当地理解理解她。”

“我没办法理解她。”沈星遥回答，“就像你也没有办法了解她一样。”

“她现在心里想什么，我压根一丁点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要怎么去理解她。”

“除了她主动告知以外，我们别无他法。这个小孩已经变成了我完全不熟悉的模样了，今天看她那副样子，我明明有好多想要说的话却偏偏无从说起。”

沈星遥异常无奈，没走几步路，又突然一把揪住6傲天的小臂，用力到甚至让6傲天都能察觉出几分痛来。

就连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地问，“你说她今天为什么要好端端地跑去那个鬼地方？！你说为什么？她最近是不是又想起来什么之前的事情了？”

虽然觉察到痛，但是6傲天并没有把沈星遥的手腕给扯开。

而是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沈星遥的手背，语气也很温柔，“没事的，别那么担心紧张，那个工厂什么都没有，只是被时代淘弃的产物而已，要是真的想起来的话，她不会毫无目的、毫无计划地跑去那边的。”

“如果你真的一直对这件事情惴惴不安，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找个空闲的时间好好过来问一下她。”6傲天说，“她不是三令五申地跟我们说，绝对不会对我们撒谎的吗？如果她说不知道那或许就是真的不知道。”

本来之前还算得上是好好的，结果6傲天说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彻底把沈星遥挤到临近崩溃线的边缘。

她很用力地喘息了好几下，然后说，“我宁愿她对我撒谎！我不想要再听那些毫无感情的话语，那根本就不是在对我们坦诚相对，她不过就是想要用这种最生分、最礼貌、最无可挑剔的方式来彻底划清跟我们的距离而已。”

“星遥——”

6傲天嗓音轻轻地唤了一声沈星遥的名字，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沈星遥平静下来。

但是沈星遥完全不理会6傲天的这种惯常方式，也是他们两个人约定好的方式，她只是咬着牙说，“6傲天……”顿了不到半秒，沈星遥就继续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比我还要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况。”

“一切都不会越来越好的，反而往更糟的方向走了。”

两个人就那么矗立在原地，6傲天整个手臂和后背都有些僵硬地麻，他咬了下后槽牙，然后朝着6早早那栋房子投射去锐利的目光，随后说——

“只要不会再次重来，彻底度过这辈子的整个人生，那么就算跟我们变成陌路人，也不算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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