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99章 突然发现脸皮厚也没有什么大用风吹过来还是会冷（第1页）

坐在主位的贵妇人又陷入了沉默里了，颜言不好意思开口说她想走了，只能干巴巴地坐在下首等着人家发话。醴朝的规矩很多，尤其是对于主位和下首的要求，更是如此。

颜言观察了自己现在坐的位置和案几，空无一物，莫夫子自然不可能给颜言上茶，她是老师，颜言是学生，这不太合适。莫夫子屋子里也没有旁的侍女，除了坐在主位上的贵妇人面前有一杯茶，好像还没人考虑过颜言尴尬不尴尬的问题。

气氛甚至有些诡异，尤其是两边都不说话，颜言最怕这种情况了。好烦，突然发现脸皮厚也没有什么大用，风吹过来还是会冷。

坐在主位上的贵气妇人大约也没想到颜言还能如此沉稳，毕竟一般人看见她都是坐不住的。那妇人正细细地观察着颜言，听莫夫子的意思是眼前这位叶家大姑娘不久前才回的京城，今日见到了这位能看懂她的画的颜言，贵妇人才发现这位叶家大姑娘虽然年纪不算太大，但是性子确实沉稳。与一般的姑娘家不同，这位叶家大姑娘很是能沉得住气。主位上的贵妇人看向颜言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

一室静默，颜言与那主位上的贵妇人均是无话。最先忍不住的还是颜言，毕竟年龄和阅历没有主位上的妇人多，颜言好奇地问起了主位贵妇人：“夫人，请问您是？”

“你就权当我只是个寻常的画家，此番前来只是与我那识画之人见个面罢。”主位上的贵妇人无论如何收敛周身的气度，那一派上位者的姿态还是一目了然的。

“如此。那夫人，还有旁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想回去上课了。”颜言略微有些歉意，但是双方都不开口，气氛还是太尴尬了，还不如早点开口离开。

那贵妇人大约还是没想到颜言说话如此直截了当，愣了一会，还是点点头：“原是我疏忽了，此时才注意到时间，那好，今日的见面就当是你我俩人之间的秘密，麻烦你不要与其他人说起。”

“好的，这好办，那既然您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告退了。”颜言站了起来，行礼后等对方点头之后，安静地退出了屋子，走之前还是如莫夫子一般把房门带上。

那贵妇人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思绪不知道已经去了何方，只是那一脸的惆怅，在听到莫夫子敲门的声音之后，又被那贵妇人悄悄地收了回去。

“莫夫子，这位叶家大姑娘日后定有作为，她的性子不比寻常人家的姑娘，谈吐和眼力劲绝非池中之物，另外，她的身世不简单，不是一般的乡下姑娘，劳烦你派人查探一番，若是可堪大用，看看如何把她收入麾下。”贵妇人交代完之后，便独自离开了莫夫子的屋子。

莫夫子行完礼等那贵妇人走远后才回过神来，所以，这俩人在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夫子心中虽有疑虑，但是也不敢多想多问，她今日得到的命令只是把颜言带过来罢了。不过，这位临走前说的话却让莫夫子心中谨慎了起来，这位竟也发现了颜言的不同寻常。

莫夫子心下暗忖，把这位的话记在心里。出了屋子之后，莫夫子便找了女学堂的随侍让她去一趟牛牯嶂查查颜言的底细。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莫夫子这才让心情平复一些，如同平日一般面无表情地回了学堂，去看看姑娘们的学习情况。

莫夫子心中还装着北地柔然国使团来访一事，今天是看着姑娘们上课的状态就干着急，尤其是那几位达官贵人家里的姑娘，一个个的都无心向学，更是让莫夫子内心像是被油煎了一般。莫夫子但凡有个等级高一些的官位，莫夫子都要亲自下场去教这些个姑娘好好做人，多少百姓家的孩子都没书读，不说是姑娘家了，哪怕是男孩儿也大多数都支撑不起他们读书的费用。所以，看见这些高门大户家的姑娘，莫夫子心中就有些来气。

莫夫子把视线落在了正在记笔记的颜言身上，这位叶家大姑娘确实不简单，她记笔记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与老师的节奏同频，而且她愿意花时间去学习去巩固，这就已经在学堂里一骑绝尘了。假以时日，这位叶家大姑娘说不定还能走到更高的位置上。

莫夫子高深莫测地把视线收了回来，整个学堂里，现在能入她眼的大约就只剩下叶家这位大姑娘了，至于叶家两位姑娘，能在女学堂镀金再嫁人，都已经是她们今生的造化了。

莫夫子也不在学堂逗留了，背着手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颜言虽然在上课的时候能感觉到莫夫子的视线，但是她也没兴趣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她要是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塑造自己，少研究别人。

颜言是允许任何人随时出现，也允许任何人随时离开，她不期望所有事情都能如自己所愿，颜言也接受世间的事与愿违，更接受自己是普通人的事实。并不是说颜言从华国来到了醴朝就一定能在醴朝标新立异，在一个古老守旧的国度里，过度地表现自己不见得是好事，指不定颜言会被当成异类或者妖魔鬼怪之类被处死。

颜言的思绪不由得想到了裴言川，大概他是在醴朝里最让颜言信任的吧，因为他知道颜言的身份，却没有过多去问及颜言的身世和曾经的过往，所以颜言才愿意把从华国穿过来的运动服交给裴言川代保管，哪怕她明明可以挖个坑埋了或者一把火烧了，她还是不舍得把那套代表她在华国生活过的运动服处理掉。

颜言突然发现，好像有那么几天没见过裴言川了，但是安国公府她也不敢随意跑过去了。之前是不知者不罪，所幸那日她是带着叶长松一起过去的，所以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尴尬。颜言弱弱地叹了口气，在这个醴朝，要找个人真的太难了，没有任何现代化的通讯工具，还真颇有那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的氛围，不过，这也确实就是醴朝的现实。

等到下学之后，颜言还是提着自己的竹篮子跟着叶家另外两位姑娘还有徐梅一起出了女学堂。今日早上出门前，颜言可是对着叶长松三令五申拒绝他带人来接她们下学，颜言一出大门口就四处张望着，还好叶长松有听她的话，真没把纨绔小分队带过来。不过，颜言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崔永旭还是跟着叶长松一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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