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6章 阿四（第1页）

那些按住阿四的人也被许云初弄晕了，阿四连忙穿了衣服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跪在许云初面前，“二小姐，我也是被逼的，请二小姐大人大量，我是不愿的。”阿四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他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被吓得有些傻了，他不知道二小姐竟然如此厉害。他的好少爷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纸老虎，要是真的事发一定会把所有罪责推到自己身上。

“你算是个脑子灵光的，这事赖不到你头上。但经此事想来你也无法在许家待下去了。我给你指条明路？”许云初蹲在阿四身边挑眉看着他，她在猜阿四该做何抉择。

“阿四，你要是敢答应她，我一定要娘亲打死你！”许灵均开始滋哇乱叫，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开口便要取人性命。在许灵均眼里下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要不是顾及着家中的老娘和妹妹靠自己生活，阿四不得不忍辱负重，否则早已坚持不下去了。

“二姑娘请说。”阿四沉思了许久，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我等会儿会跟老夫人讨了你的身契，然后你可自行离开许家去营生。但我现在需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许云初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在阿四耳边说着，阿四有些惊恐地看着许云初，他有些不敢和难以置信。

“你要是敢离开这里一步，我定让你家里的老娘沦落成街头乞丐！让你妹妹被卖作娼妓！”许灵均不知道许云初要阿四去做什么，他始终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许灵均开始自乱阵脚，但脸上全是无赖和阴狠，开始口不择言地对阿四嚷着。若说阿四先前还有一些背主的愧疚，但听了许灵均的这番威胁，连最后一丝愧疚也无了，阿四站起来就头也不回地朝许府外走去。

许云初眯眼看了看许灵均这个刻在骨子里的坏种，她缓缓靠近了许灵均。

“你要做什么！小心我去祖母和母亲那里告你，让他们把你赶出去！”许灵韵一步步后退，“你这个妖女，贱种生的妖女。”许灵均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我感觉你好像没弄清楚形势，我的好弟弟。”许云初看着眼前这个眼里全是怨毒的弟弟，没有一丝感情。“你年纪尚小，却养成鸡鸣狗盗的习惯被夫子赶回家来思过。还妄自在光天化日强迫家中下人做违背纲常伦理之事。这事往轻了说是你年纪轻不懂事，往重了说你可是在许府中行淫乱之举。你猜，我们注重官声的父亲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那又怎样，你没有证据！祖母和母亲不会相信你说的话。这些下人都是我的人，你能把我怎么样！”许灵均想到为自己撑腰的人，底气不由地足了几分。

“是啊，我没有证据，不过要是你自己说出来就另当别论了。”许云初笑着看着许灵均，看的他直发毛。“我的好弟弟，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啊。”许云初拍了拍许灵均的肩膀。

“把你脏手拿开，我不会放过你的！”许灵均跑走了。他冷哼，他觉得许云初不过是纸老虎，最后还不是没敢对自己怎么样，至于阿四，一个下人说的话能有什么作用，他突然又觉得无所畏惧起来。

半夏看着许云初的一系列操作，有些一头雾水，她以为许云初会当场就给许灵均难堪，但是许云初却任他跑走了，半夏深觉得这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手腕一点都不像是许云初的作风，她总觉得许云初在等着什么。

许灵均回到柳如烟处果然闭口不谈，他也是怕了许明修的家法，他那些昏迷转醒的下人也并不知着了许云初的道，见自家主子不再提起那件事他们也不敢多言。

许云初带半夏回去换了衣服后转身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带了些珍贵药材和一些金锭子，说是孝敬祖母的。老夫人被哄得心花怒放。然后许云初又说孟家管事看上了阿四，想让他做自家女婿，老夫人想着不过是个下人，又能给孟家卖个好，当即把阿四的身契给了许云初。

“事情办好了吗？”半夏在许府后院角门跟阿四接头。

“已经按二小姐吩咐都做好了，不出两日关于许府小少爷的丑闻就会到处都是。”阿四见过许云初的手段，不敢怠慢。许灵均对他的威胁也让他着实忠心不起来。

“这是你的身契，还有二小姐给你的盘缠，够你带你母亲和妹妹换一处好好生活了。”半夏把许云初交给她的东西给了阿四。

阿四从没有想过会被如此对待，他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不过是离开许府，他去帮许云初做事的时候其实也在发愁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但他已经得罪了许灵均，自知在许府已无什么退路，他这才硬着头皮答应了许云初的要求。阿四眼眶红了，“半夏，替我谢谢二小姐，我没有想过她能考虑得这么周全。”

“二小姐说本来你也是被逼迫，这事怪不得你。又因为你跟在少爷身边多年，做这件事比较可信，二小姐才选择了你，”半夏顿了顿，“二小姐说本也算利用了你，这些是你应得的，不用不好意思，你收下便是。”

“多谢二小姐。”阿四紧紧捂着那些细软，他满心感激。

“二小姐说你们若是要换个地方生活就要快些动身，避免少爷回过神来去找上门为难你。”半夏交代着，“二小姐从不把我们当下人，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现在不再是许府的下人了，已经是良民，有手有脚一定能养活自己和你母亲妹妹。”半夏深知同为下人的阿四处境艰难，不禁多说了两句。

阿四点了点头，眼睛里好似有一种光亮。“半夏多谢你，二小姐恩情我必不敢忘。今日对不住你，幸而没酿成大错。”

半夏摆摆手就转身走了，她不知道身后的阿四重重跪下，朝清禾苑的方向深深地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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