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胤禩茫然了一会儿,忽然愤然从地上拾起一件衣服胡乱在腿间擦拭。昨晚盘踞心间的那抹报复与逆反随着什么东西一起从身体中流逝了,剩下的是独自面对残局的自我厌弃。
他擦拭到再撑不住腰身,才捡起地上还算干净的中衣披在肩上。一种茫然与不知所措的情愫压倒了他。
随着天光渐亮,一屋子混乱而淫|靡的气息再难掩藏,就这样明晃晃的提醒着自己,行差踏错一步的可耻后果。
胤禛再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失魂落魄站在屋子中间的胤禩。
他将热水搁下,皱眉上前:“你做什么?穿这样薄着了风又要病歪歪个月,作死给谁看?”
胤禩好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会回来,眼里就流露出这样一种茫然的孩子气。
胤禛拉一拉他,把他往床上扶过去:“你现在病了,皇阿玛会怎么想,你不清楚?”
胤禩还是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斟酌道:“这个时辰,四哥应当上朝……”话到一半,他又顿住,接着自嘲一笑,低下头去,缓缓道:“险些忘了,四哥还在休沐。”
胤禛自觉不能同老八讲道理,昨晚的事情是遂了他的愿,但今早老八明显不在状态,一心只想着这是还债,从此两不相干。
他叹了口气,转身去取了热布巾子,回来对胤禩说:“昨晚伤着你了,不方便让奴才看,我来吧。”
胤禩侧头看见床褥中间褐色干涸的一片污渍,努力遗忘的昨夜片段又排山倒海的袭上心头。
交错的喘息,吮吸与啃咬,失控的纠缠,从不配合到不由自主躲避疼痛的拥抱,都像这一床污秽的痕迹一样,发生过了,就在眼前。
胤禛等不到他回应,于是手上用力将他摁下趴了,一点一点替弟弟擦拭脊背。这样的事情,他上次做时,仿佛已是隔世烟云了。
胤禩乖巧伏在枕上,告诉自己事情已然这样了,就闭上眼睛忘记吧。四哥说的对,奴才不能看见这样的情形,而他自己,也无力再理会其他。
……
胤禛的动作很轻很流畅,并不像是从未侍候过人的王府主子。若在往常,胤禩还能疑心调侃一番,眼下,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他需要想想从前,在盘算今后。
于是他在胤禛转身放布巾子的时候再一次开口:“四哥回吧,经后,不必如此。”
胤禛的身形顿了一顿,恍若未闻地转过身来,递给胤禩一杯将将不烫嘴的茶:“你歇两日,该如何办差还如何办差,别和皇父拧。”
胤禩好像突然想起烦心事,苦笑自嘲一下:“四哥不知道?皇阿玛停了我的差事,令从今日起,闭门思过,连额娘也不让见了。”
胤禛默了一会儿,又安慰道:“别多想,皇阿玛先是君才是父,说不定转日就轮到我被训斥了。”
胤禩好像从这话里抓到什么讯息,但他身上又累又痛,脑子也不够冷静不能细想,于是紧紧闭了眼不肯再言。
胤禛叹了口气,转身亲自去催厨房的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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