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干的好事儿!”当元休急红了眼逼近潘妃时,潘樱愣住了。她没想到素日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夫君此时竟像一头猛兽。尽管他们时常拌嘴、争吵,结果多半是元休负气离去,像今天的暴怒潘妃还是第一次见到。
“妾身什么也没做!”潘樱不由得捂住了胸口。张妈妈急忙上前护住了自家小姐,朝元休跪下说:“王爷且息怒,听老身一言,我家小姐她素有心口痛的病,王爷您不是不知道,求王爷不要惊吓了她。”
“我惊吓了她?她的心肠那么狠毒,谁能够惊吓了她?你们赶走小娥不说,还把她随身衣物都留下,这不是不给她留活路吗?”
“哎呦,王爷,您这么说可就冤枉我家小姐了,素日里小姐待下人都是不薄的,从来也没打骂过府上哪个侍女丫鬟吧?那个刘娥,您从未明确过她的侍妾身份,小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果她是焊妒之人,只怕早像其他王妃一样,早使了手段了,小姐的为人,王爷您还不清楚吗?”
“使手段?这次还不是你们使的手段吗?如果不是我护着,只怕你们主仆早容不得她了。”听得元休如此话语,潘妃早已经珠泪滚滚,对待刘娥,她觉得已是百般容忍,没想到在元休眼里,自己这个堂堂正妃还是落下个心肠狠毒的名声。
“王爷这话实在不妥!”刘夫人踏进翠云轩,搀扶起张妈妈对元休说:“逐刘娥出府,是官家的旨意,与王妃何干呢?”潘妃和张妈妈同时舒了一口气。元休对刘夫人素来敬重,同时也担心刘娥,跺了一下脚,急匆匆出府。
“准是去寻那个狐媚子了!您瞧瞧,哪还有一点王爷的样子。”潘妃恨恨说道。
刘夫人一边替潘樱整理头,一边劝慰道:“不管怎么说,府上以后总算是清净了,况且这是官家的旨意,王爷再执拗,总拗不过官家吧?这回呀,王妃你就放下心吧!”
“我怎么能够放下心呢,如果依着我,索性就斩草除根,彻底断了王爷的念头!”
“王妃慎言,岂不闻前几日一个普通百姓因为丢了一头猪就去敲登闻鼓,这种琐碎小事儿官家非但没有置之不理,反而说,如果以这种心理来处理天下之事,那么,或许天下就没有蒙冤的百姓了。可见如今大宋以仁厚治天下,虽说自古尊卑有别,到底也是人命关天是不是?”
“只怕王爷被那个刘娥蛊惑太深,万一再寻过来,岂不是白闹腾了这么一场?”
“王妃呀,刘娥已经被逐出府,总算遂了您的心意,这日后呀,您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挽回王爷的心才是正事儿!”
“哼,难道要我和那些贱婢一样撒娇邀宠吗?我可做不来!”
“哎呦,我的好王妃,您是什么身份,那狐媚子如何能比?老身是说,等消停几日,您在王爷面前不再耍小性子,稍加温柔,定能挽回王爷的心。老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府安宁,为了你们夫妻和睦,若日后府上再添个小王爷,那更是皆大欢喜了!”几句话说得潘樱缓了脸色,刘夫人连忙示意张妈妈替潘妃打来洗脸水,重新梳妆打扮。
“今天实在不易出城去寻找月夫人,请王爷三思!”钱王府内,钱惟演、张耆、王继忠相继对元休苦劝。“如果再不出去,城门就要关闭,小娥岂不是要在城外过夜吗?她衣衫那么单薄,怎么受得了?”
“你也说了,逐她出城是官家的旨意,如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府上,切不可自乱阵脚!”
“是啊,王爷,皇命难违啊!”
“我知道,可是”元休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一个家丁走过来对钱惟演说:“启禀公子爷,外面有一个自称叫刘美的,说是求见公子爷。”
钱惟演一下子跳了起来说:“快快有请!”
来人正是刘美,只见他一身农夫打扮,怪不得被家丁拦在府外。原来刘美被元休安置在城防营,得了一个虞候的官职。听说刘娥出事儿,郭槐便悄悄到营中告知刘美,让他换了衣衫暗中观察。
“好小子,做得好!刘虞候,小娥现在在哪里?”
“回禀王爷,我妹子现在在城外一家农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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