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一章 破苞之夜1（第1页）

宋徽宗宣和三年，汴梁城里一片繁华，青楼星罗棋布，夜夜笙歌不断。大文学

就在汴河之畔，有座月娇楼，是一幢两层高的楼房。一楼是接待普通客人的欢乐场，二楼则是接待大人物的姑娘闺房。楼前还有一个小花园，园中凿有一潭碧池，池中养了数条红色的鲤鱼。在月圆之夜，池中的鲤鱼穿梭于映月之间，把映月烘托得格外娇美。这就是月娇楼名字的来历了。

月娇楼的左边是凤翔居。早年从这里飞出了个金凤凰。凤翔居原名花满楼，妈妈姓李。大文学几年前，楼里的师师姑娘与皇帝的事在民间传开后，皇帝便出重金在别处为李师师安了家。随后，李妈妈为了提升知名度，便将花满楼改名凤翔居。现在李师师虽然不在了，但凤翔居还是汴河上最红的青楼。月娇楼依傍着这座名楼，自然沾光不少。

月娇楼的右边是翠竹苑。一进苑门，便感觉置身于竹海之间，但有幸欣赏满苑翠竹的人并不多。翠竹苑的主人姓兰，苑里的姑娘都称她为兰姨。

此外还有倚香阁、落霞轩、归家院等好几家青楼散布于汴河之侧。

通常情况下，妈妈买来姑娘后，会将她们分成两等，一等长相娇美，教以琴棋书画，跳舞弹唱，只等日后红遍京城；还有一等长相一般的，只吩咐她们酒席伴舞和伺候当红名妓。大文学待破瓜之龄一到，就拍卖出售她们的初夜。一夜过后，若那客人看上了，就替姑娘赎身，买去家中为妾；若是客人没看上的，那姑娘只得日日在楼中接客。

这天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透过雕刻精美的格窗淡淡洒向月娇楼上的一间闺房。房里的一位少女正眸目注视着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镜面映出一张姣俏的脸蛋。但见她：粉脸杏腮，眼含凝露，眉比新月，唇若红樱，那国色天香之貌，瞧一眼都摄人心魄！但是此时此刻，姑娘却双眉紧锁、满脸忧愁，恰如五月的牡丹骤然经受了一场冰雹的摧残。

这位姑娘名唤曼陀，苏州人氏，原是月娇楼里伺候其他姑娘的丫头。三年前，苏州“应奉局”为向宋徽宗供奉太湖奇石，强行抓了不少百姓下湖去挖石头。曼陀的父亲正值壮年，就被抓了去，随后一去不复返。她母亲本来身体虚弱，听到丈夫撒手而去的消息，顿时晕倒在地，昏迷了三天三夜。她醒来后，给了曼陀一把折扇，让她带着扇子去杭州找她表哥，说是表哥见此扇后定会收养她。曼陀好不容易到了杭州陆家，在那里度过了一个黯淡的童年。特别是伯父因丝绸生意惨淡抑郁而亡之后，尖酸刻薄的伯母视她如家奴一般，打骂成了家常便饭。这些她都忍受了下来，唯独一件事，伤透了她的心，在食不裹腹的情况下，伯母竟以三十贯铜钱将她卖给了京城名院月娇楼。那年，曼陀年仅十二岁。

曼陀过破瓜之龄已有五月之久了，王妈妈早就迫不及待地要将她出售，只因她一段日子身体不好，卖不出价钱，此事便一搁再搁，直到近日，王妈妈见曼陀身体好些了，就定下今晚出售她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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