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51章 如同匠人雕琢美玉（第1页）

"你莫非曾涉猎那晨曦剑韵的奥秘？"

剑影敛息之际，尽管心知叶崖未曾触及那传说中的朝阳剑歌，马钰仍不由自主地探询。

"弟子未曾得授此艺。"

言毕，叶崖稍作沉吟，续道："然弟子曾于山巅静观旭日东升，心有所触，遂滞留林间月余，潜心揣摩全真剑法中几式蕴含朝阳意象的剑招……"

"想必这便是弟子能迅速掌握朝阳剑韵精髓之缘由。"

"原来如此，妙哉！"

马钰颔首，眸中赞赏之色更浓，旋即话锋微转，突兀问道："你可曾深思，我全真武学何以重意轻形？"

叶崖心中虽有端倪，却故作迟疑，轻轻摇头。

"师法自然，先贤武学皆源自对万物之灵的深刻感悟。天地万物，奥秘无穷，重阳祖师创立全真一脉时，已洞悉此理，所传武学皆蕴含深远意境……"

"此举意在避免后世弟子拘泥于招式表象，错失武学真谛。祖师之深谋远虑，吾辈习武者当铭记于心，切勿固步自封，以免辜负祖师遗志……"

闻此阐释，叶崖心绪飘远，忆及原著中全真派的日渐势微，不禁暗忖，祖师之苦心孤诣，或许正是全真衰微之隐忧所在。

重意轻形，理念虽简，入门亦易，然欲登堂入室，却难如登天。

若非自己于山林间历经生死，顿悟剑道，恐亦只能日复一日，机械习剑，难以触及全真武学之灵魂。

更兼全真内功，虽固本培元，中正平和，却也意味着修炼之路漫长且艰辛，实战中相较于那些偏重属性的内功，难免逊色几分。

剑法精髓难求，内功修为亦进展缓慢，加之全真后继乏人，若非时有奇才涌现，支撑门户，恐难逃没落之运。

思绪纷飞间，叶崖又不禁将目光投向当下的全真，除却名震江湖的全真七子外，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名字——聂长青。

此人天资卓绝，得掌门青睐，若能顺利成长，必将成为全真之栋梁。

然原著中却未见其踪，何故？

细细思量，叶崖恍然大悟，或许正是自己这个外来者的介入，无意间触动了命运的齿轮。

记得聂长青归山后曾言，其命悬一线之际幸得丘师伯搭救。而在此之前，自己已与丘师伯结缘，并间接影响了尹志平的命运轨迹……

蝴蝶效应，莫过于此。

若非自己，聂长青或许早已命丧黄泉，无缘成为掌门高祖，更遑论后续的风云际会。

"你可有所悟？"

马钰的提醒将叶崖拉回现实，他连忙应声，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你何不趁此良机，勤练那朝阳剑歌，为师近日尚有余暇，可为你答疑解惑，指点迷津。"

"弟子遵命。"

言罢，叶崖躬身一礼，随即转身步入一旁，沉心静气地钻研起这套剑法的精妙所在。

马钰则悠然立于旁侧，时而轻语点拨，他的每一句指导都如同甘露般滋润着叶崖的心田，加之他自身对朝阳剑歌的深刻理解，使得修炼之路畅通无阻，进益之速，令人咋舌。

数日如白驹过隙，两人未曾离开这棵参天古树下半步，一授一受，时光悄然流逝。原本计划仅逗留数日的马钰，见叶崖进步神速，竟也心生不舍，多留了几日，以尽师者之责。

此番言传身教，其专注与深情，让叶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又回到了终南山，被师兄们严格督导的日子。只是，如今引领他的已是全真掌教，而他，亦将作为掌门的关门弟子，踏上新的征途。

相聚匆匆，离别亦匆匆。望着师傅渐行渐远的背影，叶崖心中五味杂陈，片刻的恍惚后，他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目光穿透远方，那片茫茫大漠之中，藏着他的目标与一个或将成为他非血缘师弟的传奇人物。

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憧憬，对于那位后世传颂的英雄，他在这真实世界中的模样，叶崖满怀好奇与期待。

踏上前往大漠的漫漫长路，囊中羞涩的他本欲购马代步，转念一想，何不借此机会磨砺自己那即将突破的金雁功？于是，他运起轻功，身形轻盈如燕，穿梭于山川之间，虽耗气甚巨，但速度却丝毫不逊于骑马，且更为灵动自如。

幸得他已打通首条经脉，内气滋养全身，精气神皆旺，方能支撑这般高强度的赶路。沿途所见，皆是人间百态，商队的喧嚣、难民的困苦、兵匪的横行、贼寇的潜伏……这一切，让他对江湖的幻想逐渐破灭，取而代之的是对现实深刻的体悟。

每遇不平，他虽尝试冷眼旁观，但心中的正义之火终难熄灭，剑出鞘，血染衣，只为守护那份难能可贵的安宁。江湖，本就是一个恩怨交织的世界，每一次出手相助，都可能种下新的恩怨。

从被贼寇追杀，到得罪权贵而遭悬赏，再到被金人认出后的尾随暗杀，这一路，他历经磨难，却也在生死之间，让金雁功悄然迈入了第二层——飞檐走壁的境界，武功随之更上一层楼。

这一路，他不仅见证了江湖的残酷与无情，更在血与火中，铸就了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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