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张之然就已经在圣灵峰下等待,前辈指点,他自然不敢怠慢。如今他缺的,正是有人为他指引,若是要他自行领悟,即便天赋再好,那也不知多少岁月了。
看到等待的张之然,贺知行满意地点点头,这少年求知之心还是有的。
贺知行抬手一挥,两人身边的空间一阵变幻,随后二人便身处于一片虚无之中。
大长老开口道:“修行者的一生,都是在不断违背世界法则的,所谓法则,就是这世界的法度和规则。正常来说,在法则内,人从出生到死亡这一过程,就是一条完整的规则,但是自人能修炼开始,这条规则就不再完整了,强大的人超脱了这个规则,掌握了自己的命数。但是这个规则并不是只为这一类人存在,有的人能破有的人不能,它虽然不完整,但它一直都存在。”
张之然突然想起来当初邋遢老头为自己掩饰的那一幕,那一片落叶在老头的控制下逆着生长重新长成了树,然后又凋零。人的一生不正像那片树叶一样吗,从树上生长出,再凋零落到地上,最后腐烂在泥土里,这就是正常的自然法则。
但修炼者的也就是树叶逆成树一样,让原本该腐烂的落叶有了新的生机,并且超越了原本的自身,这就是修炼带来的改变。
但不管怎么改变,它最终的结果也还是凋零,只是过程变了而已,其过程或许是延长了无数岁月,但最终还是会回到原本的终点,这就是最终的自然法则。
看着陷入沉思的张之然,大长老接着说道:“法则说到底也是一种能量,我们都习惯称之为法则之力,只是它所处的维度比较高,因此只有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感应到它的存在。法则是一个总称,其中包括时间、空间、生命、命运、力量、速度等,拥有法则之力就拥有了创造和改变的能力。”
张之然突然问道:“那法则是否就意味着掌控?那掌控如此多法则的又是谁?”
大长老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随即解释道:“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掌控是相对的,只有强对弱的掌控存在。对于法则,是天地中存在的,修炼者只能感悟,最多也只算得上向天地借用,并非他们就能成为掌控法则的存在。对于你来说,首先就是要感悟法则的存在,然后尝试着运用所感悟到的法则。”
“那法则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的存在呢?”张之然又问。
大长老耐心讲解,“法则之上乃是道,每一种法则对应一种道,这就是我们目前还在追求的,如何让自己感悟到的法则成道。”
对于成道,暂时还不是他能考虑的,毕竟他连法则之力都没有领悟到。
张之然问道:“那我该如何感悟这法则之力呢?”
大长老微微一笑,一指点在他的眉心,说道:“凝神,细心感受。”
一瞬间,张之然的脑海中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归于一片黑暗,他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在这里一切都是无的状态。
没有任何杂念,他就像飘荡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除了黑暗就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知道,并不是没有,而是自己没有感受到而已。
他就这样飘荡在那片完全黑暗的世界,即便是用上神魂之力,他也同样没有看出来什么。
时间过得飞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之然突发奇想以神魂之力扩散到这片空间内,看看是否能发现点什么。
就在他神魂展开时,张之然的眉心处闪过一道细微的剑芒,那盘旋于识海中的小剑如同一盏灯火骤然间出现在这片黑暗中,打破了黑暗的静。
静悟的张之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无数如同流动的线条一样的东西,围绕着自己,这应该就是那法则之力了吧!
张之然的神魂之力不断向外延伸,但刚一接触到那些流动的线条,神魂之力便消散了,随之而来的神魂一阵刺痛,险些让他立刻放弃,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的神魂好像被切割成无数个,然后慢慢消散,神魂本就不算强大的他此刻脸色苍白,神魂也越发的虚弱了,好在识海中那柄小剑护住了他部分神魂,不然此时他的神魂已经消散完了。
眼看无法感悟到法则之力,张之然准备放弃时,识海中那柄小剑突然飞入虚空中,一阵穿梭后又飞回他的识海中,此时一道透明如线的力量也随之落入他的识海,融入他的神魂之中!
张之然有些诧异,识海中那柄小剑又重新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悬在那里,但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这柄剑有不一样的气息,霸道,还有傲慢!
随着那道奇异的能量融进他的神魂,张之然心中涌出一丝明悟,以他自身成一个点,这个点向着各个方向又无限延伸,衍变成一片全新的空间,而且还在不断延伸。
在这个空间内,他可以毫无阻碍地瞬息间到达任意一个位置,比起御气飞行快了不是一点,就好像他与整个空间融为一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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