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但澜汐很快便收敛起笑意。因为她深知自己今日前来并非仅仅是送糕点给萧楚寒吃那么简单,绝对不能遗忘此行的真正目的。
其实,萧楚寒早已洞察到澜汐此番造访御书房定有要事相商,于是故意试探性地询问道:“今日,你来此莫非还有其他缘由?”
“呃……被你看穿了。”面对如此敏锐聪慧的萧楚寒,澜汐自知难以隐瞒,索性坦然承认。
毕竟像萧楚寒这样精明睿智之人,又怎会看不透澜汐此次求见的真实意图呢?
“你我昨日已然将那嫌隙之事说开,误会尽消,但即便如此,你却仍不愿彻查究竟是何人杀害了锦儿。然而,我实在心有不甘!”
“我定要追查个水落石出,还自身一个清白之名,也好向众人有所交代。要知道,锦儿本就是由皇上你带入宫中之人,如今却这般莫名惨死,若就此不了了之,不去探寻真相,满朝文武大臣和天下百姓又当如何看待?他们必会觉得你对我有所偏护。”
古训有言:“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倘若真能查出幕后黑手乃是我所为,那么我自当甘愿领受应得之惩处;可若是另有其人,我又岂能平白无故地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呢?”
萧楚寒凝视着眼前的澜汐,眼中流露出惊愕之色。她果然如星夜所言发生了巨大变化,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与往昔判若两人。如今的无忧,清楚地知晓自己内心渴望何物;也明白何时该采取何种行动。昔日的无忧,与世无争,对于是非对错毫不在意,情愿独自背负一切责任。然而如今的无忧,却展现出坚韧不拔的特质,毫不屈服,若非自己所为,绝不肯承受莫须有的罪责。
"为何如此盯着我看?难道我的脸弄脏了不成?"
澜汐伸出手在萧楚寒眼前晃动几下,萧楚寒回过神来,轻咳几声以掩饰尴尬,并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忧儿,自你从鬼门关历经一劫归来后,似乎改变甚多。"萧楚寒冷峻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思索之色。
"是么?我倒并未察觉有何异样,怕是皇上您多虑了吧。"澜汐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回应道。
"也许你自身尚未觉察,但我却能够真切感受到,你已今非昔比。"
萧楚寒紧盯着澜汐,试图从她那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探寻到更多端倪。
“我今日来,是与皇上你有要事想谈。”
萧楚寒自然看得出来无忧是想要转移话题,但既然她不太情愿多谈此事,那自己也不便勉强于她。因为萧楚寒始终坚信着一点:总有那么一天,无忧会将属于她的所有秘密统统告知于己。而到那时,他们俩个人定能做到对彼此毫无保留、坦诚相见。
“你是否还有其他话要讲?”
“你得先向我保证,无论我待会儿说出什么样的话语来,你都绝对不可动怒。我真的很害怕,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够恰当,惹恼了你,你直接掉头就走,独留我一人在此处。”
“听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是在埋怨我不成?”
“不不不,我怎敢对皇上您有丝毫怨念呢?”
“朕答应你便是,绝对不会生你气的。”
“关于我和锦儿遭遇意外当日之事,你可曾见过锦儿身旁随侍的那位婢女?”
“自锦儿香消玉殒之后,我便让星夜赏赐些银钱给那些曾经侍奉过锦儿的婢子们,并安排她们出宫去了。”
“如此一来,事情恐怕就有些棘手了,不知是否还能够寻得见她们踪迹?”
“若要寻觅到她们倒也并非难事。”
“其实于我而言,只需寻到锦儿生前最为亲近信赖的那位贴身侍女即可。毕竟唯有她才知晓那日究竟都发生了何事……”
“当初,我也亲自让星夜盘查过锦儿身边的侍女,她们”
“她们都指认我是杀害锦儿的凶手,对吗?”澜汐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甘,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的,包括你身边的玖儿,也看到那天你与锦儿发生了争吵。”萧楚寒回答的语气坚定,但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犹豫。
“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猫腻?玖儿只是看到了我与锦儿有过争吵,并未看到我杀了锦儿。但是,锦儿身边的侍女们,却统一口径,看见我拿刀杀了锦儿,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澜汐紧紧握着拳头,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难道,就因为那些侍女毫无可言的证词,没有一点实际证据,就轻而易举相信她们的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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