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家的马车里头,谢蓉青有种劫后余生之感。逃过一劫,谢意馨倒没觉得有多喜悦,只觉得眼前又是重重迷雾。
回到谢府,文氏宽慰了众女几句,又叮咛她们这两天别乱说话,才打发她们各自回院了。
谢意馨与谢蓉青谢雨芙一条道,临分别之际,谢意馨对谢蓉青说了一句,“回去好好歇着,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想。”
谢蓉青见谢意馨说得慎重,她也郑重地点头,今晚在假山的事透着古怪蹊跷。她当时分明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后来却只有五殿下出现了,其中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深想。
回到春暖阁,春雪亲自服侍了谢意馨洗漱。
“小姐,你说,假山后的那一对,男的真是五殿下么”
“不是。”上一世她所知的君南夕并非那种会在屋
外乱来的人。他除了正妃殷慈墨,侧妃没有,就连侍妾也只有一个,那侍妾还是当初教导他人事的宫女。而且这宫女也仅仅只是占了侍妾的名额在王府里养老而已,之后与君南夕并没有实质的关系。单单这一点,就让所有女子对殷慈墨羡慕嫉妒极了。
如果光这一点不能让她肯定假山那男的不是君南夕,那反过来想,如果真是君南夕,他倒不必过于遮掩,大不了就纳了那女的为妾就是了。这么一想,谢意馨越发肯定假山那一对必是大驸马无疑,也只有如此,君南夕才会站出来帮忙遮掩一二了。
只是这个桥段,前世汤静尘撞破驸母奸情时似乎没有发生啊。哎,乱了。
不过她得感谢五皇子,如果不是他出现,让此事嘎然而止。后面对方还有什么手段,也未可知。如果驸马的奸情被撞破,那么大公主只会迁怒于她们,可不会管她之前是怎么努力的。
没办法,上位者都是只结果,才不管你过程呢。
“那会是谁呢”春雪疑惑。
“你就别猜了,有时候知道得多了,未必是好事。”说话间,谢意馨已换上宽松的亵衣爬上床了,“我睡了,你也赶紧洗洗歇了吧,让小丫头值夜就好了。”
春雪答了声是,然后熄了灯,轻轻退了出去。
谢意馨在屋内隐约听到春雪低声交待着什么,脑中却不由自主地猜测起今晚那事的主谋来。
她直觉与殷慈墨有关,但是不是,还得仔细思量之后才能下决定。毕竟就她所知,汤家似乎与殷家没仇,殷慈墨应该不会动汤家才是。
可是谢意馨再想一想,又觉得不能以常人的想法来猜测殷慈墨,别人越觉得不可能是她做的,反而越有可能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过了,一有事就忍不住往殷慈墨身上想。只是她也没办法,前世她知道的事,再上重生后发生的事,与殷慈墨都有千丝尤缕的关系。就如同下棋,对方已经在重要的地方布下了一步步棋子,整个局面,对方的赢面已经有八成。
而她谢意馨,除了上一世的记忆,能倚仗的人手财力,估计都被对方估量过了,或许数据不是很准。
不能再单打独斗了,要打赢这一场,光靠他们谢家自己太难了。她明天,得把被三皇子殷慈墨触及的既得利益家族圈出来,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可以合作一下的。
这么想着,谢意馨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大公主府,所有的宾客都离去之后,仍然灯火通明,整个府中弥漫着一股让人紧张不安的气氛,越靠近大厅越明显。
大厅外,十几个侍卫神情肃穆地站在岗位上。大厅内,公主神色凝重地坐在上首,地上跪坐着驸马崔言及一名衣衫缭乱的女子,余下的皆是大公主的心腹。
大公主扫了一眼据说是驸马青梅竹马的女子林纤纤,见她对上自己满脸惊惧时,不由得皱眉不已。听说她爹只是个七品小官,而且这样的性格,大公主不知道林纤纤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在公主府里与驸马私通
。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大公主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迅速地下了决定,驸马催言一杯毒酒,林纤纤一条白绫。
崔言扑到大长公脚下,抱着她的腿求饶,“公主饶命啊,我是被她勾引的。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这么做公主求你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上,饶了我这回吧。”他本来以为日子过得如此抑郁,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林纤纤不可置信地着崔言,听着他把错都推到她身上,满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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