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林会选择仪式缩减派系,是因为当初他打算靠多出外勤来攒钱。
但仪式阵或祷言缩略后,就会面对仪式效果也减弱的问题,这个时候,就要用仪式材料来填补。
材料分成三类,一种就是指向神的宝石,比如珍珠之于镜中瞳;一种是墨水和仪式阵基盘,还有一种,就是祭品。
第一种宝石有时候也能充当祭品,但更多时候,祭品是其他东西。
无论这些材料怎么用,被仪式指向的神明都不可能真的收到材料和祭品。再从林成为邪神后对仪式的实践来,献祭用的祭品,只有一个效果,那就是明确仪式诉求。
打个比方,尖晶市审判庭前仪式科主任梳叶,发明的用死亡气息遮掩自己生命的仪式,之所以选择献祭的变色龙标本,就是为了强调死亡和伪装两个关键词。
这次的新论文,是林领悟仪式的本质后,体会到的一些东西。
神认可的材料,和人认可的符号,加上使用仪式的人,是组成仪式的重点。如此用仪式制造的虚假职业者,按理来说输出是固定的,根据仪式阵的大小量级的不同,输出魔力也不同。
同时仪式阵的大小还要卡在神明的圣数上,这里需要许多计算。
很多仪式师认为仪式阵缩减已经到了极限的原因就是这个,一门心思去缩小仪式阵不是做不到,但缩小仪式阵后,一阵风吹走邪神信徒,变成一阵微风为邪神信徒带来片刻清爽,那缩减有什么用啊
于是仪式师们转头去研究仪式三元素里的仪式材料,很快发现用血肉当材料可以让一些仪式得到增强,但这个增强效果并不稳定,有仪式师献出鲜血可以救活一个濒死病人,有仪式师献出鲜血,只帮濒死病人的生命拖延了几分钟。
“重点是象征性。”林转过头,都没去确认自己的仪式打在恒茹阿肯身上的效果,依然对着摄像机道,“不用血肉用其他根据象征性的材料也可以,而用血肉,就像烈旯博得科里教授的结论所说,血肉可以增强仪式,是因为血肉本身就是一个指向源血之母陛下的符号。
“延伸他的结论,我认为,单纯地用血肉当符号,并不能将血肉最大化,你要为你献祭血肉的举动制造象征性。”
他举起烧伤严重的手,屏幕前的观众,这才注意到他因为忍痛脸上沁出的大滴大滴冷汗,和竭力想要稳定,但其实是在抽搐的表情。
这模样很狼狈,但他微微上翘的嘴角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听他吐词依然很清晰地道“忍耐烫伤,象征要用自身作为薪柴,去将敌人燃烧殆尽,忍耐的时间,忍耐的温度,成函数公式将随仪式阵缩小后减弱的仪式效果重新放大。换句话说,如何去献祭血肉,本身也是一种符号。”
林说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一个猫人和一个狐人冲上来想给他治疗,又被真正能立刻治疗的血骑士挤开。
控制摄像机的机械师没有转开镜头,或许是
因为机械师也惊呆了,或许是因为机械师还记得,接下来有提问环节。
但没人记得接下来的提问,混乱的尖晶市会议室和蛋白市会议室先不提,其他城市的会议室里,大家终于开始回神。
他们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想确定自己刚才所见是否是真的。
是的,这次大会是为了什么召开的,每个仪式师都心中门清。
他们也听说过“盲目之”如何用克月净血仪式消灭了一个银月分身,还压制了另一个的事,但克月净血仪式并非一个仪式师就能使用仪式,不少人私下表示过怀疑。
后来论文出来了,有人认真钻研,更多人被随之出现的流言引开了目光。
“盲目之”的战果,其实全靠“炽冷双槍”的说法甚嚣尘上,又有他被欲望之种控制的谣言,今天坐在会议室里的仪式师们,有好些是抱着质疑的态度来的。
直到刚才,林最后这段演讲和示范所用时间不过十几秒,就将他们通过论文和听谣言所建立的“盲目之”形象,打破又重建。
“盲目之”的结论并非没有写在论文中,但其他仪式师尝试实验的效果却不佳,本来想用实验结果来质问,现在他们才意识到,有可能是做实验的仪式师,因为献祭不够果决,动作不够明确,导致的献祭象征性不足。
但这难道能说是他们有问题吗
不,不是是“盲目之”,他为何能做到他如何能做到要熟练到这一步,他用自己做了多少次尝试
而这幅熟练到做完后还能继续演讲的姿态,让人恐惧,又让每一个仪式师不由心生向往。
因为向往,很多人此刻在拍桌子。
“转摄像头啊转摄像头”
“让我们仪式效果,刚才没清就转回来了”
“不是说不能继续拍盲目之,但影之王现在到底怎样”
“应该是龙息仪式,影之王至少能去半条命吧”
这边刚因为不到而开始分析,胶匠教会那边终于做出反应,将镜头换到另一个尖晶市会议室的监控摄像头上。
监控摄像头比较模糊,但哪怕模糊,其他城市的仪式师也能分辨出来,“影之王”那身阴影黑袍已经完全被破坏了,甚至,露出黑袍下面貌的“影之王”恒茹阿肯,身上还有明黄色的火焰没熄灭。
“这么龙息仪式的威力确实被保证了。”立刻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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