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他痛心疾首的说道:“哀家真是没想到一个养狗的低贱宫女居然能生出你这样的狼崽子!”
李承之见她提及自己的生母,眼中的阴霾越发深不见底!
可太后似乎笃定了李承之不敢动她又或许她如今一心求死:“你恐怕不知道你的生母就是个贱婢,当年先帝意外宠幸了她,可哀家没想到她居然敢偷偷生下你!不过先帝也觉得这样低贱的人入不了后宫,所以将她全权交给哀家处置,她死的时候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哀家饶你一命。”
李承之没见过自己的生母,但若瑾说过他的母亲是一个顶好的女子,如今听到她在死之前依旧挂念着他,他心绪也有了波动,至少他有一刻觉得他也曾被自己的生母爱过。
可太后又怎么会轻易住口呢?她势必要逼疯李承之为她的儿子报仇,反正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更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了。
“李承之你知道你生母是怎么死的吗?”
太后笑得格外得意,李承之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只见她将当年的内情缓缓吐出:“你生母一辈子都只配和狗待在一起,所以哀家就将她关在笼子里最后她被群狗分食而死!那时候你被奴才抱在旁边哭嚎着,直到她咽了气。”
李承之只觉得喉咙处涌上一股惺甜,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如同一只觉醒的猛兽目不转睛地盯着凤椅上的太后。
太后忽然癫狂地指着李承之大笑:“哈哈哈!哀家后来大发善心让你和那些狗关在一起,你果然不哭了,哀家这也算是赐你们母子团聚了!哈哈哈!说起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哀家呢!”
李承之早已接近狂怒,可胸口的刺痛又让他不断地清醒过来:“原来是你!难怪朕追查了这么多年都查不到我生母的半分消息。”
“是哀家做的!李承之你在哀家眼里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哀家在后宫浸淫多年,你以为哀家知道的做过的事情还少吗?”
李承之瞬间杀意四起,走到太后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来太后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那你敢杀了哀家吗?你杀了哀家宋淮月还会乖乖留在你身边吗?”
太后此时提及宋淮月李承之的心又刺痛了几分。
李承之蓦地笑了,看太后的眼神就像看一具尸体:“朕现在确实不会杀了你,你的命应该由阿月亲自来取,但在这之前朕会让你生不如死!朕会让人送几条恶犬进来,也好让太后一个人在慈宁宫不那么孤独寂寞!”
“对了,太后恐怕也发现了如今你浑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那是因为朕绝对不会让你轻易地自行了断,所以在你每日所食的饭菜里早已下了软骨散,你这条贱命朕要好好留着,慢!慢!取!”
太后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李承之!你居然为了宋淮月连弑母之仇都不报了?你还当真是个情种啊!”
“太后娘娘谬赞了,我从未见过生母,我不可能从你的只言片语中就开始共情她,我很清楚从始至终对我好的人只有阿月一人,没有她就没有李承之,所以现在她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会给!”
李承之不想再听太后一句话,抬腿就打算离开,可太后却又丢出来一个王炸:
“李承之!你若是知真的敢如此对哀家,明日宋淮月就会知道她母亲真正的死因,她若是知道你是她杀母仇人的儿子,你觉得她还会愿意活下去吗?”
李承之的心如同被重鼓敲过,他猛然回头但整个世界的声音如同消失了一般,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恍惚了。
太后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被迫进入李承之的耳朵,哪怕李承之再抗拒也毫无办法:
“当年,哀家让宋夫人进宫陪哀家说话,却没想到先帝醉酒误闯了进了宋夫人休息的偏殿,那时先帝起了色心,可宋夫人性子倔强宁死不从,哀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宋夫人一头撞死在了凤仪宫偏殿的柱子上。”
“先帝见闹出人命这才醒了酒,而君辱臣妻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了先帝必定会遭受口诛笔伐甚至遗臭万年,所以先帝许诺哀家,只要哀家处理好此事,就封承德为太子,哀家答应了!”
“之后,哀家让人请了宋禀入宫,哀家告诉宋禀宋夫人是得了急病死了,然后又以宋淮月和宋宴泽的前程威胁,他迫于皇权只能息事宁人,所以宋淮月的母亲才会在出宫不到半月就对外宣称病逝了,那个时候宋淮月好像才五岁吧!”
“后来哀家信守承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宣宋淮月进宫陪哀家说话,世人都说哀家心疼她,给了她足够的恩赏和体面,其实在哀家眼里一切不过都是一场交易罢了!”
“若是你敢放那些畜生进慈宁宫,哀家一定会让宋淮月知道所有的真相,到时候你这个杀母仇人的儿子又该如何面对你心爱的女人呢?哈哈哈!哀家不能好过,那你们都别想好过!哈哈哈!哀家就是要让你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担惊受怕,生怕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哈哈哈!”
太后说完就从凤椅上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狂笑,此时的她已经失了智。
李承之原本应该满含怒火的眼神如今却如同含了冰一样,周围的气压也变得低沉:“看来朕真的应该去皇陵扒开他的尸骨将他挫骨扬灰!”
可李承之又岂会是被轻易要挟的人,他嗤笑道:“太后真的是好算计,果然和先帝天生一对,既然如此朕怎么舍得让你轻易死去呢?你放心若是被狗伤了,朕一定会让太医好好为你医治,但若是不小心被咬死了,那就当太后为那些狗加餐了!”
李承之说完不再停留,他刚出去慈宁宫里就被放入了三条恶犬,随后传出的只有惨叫声。
李承之抬头看着已经升起的明月,他心中的慌乱再也了藏不住了,若是宋淮月知道了真相……
不!宋淮月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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